原本想和他争论一番,思考过后又觉得毫无必要,他不是她的谁,怎么想是他的事。
“傅先生,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过的很开心,也很安于现状。
我确实很喜欢念念,但我不是做保姆那块料,还请你另外找合适的人。”
她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她没有否认和何况力的关系。
她看上何况力哪一点?
是他的市长身份?
她不像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傅斯年以为她有苦衷,大发善心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姜暮雪一头雾水,“你这话什么意思?”
“念念叫你一声阿姨,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何况力或许帮不上忙,但我可以。”
姜暮雪眉头一皱,她有什么困难?和何况力又有什么关系?
她越想越不对,他的潜台词是说她和何况力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怪不得他前面说她活得很不堪,一下恍然大悟。
他怎么能无凭无据就说出这种话,难道他不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她不喜欢别人妄自揣测她的私事,不悦道,“傅先生,你管太宽了,对我而言,你只是念念的爸爸,我们并不熟,请你别多管闲事!”
傅斯年眯起眼睛,怒不可遏地瞪着姜暮雪,从来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好心想帮她却被她说成多管闲事,真是不识抬举。
她和何况力在一起谈笑风生,在他面前却出言不逊,真是自甘堕落。
他想起生母,傅振华的妻子苏文娟。
想起内心深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连带看姜暮雪的眼神都变得冷漠。
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既然她不识时务,他又何必要帮她。
“希望下次再见时,你也能这么硬气!”
他长腿一抬,头也不回地上车,扬尘而去。
看着他离开,姜暮雪意识到刚刚说话语气有点重,可傅斯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肯定他们还会见面?
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暮雪回到家时,圆圆还在房间里玩电脑,小短手打字飞快,键盘一个劲地响,像算盘珠子落地声一样清脆。
“妈咪,你回来了!”
见到姜暮雪,圆圆匆忙关掉对话框,扑到她怀里。
闻到圆圆身上的奶香味,心头的疲惫感消退,“这么晚还不睡觉是等妈咪回来吗?”
圆圆点点头,乖巧得问,“妈咪你看上去很累,是不是玩的不开心?”
“没有,可能是困了。”
圆圆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大人之间的事,姜暮雪一笔带过。
看到姜暮雪这副模样,圆圆觉得很内疚,妈咪这两天一直到处奔波,他却不能帮妈咪分担。
如果他能够快点长大,妈咪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如果他去上学,妈咪就不用分散精力来照顾他了。
“妈咪,学校那边出结果了吗?”
他的话刚说完,姜暮雪的电话便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姜暮雪抱着他腾不出手,圆圆替她接听接听,打开扬声器。
“你好,我是艾利斯国际学校的招生负责人,请问你是姜圆圆家长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字正腔圆的声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姜暮雪和圆圆对视一眼,应道,“是的,你好。”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这边已经收到姜圆圆的报名资料,初步审核已经通过,接下来需要您带着小朋友到学校参加入学考试。”
听到这个消息,两人会心一笑。
“好的,明天几点?”
“明天下午三点,艾利斯国际学校招生办公室。”
“好的,明天见。”
挂断电话,笑容满面得看向圆圆,“我的圆圆果然没让我失望。”
圆圆却没有得意忘形,想到明天的考试,信誓旦旦道,“妈咪,我一定要读艾利斯学校!”
“妈咪相信圆圆一定可以的,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要先休息好才能更好的战斗,对不对?”
姜暮雪循循善诱,圆圆乖巧地点头,粉粉嫩嫩的嘴唇在她脸上吧唧一口,“妈咪晚安。”
看着圆圆渐入梦境,姜暮雪才退出房间。
刚出房门,手机就响了。
是那个号码发过来的信息:五年前凯旋新世纪V888房。那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既然回来了就应该料到这个结果,你最好离开首都,否则你会失去你的孩子。
姜暮雪眉头紧锁,越来越不明白这个男人的用意,一开始她以为他是想来抢圆圆,现在看来他又好像是想逼她带圆圆离开这里?
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静观其变,最坏的结果就是告诉团团圆圆真相。
虽然这样可能会伤害到他们,别的孩子都是父母爱的结晶,而他们只是意外。
如果万不得已,她也只能坦白……
今天是傅氏集团董事会召开的日子,严肃安静的会议室里,董事会成员井然有序坐着。
祝文强坐在董事长位置上,倒有一种喧宾夺主的架势。
他收到傅斯年昨天去何况力家里的消息,不知道他们谈拢没,如果让傅斯年拿到何况力的股份,那他这些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本来以为那个新闻可以让傅斯年名誉扫地,没想到不仅没对他产生负面影响,反而得到集团内部董事的欣赏,看来傅斯年也不是个软柿子。
瞥一眼在座的人,就差他了,明知故问道,“还有谁没到?”
祝文强秘书小声汇报,“报告祝总,还差傅家的代表。”
“年轻人一点也不守时,现在都九点过几分了!”
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要发泄一通。
其中一个资历比较老的董事开口替傅斯年说话,“祝总,也就晚了几分钟,你不用这么计较。”
“你这话怎么说的,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守时都做不到,他能成什么大事?
我是出于集团的利益考虑!别说我不给晚辈机会,既然今天的会议没法准时开始就择日再定。”
他总觉得今天这个会议没什么胜算,想找个借口取消会议,正好可以利用傅斯年迟到这个理由。
“召开董事会的是你,说取消的也是你,祝叔未免有点随意。”
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推门而进,傅斯年雷厉风行的走进来,朝祝文强的位置看去。
四目相对时,祝文强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势,椅子上的他有些坐立不安。
其他人也被傅斯年的气场压制,没想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斯年,你误会了,我还以为你有事来不了就想着先延期。”
祝文强企图为自己的行为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