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上神司南在吗?”
女子焦虑地搓着手。
我和狗子赶紧擦了擦嘴,把拿着烤兔肉的手藏在身后,同时点了点头。
我嚼着没吞下的肉,鼓着腮帮子对着司南的房间吼了一嗓子:“上神,有人找你。”
司南自房间款款而出,该死的,他只是在走路而已,怎么就能让我心中泛起了涟漪呢,看得我心神荡漾的。天界第一美男真是随时随地都能释放魅力。
更要命的时候,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竟然伸出大拇指替我擦了一下嘴角边的烧烤汁。
天啊,要不要这么撩。我的心登时就怦怦乱跳。
不行了,狗子快扶我喝点酒清醒清醒。
狗子凑过来,问我:“你有没有听到打鼓的声音。”
我语无伦次道:“没,没,打鼓,哪里有什么打鼓的声音,你幻听了吧。”
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狠狠地把自己那怦怦乱跳的心狂揍了一顿,这才让它安静下来。
“何事。”司南波澜不惊地问。
撩了人不自知,这是渣男本渣没错了。
“上神,我是招摇山的一只螳螂精,名叫萼琅。”
我的思绪被这一声二郎拉回来了,我失态地哈哈大笑:“二郎,你叫二郎,你哪里长得像二郎了,你这名字比我的名字还敷衍啊。”
司南白了我一眼,我只好憋着笑假装严肃。
装啥呢,我敢肯定神,妖,魔,无论是谁都一样天生自带八卦因子,我就不信他无此疑惑,应当只是碍于上神的身份不好问罢了吧。
狗子在后面偷偷地嘿嘿笑,太不厚道了,不像我如此光明磊落。
“姑娘有所不知,此萼琅非彼二郎。”她用灵力在空中划了几下,空中立刻出现了萼琅两个字,“母后给我取名萼琅,寓意美好,着实是没考虑读音,让姑娘见笑了。”
“找我何事。”
果然是上神,他就是有那种将事情的发展拉回正轨的能力。
“上神应知,我们螳螂一族,从诞生开始便有一族规,男女相爱后,成亲当晚,女子便要将夫君吃掉,说是给母体补充身体营养,以便繁衍出强大的后代。但我却不愿意因这毫无根据的族规妥协,让我吃了我夫君,萼琅万万做不到啊。我们可以不要后代,我爱我的夫君,如果相爱只能一人独活,那这样的亲不结也罢。”萼琅声音在发抖。
我记得曾经在狐狸洞看过一本话本,话本上好像是关于两个的相爱的人不被家族支持,最后私奔的故事,便脱口而出:“那你们可以私奔。”
司南望了我一眼。瞧他那不满的眼神,自己假装不八卦,也不许别人八卦吗。
“姑娘说的是,但因我是螳螂族的公主,是要继承后位的,我与夫君尝试过私奔,被族人抓回来了,族中长老不依不饶地逼着我母后给个说法。母后为了保住我只能任由他们带走了我夫君。”萼琅边说边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
“后来呢?”
我这该死的八卦之心。
我用眼睛偷偷瞟了一眼司南,见他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后来,他们给我夫君灌了灼华之毒,丢在山中,让他受尽折磨,想让他灰飞烟灭,我求着母后放我出去,母后终究还是心疼我,偷偷放我出去,后来我在山中的一个洞里找到了夫君,我把我几千年的灵力都输给了他,但他仍然有要消失的迹象,如今我失了灵力,已经不是螳螂一族的公主了。”萼琅陈述的时候语气平静,但却让人听出她心底的波涛汹涌。
司南摇摇头,轻启薄唇,缓缓道:“上古之毒灼华,无人能解,除非你用你自己做药引,辅以灵力,方可解毒,而药引之人也将灰飞烟灭,这种方法逆天改命,至今无人使用过,而且三界之中几乎没有人愿意用自己做药引。”
太难得了,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听到司南讲得最多的话了。
萼琅恳求道:“我愿意的,只要我夫君能活着,萼琅死又何惧,求上神成全萼琅这卑微的心意。”
我从萼琅眼里看出了坚定。轻描淡写的言语,却将这女子的勇气表现得淋漓尽致。我深深被眼前这个身体单薄的不能再单薄的女子感动了。
“好感人,呜呜,这是什么神仙情义。”
司南和狗子被我的哭声惊呆了,纷纷盯着我看。
“看我干嘛,你们难道不觉得很感动吗?为爱连命都不要了。”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
见我这个样子,狗子和司南都别过脸,不想看我。
“你当真想好了,要以命换命?”司南再次确认道。
萼琅坚定的点点头:“嗯,萼琅愿意,萼琅知道此事有违天道,还要费上神的灵力,萼琅深感愧疚,但又别无办法,就允许萼琅自私一回。”
等等,我突然想起我曾经在狐狸洞里看过一本上古药经,我清楚地记得里面有一段话:“上古有一毒,曰灼华,食之灰飞烟灭。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火凤,火凤之血,饮之可解之。”这么说,除了以命换命,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用火凤的血救她夫君,而我不就是火凤吗。
我毫不犹豫地举起手,“那个,我想说两句,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的血可以救你夫君。”
萼琅激动地上前两步,迟疑地说道:“姑娘别开玩笑,除非,除非你是火凤。但火凤一族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狗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别听她的,她就会瞎说。””
狗子一边说一边把我推进屋里。一关上门,狗子就劈头盖脸一阵乱骂,口水都喷我脸上了,都说狗仗人势,这都没人可仗,都敢那么嚣张。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你当你的身体和正常的火凤一样吗,你这破身子本来就没多少灵力,前段时间才弄断腿,再放血你还要不要命了啊。”
“所以呢?见死不救?”我自己的身体我难道不知道吗,但让我眼睁睁看着萼琅变成药引,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一一,你这个傻缺,气死我了,死了最好。那样我就可以和你解除血盟,不用跟着你了,哼。”
我嬉皮笑脸地握住狗子的手,“放心吧,没事的,我命大,一点点血,死不了的。”
狗子挫败地踢了一下桌子腿,叹了口气,“没事,没事,你就会说没事,狐狸洞的时候也是这样,就一个破身体,有多少血可以给。
狗子发泄完了便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