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曜双腿已废,在男女之事上是做不了什么的,这也是顾云惜那么大胆的原因。
在她看来,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你跟他亲密一些,他便会在想杀你的时候多犹豫一秒。
活着,是她来到这里最大的目标。
第二日一早,顾云惜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当她来到铜镜前时,可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原本满是脓疮的脸上全部消肿,脓疮也下去了大半,只留下一些浅淡的印子,就连她臃肿的身材也消瘦了不少。
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也干净了许多,总算是有点人样了。
太后娘娘的名贵中药还真是够劲儿,可是比现在的中药纯度高多了。
看来她那里的好东西还真是极品!
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让自己这副皮囊恢复成原主本来应有的模样,说不定还是个美人呢!
萧景曜!?
这药既如此有效,不知道今日他又会如何?
她赶紧来到厨房打算继续在膳食中下药,身后却意外传来了骞北的声音。
“请问王妃在饭菜里放了什么?”
他虽然话语恭敬,可语气却带着审问与质疑。
顾云惜听得很是不爽,虽然他是一片好心为他家主子,可她现在不也是这夜王府的主子吗?拿她当什么了?
顾云惜不爱理他,继续下药。
只见一只大手用力地抓在了她的手腕处,再次质疑:“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药材?”
顾云惜甩掉他粗糙地大手,不悦地责备道:“骞北,你可知自己的身份?你又可知男女有别?这夜王府上下除了王爷,谁还可如此动我?”
骞北一听连忙躬身赔罪:“请王妃恕罪,属下只是想知道王爷的膳食是否安全,并无他意。”
“你不是有银针吗?何须与我动手?”顾云惜反问,满脸不爽。
骞北见得罪了她,便也不再追究,大不了一会儿用银针试试便知。
只是他不懂药,不知他下在里面的都是些什么。
“对了。”顾云惜见他还杵在这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以前你要伺候王爷饮食起居,需要经常出入王爷的睡房。可现在本宫来了,这些都由本宫亲自照料,你我男女有别,以后没有通传便不要再去王爷的睡房了。”
骞北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昨日还在他面前与王爷卿卿我我的女人,今日便反复与他说到男女有别。
她若当真在意,又怎会毫无避讳?
将军府中人人都说这庶女顾云惜生来懦弱无能,丑陋愚蠢。
可她才昨日却一副好手段让田妈说出了她的身世,又是一副好手段让向来不近女色的王爷,把太后觊觎已久的金玉龙簪都送给了她。
这女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简单!
顾云惜见他半天不动,对着池塘的方向指了指:“你若闲来无事,就去池塘那边看看,本宫昨日与王爷打了赌,你看完了去回复王爷便是。”
打赌?
骞北有些摸不着头脑,自顾地朝着池塘一边走去。
顾云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
她不想知道原主以前是如何忍受别人欺辱的,可她不行。
眼下她可是堂堂夜王府的王妃,怎能让一个下人给制住了,那往后的日子又与原主有何不同?
做好了饭,她提着食盒回到睡房。
此时萧景曜已经起床,而骞北就站在门外。
很好,他果然守规矩,再也不进睡房了。
顾云惜手脚麻利地扶起萧景曜,为他擦拭一张俊脸。
今日他气色不错,一直毫无血色的脸上泛着一丝淡淡的红,看起来睡得也很好。
顾云惜小手在上面摸了摸,还挺光滑,不知道自己这张脸什么时候才能如此光滑。
萧景曜被摸得有些发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冷言道:“今日吃什么?”
“南瓜粥。”顾云惜回应。
萧景曜愣了一下,又问:“没了?”
“嗯,没了。”
顾云惜一餐最多只能做两样,毕竟不是厨子出身,对她一个医者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把药放在饭菜里,又要掌握好用量,又要不能让人察觉,更不能被银针试出什么不妥。
总之每一次,她都要绞尽脑汁地去琢磨。
萧景曜略显失望,自己摸着羹匙喝着粥。
这粥虽然香甜,可是却总是让他觉得少了什么。
顾云惜看出他的不对,凑上前去小声试探着问:“王爷是不是怀疑,臣妾今日又下毒了?骞北就在外边,要不让他给试试?”
“不必。”萧景曜兴致不高,慢吞吞地喝粥。
一碗下肚,他抿了抿唇,神色黯然。
顾云惜猜不透这个阴晴不定的人,但这两日他都没有发病想要杀人,就已经在慢慢好转了。
想起交代给骞北的事情,她突然问了一句:“王爷,骞北可跟您说了结果?”
结果?
萧景曜满脑子都是别的,根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什么结果?”
顾云惜对着门外叫了一声骞北,骞北这才走进。
“王妃,刚王爷还未曾起床,所以王妃交代的事属下还没跟王爷说。”
“那你现在说吧!”顾云惜淡淡道。
骞北看了一眼萧景曜,再看看桌上已经喝完的粥,犹豫地开了口:“启禀王爷,属下今日路过池塘,只见池塘中的鱼都已经死了,漂浮在水面。看起来,像是被毒死的。属下这就派人去调查,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下毒?”
萧景曜想不明白,如果顾云惜只是为了要赢他那五两银子,才在池塘中下毒,这未免也太牵强了。
何况新娘子进门之时,早就让人验了她所有的嫁妆,她哪里会弄出那么多的毒将偌大一个池塘的鱼都毒死了。
这事,她昨日便知。
难道是……
顾云惜自顾地喝着粥,抬头对着骞北道:“你去找人验一下,看看鱼肉中的毒,与池塘底那箱花草的毒是否一致,哪里的毒更深一些。”
一听这话,萧景曜和骞北全都为之一震。
难道是太后她……
这喝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何她一早便知太后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