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一眼老人，袁夜拍了拍路成天，但路成天就像是完全昏死过去一样。
老人将手中的土抖下，走到袁夜旁边，刚要说什么，但一看路成天的状态，完全没了之前的轻松。
“小子，咱们现在时间不多了，路成天现在快要觉醒了。”
觉醒？袁夜完全没有听懂老人在说什么。
看着袁夜迷茫的表情，老人也开始有些奇怪：“你不知道什么是觉醒吗？你没有觉醒过吗？”
“没有，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觉醒。”
老人摸了摸之前被袁夜打过的地方，努力回想着之前那一拳给自己的感觉，总觉得袁夜在逗自己，但看到他一脸迷惑的表情，老人真的有些摸不准。
斟酌了一下措辞，老人缓缓说道：“觉醒呢，就是出生下来之后，每个人都会带有部分能力，但是有的人能力是可以觉醒的，有部分人能力是觉醒不了的。”
指了指前方的黑暗，接着说：“无法自我觉醒的，就只能来到这里，这里是迷失之地，是放逐罪人的，因为有罪之人一辈子回不去，但同时也是觉醒之地。”
看了眼昏死过去的路成天道：“就是他，他给人们带来的变化。我们之前呆的地方是完全安全的，很少有觉醒能力的。”
“你什么时候觉醒的？”
“十几岁吧，怎么了？”
“那他多大？”袁夜指着眼前明显十分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路成天说道。
老人意有所指道：“你为什么不相信他有青春永驻或者不老不生之类的能力呢？”
“你有吗？”
“我没有，但是不排除他有。”
“但是你之前还说他要觉醒了。”
“那他为什么不能再觉醒一次呢？”
袁夜没有再和老人争论了，如果老人现在清醒的话，他肯定知道，现在这些都是在说服自己；如果不清醒的话……那他现在就在沙漠中看到绿洲的人，不论眼前的绿洲是真是假，他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
至少袁夜是认为漏洞满满，路成天要是源头就不应该出现在城内，更不应该轻易被抓，最不应该没有任何人跟随。
老人也没有说话了，只是失去了之前的生气，就像是最初见面一样冰冷。默默拉着路成天，将其拉入更加深沉的黑暗中。
袁夜静静在原地站了一会，慢慢跟上他们的脚步。
……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有了亮光，袁夜正准备背着路成天离开，但是被老人阻止了。
老人直接带着袁夜走向亮光处。接近了才发现眼前的是一个小商店。老人让袁夜在光照下等着自己，并将自己的手表给袁夜，让他从现在开始计时，要是一小时后自己没有出来，就带着路成天继续向前走。
并再三叮嘱道：只有到了有白色光芒的地方才能安全歇脚，其余的光芒，袁夜自己选择是否进入，但是遇到散发着黑光的存在，立刻掉头跑，千万不要找死。
一切安排好后，自己直接走进商店。
袁夜就带着昏死的路成天待在原地。袁夜没有注意到的是，路成天身上也隐隐发光，只是被眼前商店的光压下去而已。
一小时快到了，袁夜正准备走的时候，商店的门开了。
老人先是探出了头，看到袁夜在这里，才出来。
看着老人此刻的样子，袁夜心里感到十分震撼：原本精神奕奕，打扮地一丝不苟的老人，现在变得满脸皱纹，整个人像是被抽调魂一样。原本有些精壮的身体完全撑起衣服，而现在衣服已经耷拉到地上。就连手杖都不知道丢在那里了。
老人走到一半，挺在原地一直喘着气。
之前接自己一拳还能有说有笑，但是现在仅仅是自己走几步道就不得不得停下休息一下……
等老人走到袁夜面前，才声音沙哑地说道：“久……咳咳，久等了，走吧。”
说完，直接拉着袁夜就要往外走，但是袁夜的脚就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老人甚至身体完全后仰，想要将袁夜拽走，但是袁夜已经纹丝不动。
老人急的眼睛都红了，使劲拉着袁夜说：“走，咳咳……走啊，走吧，这里……咳咳，走吧。”
见老人如此虚弱，就顺着老人被拉着走了。
等袁夜走到黑暗中，已经完全看不见白光时，老人才停下脚步，握着拳头拽了拽袁夜的手指，等袁夜俯身时，老人贴着袁夜的耳朵小说道：“我给你这个东西，咳咳……你先拿着。”
说完，将插在兜里的右手抽出，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东西插入袁夜的衣兜内，然后左手使劲压住，右手一点点慢慢挪出。袁夜也迅速捂住衣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老人的行为，也只好暂时顺着老人的意思。
老人以一副随时都要去的样式，再次拉下袁夜，贴近袁夜说：“你……等你走……等你走进另外一个白光的……不是商店的地方，再打开……最好在完全安全的地方打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路成天，一定要……保护好，求你了，求你……别回……去。”说完，刚要抬手拍袁夜的肩膀，但是发现自己已经够不到了，只能拍了拍袁夜胸口。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袁夜见老人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戳了戳老人，老人却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袁夜刚要弯腰去探一探老人的鼻息时，一阵阴风吹过，刺骨的寒冷直冲袁夜的天灵盖，带走的不只有温暖，还有老人倒下的身躯。
就像是专门接老人尸骨一样，老人的尸骨完全消失后，阴风也停下来。
“怎……怎么了？”之前一直有问题的路成天打着哈欠醒来。
“我记得我不是在爬墙吗？这是哪里啊……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真厉害啊。”
袁夜做了个深呼吸，自己都不明白当前的状况，更别说要给路成天解释了。
“走了。”
袁夜转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带着路成天继续在黑暗中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