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勉强福了福，算是见了礼。
“查得如何？”凌泽谦瞥了凌霄一眼，朝方嬷嬷问道。
“回老爷，奴婢带人追到二小姐的青梧苑，人就不见了，然后就听到一声尖叫，奴婢担心二小姐出事，就贸然带人闯了进来，还是惊了二小姐，请老爷恕罪。”方嬷嬷这嘴脸变得是真快。
凌霄撇了撇嘴，还是演技派的。刚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何人尖叫，可是见到了贼人？”凌泽谦看向青梧苑诸人。
“回老爷，是，是奴婢叫的，奴婢不是有意的，是突然见到二小姐立在窗边，吓了一跳……”檀香弱弱地回道。
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禀老爷，小桃醒了！”
“带进来。”
不一会儿，两个婆子架着个丫头走了进来，那丫头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非常虚弱。进了院子，勉强抬起头，刚想说话，看见立在当中的凌霄，立即双目圆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向凌霄，嘴里念着“鬼，鬼啊，二小姐是恶鬼！”
“住嘴！哪个院子的丫头？在这胡言乱语！”何嬷嬷眼睛一瞪，挡在了凌霄面前“老爷，给二小姐做主啊！”
“启禀老爷，她就是今儿二门儿执夜的丫头小桃。还有一个跟她一起执夜的小玉，已经死了。”方嬷嬷忙回道。
“发生了何事？不得虚言！”凌泽谦冷声道。
“是，今夜奴婢和小玉执夜，奴婢肚子疼去方便了，回来就见，见二小姐抓着小玉，正咬她的脖子。奴婢吓坏了，大喊救命，然后不知怎地就晕了过去。”
“胡说！二小姐一直在青梧苑，压根儿就没出过门。”何嬷嬷忙道。
“奴婢带人查夜时听到有人喊救命，便过去查探，只见人影一闪，奴婢便着跑得快的小厮追了上去，便追到了青梧苑。”方嬷嬷忙道“想必檀香姑娘定是看到了什么，才发出一声尖叫的吧。”
“没有，什么都没见到，奴婢就是看到二小姐在窗口，不是，奴婢是不知道二小姐会在那儿……”檀香都急哭了，是越说越乱，越抹越黑。
凌霄挑了挑眉，檀香这刀补得，让她有点百口莫辩的节奏啊。
“你说见本小姐抓着小玉咬她的脖子，是吗？”凌霄看着瑟瑟发抖的小桃，淡淡地问道。
“是……”小桃咬着唇，点头道。
“你看清那人的脸了吗？怎地就如此笃定是本小姐？”
“天太暗，奴婢看得不甚真切，但那身形，除了二小姐，还会有谁？”
“身形？呵呵……”凌霄笑了“难道这世间除了本小姐就没有身形胖大的人了吗？”
“奴婢看到脸了，只是有些模糊，就是二小姐，不会有错！”小桃一口咬定。
“嗯，既然是咬的， 那不如把小玉的尸体抬来，咱们验一下齿印，看看能否跟本小姐的牙齿对上。”凌霄不紧不慢的说道。小样儿，这么拙劣的栽赃还好意思拿出来现眼。
“呦，这是怎么了？”声音落下，便见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个素衣女子姗姗而来，但见衣袂飘舞间，身段玲珑有致。一张清水脸，更是肌肤胜雪。看年纪虽已不是二八少女，却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这便是凌泽谦的贵妾，二夫人柳如月。
大夫人体弱，诞下三公子时又伤了根本，更雪上加霜，反反复复缠绵病榻，御医都请了好几位，就是不见起色。后来府里的中馈便交给了二夫人代为主持。而这二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却很有些本事，这些年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规规矩矩。老太太和凌泽谦对她都很满意。渐渐的，府里几乎只知道二夫人，夫人早已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