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真不错,适合休息。
十月秋高气爽,院子里的柿子也成熟了,云谏看着,一个个深橘红色的柿子有些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云小哥、云小哥,在不在?”
云谏闻声立马起身,走到前堂把门打开道:“在的。”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在铁匠铺门前。
看到云谏男人匆匆上前粗声道:“看到门没开我还以为云小哥你又去镇上了呢!”
“哪能呢,我这不是昨天睡晚了,今天没起得来,忘记开门了。”云谏一边说着一边把男人带到铺子里。
云谏把一碗水递给男人道:“默大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眼前男人名叫王默是常宁村村民之一,平时比较低调、老实,自己和他也没有多少交集。
王默喝了一口水道:“这不是到秋收了吗?我这不是寻思把老王田那种的棒子给收了然后把杆子砍回家当柴火吗?”
没等云谏插话王默继续说道:“结果我那败家子在家不知道从哪找到一个铡猪草的铡刀,所以来找你修一修。”
云谏听到这里,也长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结果就是要修一下闸刀。
他这也算专业对口,毕竟铁匠也不止是打造铁具的,更多时候铁匠是修补农具,当年他跟随师傅每到农忙时节干的最多的就是修复农具,一个小小的铡刀还是很轻松的。
想到这里云谏又道:“默大哥,那铡刀你带过来了吗?”
“带了、带了我放在门外面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过来。”
王默赶紧走出门。
不一会王默拿着一个腐朽长条木方进来,木方上固定着一个加长版菜刀。
这个加长的菜刀,看上去锈迹斑斑腐蚀有点严重,刀把和刀下面的木方已经朽烂,刀刃上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缺口。
云谏看了看道:“这样吧,默大哥,你要是不急,明日再过来拿,若是着急的话,等我几个时辰。”
王默听了,说道:“我不急,那你忙,我明天过来……”
看着王默走出去,云谏拿起旁边的锤子把铡刀下的木方敲掉,又把铡刀把手残留的木渣给清理掉。
弄完这些后云谏把铡刀表面的铁锈敲了敲,看着还有些厚实的铡刀,找来一个铁刷子。
这个铁刷子还是当初他跟随师傅学艺的时候一个刽子手来找他师傅定做的,说是什么刑具。
不过当时的他觉得新奇就顺手做了一个。
云谏用铁刷使劲的在铡刀上来回刷洗,随着时间的推移铡刀上的黑皮和红锈被刷成粉末散落在桌子上。
这种方法适用于结构简单、个体比较大、数量不多的东西。
眼看着铁锈刷得差不多了,他又用水将铡刀及其配件简单清洗一遍。
来到一个及膝高的磨石前坐下。
先把刀侧面先磨一下,这一步足足花了于歌半个时辰。
然后于歌又把铡刀立起来用残缺的刃口对准磨石,直接开磨,云谏一边磨一边浇水生怕把刃口给弄退火了。
此刻云谏无比怀念原来的工业化时代,但凡自己有砂带机这点活分分钟完成。
可惜现在只有两位“爱妃”。
刀磨退火后硬度就会降低,虽然这把铡刀像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一样但保险起见,必要的程序还是要有的。
待到刀刃的缺口被磨到看不见,刃口修平了后云谏直接重新开刃。
开刃倒是很简单把刀刃口朝前刀背能塞进一个指头就行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开刃的刃口角度。
因为这把铡刀主要是用来铡猪草所以开刃角度要大一点。
一般来说,将刀刃角度越小,刀子便越锋利。像生鱼片刀、剃须刀之类,可谓极薄,开刃角度极小,吹毛断发之说对于这类刀而言,简直小菜一碟。
但你用这类刀削个铅笔可能都费劲,更别提斩骨、劈柴、剁铁了,分分钟给你崩成“锯齿刀”。
云谏可不想砸自己招牌。
等云谏把刃开好,太阳已经快落下。
去厨房把水烧上等过一会做饭的云谏正在柴房挑木头安装刀柄和铡刀底座。
等吃完晚餐后云谏一脸享受的点亮还剩半年的蜡烛,用柴刀为刀柄修型。
又重新续了半截蜡烛之后云谏已经把铡刀修复完成。
半夜,躺在床上的云谏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
竖日
云谏早早起床,用草木灰和柳枝洗漱完后,把铁匠铺的门打开。
大概十点的时候,王默带着一个八九岁同样皮肤黝黑的小孩来到铁匠铺。
“云小哥,你没事吧?”
王默刚刚进来就看见瘫在椅子上精神萎靡的云谏。
“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对了你的铡刀在炉子旁边,你自己拿吧。”
云谏挣扎着,勉强起身准备去打碗水。
王默连忙摆手。
……
“那就好,那我走了,钱给你放桌上了。”
看着继续瘫在椅子上的云谏王默忍不住开口道:
“云小哥,我看你年纪不小了吧,村东头的小宽都要成亲了。你看你要老婆不要?”
云谏听完连忙摆手。
婉拒热心的王默后,云谏继续效仿葛优大爷在椅子上瘫着。
没办法,这个世界没手机也没网络,这对于一个21世纪的人来说无疑是断掉瘾君子的货源。
“云小哥,云小哥我进来了哦!”
云谏刚刚听到声音准备回话就见一个壮汉走进来。
壮汉看到瘫在椅子上的云谏道:
“云小哥,你这是昨天晚上是偷牛去了?”
云谏:“????”
壮汉看到云谏一脸问号开怀大笑道:“开个玩笑,云小哥我是来给你送生意来了!”
“王宽你……嗯,说吧。”
云谏给王宽倒了一杯水后坐到壮汉对面继续说道。
“你继续说,我听着”
“这件事要从我和隔壁村的桃子说起……。”
“停,打住,说重点。”
云谏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王宽,丝毫不怀疑他会从开天辟地说起。
王宽被打住后一副想说又不能开口的郁闷样子
“好吧,事情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