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撩清冷圣君后,他成了我狗腿子最新章节,刘正义 姜落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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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莽荒,聊城姜家,乃是下陆清丰山庄姜氏一族分支,自门派乱战后得令迁至莽荒绝境,至今已掌权数十年。

莽荒外有一山,名为入云岭,傲世独立。此地峰峦叠嶂,巧石遍布,屹立数百根直入云霄的巨型石柱,内注有天兵神器之威压,千年来威慑四方,其中机关重重,危险非常,外者不可擅入,内者亦是不可擅出。

蛮荒内修炼者,皆有资格自请愿入岭历险。

凡是家族门派犯事者,皆会送至西路蛮荒以示惩戒,未得到召令不得归族。

除去最初下派的各门派家族分支,后期被下陆清丰山庄送至聊城者,只有一个例外。

姜落。

无人知他真实身份,只知道此子并未犯事,却是个祸害,早在山庄他便臭名昭著,被庄中称作“丧家之子”、“姜氏耻辱”。

随他一同前来的只有一个被唤作“温娘”的中年女人。

此子长了一张精致小巧的女人面,初来时看着干瘪瘦小,面色青紫,眼下带青,神色呆滞,叫人好生怜悯。

如今,年年吃饱饭,仍是不长个子,身子倒是健壮了不少。

“这废物,怕是都撑不过今晚吧。”将姜落扔回后院的俩个小厮想起那废物少爷,一身血污、奄奄一息的瘫在床榻之上的样子,忍不住说起了小话:“……更别说去那个,没个玄者三层根本没资格入内的入云岭。”

“我还记得三少爷那死相……”其中一小厮说:“入云岭的狗熊,也有玄者五层的实力,三少爷那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儿,汩汩的流血,脸上都见骨头了……”

“我记得,三少爷有玄者七层的修为了吧……”

说着二人忍不住抖了抖。

一直坐在井边上择菜的妇人从来时就始终垂着头,发髻用一根掉了漆的廉价簪子固定住,一身素净的粗布衣裳显得她格外的穷酸。

在听到“入云岭”三个字的时候,她蓦地抬起头,眼神阴鸷,死死地盯着二人。

“别说了,这女人是个疯子。”妇人眼神过于可怕了些,小厮推搡着连忙从后院里跑了出去。

院里蓦地变得出奇的安静。

妇人双手禁不住的颤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择菜的篮子噗的一下子翻进了水井,顾不得收拾,妇人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屋子。

屋子破破烂烂的,空旷的屋内冷的厉害,那张铺着陈旧棉布的床上躺着满脸血的人儿,他阖着眸,不知死活。

妇人唇色泛白,急急忙忙的跑过去,被台阶绊了脚也顾不上吃痛,连滚带爬的伏在了床前,伸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直到触到他微弱的气息,才松了一口气。

抓过他垂在床边的手替他诊脉,她的视线从他下巴处往上,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难得见温娘你着急呢。”姜落哑着嗓子说道,咧着破了皮肉的嘴角笑了笑。

温娘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一把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抡起床头放着的枕头朝着姜落的脸上扔了过去。

“胡言。”

姜落无奈的笑了笑:“就温娘你嘴硬。”

他眼里复杂,笔直地站在床边,打量着姜落身上的伤,最后视线落在了那柄桃木剑上:“既然死不了,还躺着做什么?”

姜落坐起了身,全没有了之前虚弱濒死的样子:“真不温柔。”

“你又惹了什么事?”温娘问。

姜落对上温娘的眼睛,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刀爷教的一身肉身功夫,不打个架,怎么提升的了。”

温娘没有相信,视线一直停留在桃木剑之上:“我不想追究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守住自己该守的底线。”

无视温娘话里的冰冷,姜落笑着摆了摆手:“知道啦知道啦。”

“一炷香。”温娘转身朝外走去:“我服侍少爷进行沐浴。”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姜落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一把拿过桃木剑盘腿坐在了床边,阖眸不断地吞吐气息,微弱的火焰在她掌心燃起,姜落只感觉腹部微微的发热,丹田内涌进了微凉的冷流,在沉入丹田的片刻融入了血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姜落作势继续往里吸收灵气,脉络霎时间像是被炙烤一般灼痛,灵气从仍未愈合的脉络中溢出在全身毫无章法的乱窜。

“噗——”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猛地倒去,姜落吐出一口黑血。

抿唇熄了掌心的火焰,姜落睁开了眼睛。

“果然。”

抹去嘴角的血,抱紧桃木剑,姜落眼里复杂。

刀爷死前,他是凝聚不出这薄弱的火焰的。

刀爷一回西路蛮荒,幸好他第一时间寻了过去,才在他咽气之前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直至现在他仍记得刀爷死前氤氲的双眼。

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身旁的桃木剑递到了自己手里,吃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燃烧仅存的寿元将毕生珍视的灵脉强行剥落赋予她。

仅存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断断续续的交代自己定要入了这西路蛮荒的入云岭,到那中心暗谷寻他藏着的重要物件来加持这灵脉,不然此脉虽能够修炼仍是废灵脉,说完他就咽了气。

果不其然,如刀爷所说。

刀爷这老头啊,洒脱的要命,尤其喜欢聊城街头的一口烈酒,疯疯癫癫的他一手桃木剑耍得那叫一个犀利强势,她从没想过,这个不羁的人物会死的这般凄惨。

缓缓站起身,姜落抽开腰间的系带,粗布衣裳敞开从身上滑落了下去,褪去中衣,姜落将马尾解开,三千发丝在身后散开,他垂眸仔细打量自己结实的肉体,想起温娘说的话,蓦地抬起了嘴角。

愚蠢的伪装才需要提防。

“刺啦——”

半开的门被彻底推开,温娘视线落在了已经褪去衣裳的姜落身上,上下仔细地打量,她走上前来:“少爷成长了不少,该注意一些了。”

听此话,姜落垂头朝自己胸膛前打量过去。

抬眼眯眼笑了笑:“……好像是呢。”

从记事开始,她从来都是被唤作少爷的,姜落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姜落生时是男是女,她只能成为清丰山庄的男丁。

想来她也是做过几天女娃儿的,孩童时候不懂事与缠着自己的小表妹换了衣裳,她还记得那一身像蝴蝶一般的衣裙,美的简直不可方物。满怀欢喜的走到阿娘身前,在小姨直夸“像女娃似的”声音下,阿娘整张脸变得煞白,直至晕死了过去。

姜落倘若是个女娃娃,那是晦气的。

她一直觉得很不解,修炼之法这么多,为什么没有一个法术可以将自己的身下变出一块肉。

可能,违背伦理是要遭天谴的吧。

她从没觉着女扮男装的戏码是多明智的选择,从现在的处境分析,甚至都算不上主意。

清丰山庄以男丁为尊,庄内绝学传男不传女,阿爹天赋异禀,刻苦非常,修为远超同龄人,且得前庄主真传,理所当然的继承了山庄庄主的位置。

谁曾想天降霹雳,神算赐福的双生子福胎,从阿娘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只有她这女胎存活了下来,为了稳固阿爹庄主的位置,不得已她只能女作男胎,成了清丰山庄的龙雏。

阿娘担惊受怕,郁气淤积以致身体虚弱,好在她天资聪颖,天赋极高,替阿娘阿爹争了一口气,仅仅七岁就达到玄者六层的实力,被众长老扶着坐上了少主的位置。

等到老庄主驾鹤西去,庄内大乱,阿爹突然蹊跷的走火入魔,陷入了疯狂的厮杀状态,一夜间山庄血流成河,他也自此失踪。而自己因为阿爹被扣上恶魔之子的名号,被至亲之人架上了生死台,当着众人剜去了灵根,优越的灵脉被生生断作三十六段,至此沦为一个废物。

阿爹臭名昭著,阿娘被庄内的畜牲弟子玷污而染了疯病,再也寻不得原本高贵优雅的模样。而温娘也是从阿爹阿娘出事后才来到了自己身边。

从像牲畜一般养在山庄的一年多开始,直到她被他们扔进这西路蛮荒,也直到遇到刀爷,更直到这个父亲般的人物亡在眼前,都恍如隔世。

她的人生该用什么词概括呢?姜落想过很多次,至少,像是天生被赋予的任务,她是复仇的化身。

在成为废物的这几年,温娘费劲全力寻找灵脉愈合之术,皆是无疾而终,尽管如此,她仍是锲而不舍。

不可修灵,那便煅体。

像是被精心雕琢的武器,从来都不是自由的,一切存在不过是为了一场无期的浴火重生。

而如今机遇降临,刀爷他将此脉传于自己。

她急需重新起步,担负着家族仇恨与那融入了自己血肉的刀爷之仇,一同上路。

跨进木桶,姜落将整个身体沉入水中,温娘取来床边挂着的木瓢在桶旁将温热的水洒在她的皮肤上,撩开她的发丝,将视线落在了她左肩的一处胎记处。

颜色好像深了一些。

温娘皱眉在她的肌肤上摩挲了几下,寻不出端倪才迟疑的收回手。

“少爷万事小心。”温娘仔细的清洗去她身上的血污,沉默了好一会儿,蓦地在姜落耳边轻轻说道。

姜落一怔,微微偏头看她,蓦地咧嘴笑了。

“安啦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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