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不约而来，让莫清歌感到十分尴尬。
那些话婆婆怎么会好意思说出口，难道不怕被别人看了笑话吗？
难道不懂得，“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相向六月寒”吗？
这样说自己的儿媳妇难道就不怕被传出去，说家风不正吗？
莫清歌想不明白，这个极品婆婆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的心里很困惑。
气氛尴尬起来。
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冲突，让小裁缝感到浑身不舒服。
只见站在莫清歌身后的小裁缝额头上密布着冷汗，双手紧紧地拿着软尺来回揉搓着。
“继续量”
莫清歌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小裁缝抬了抬手，又放下。
声音如同蚊子般，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梁太太，我还是先走吧？”
“量完再走。”
莫清歌盯着婆婆一字一句地说，脸上尽显不悦，她可不想被婆婆莫名其妙的误会。
看着莫清歌毫无波澜的眼神，李慧不禁心虚起来。
努力提高音量，为自己壮胆继续说道: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你还要不要脸了，当着婆婆的面，与其他男人贴得这么近……”
“婆婆，你就不怕，你这样说被传出去，毁了你儿子。”莫清歌耳朵受不了了，这个婆婆嘴还真臭。
看着两个女人在吵架，小贾师傅不合时宜，插了一句：“梁太太，你再稍等一分钟，马上就好。”
就见小贾师傅拿起软尺，在莫清歌身上比划着，三下两下，动作飞速，比他刚才说话利索多了。
量完之后，拿出笔记本，用笔快速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一分半钟搞定。
小贾师傅长长吁了一口气。
短短一分多钟，他感觉好像过了一个小时，漫长，不敢喘气，十分煎熬。
记录完之后，小贾感觉背后湿了一大片。
即使在这舒适的空调房里，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到凉意，只觉得闷热喘不过气。
“梁太太，已经完事，一个月后再来取，会有电话通知。”
小贾师傅又拿出一个小本子，飞快填着取货日期，收据填完之后顺手放在茶几上。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工具包，拿起就走，甚至没有听到莫清歌道谢的声音。
这两个难缠的两个女人，随时都会开战，在她们开战之前自己最好溜之大吉，他可不想做一条城门下的鱼。
“哎，你站住，别走啊，还没说清楚，你哪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李慧刚才被莫清歌的眼神哄住，还真不敢跟莫清歌对着干。
当她看见小贾师傅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时，这才反应过来。
一步并作两步，快速拉住小贾师傅的胳膊，拿起手机对着他的脸按下快门键。
想给他拍下几张照片，以便留作证据，她可不想成为让莫清歌好过。
“婆婆，你这是在干嘛！”
被婆婆猝不及防拍照的动作闪到，莫清歌很是无语，一只手放在受伤还没好的脑袋上大声呵斥道。
李慧听到身后一声呵斥，拉着小贾师傅的手，下意识松开。
小贾瞬间感觉轻松了，拔脚就跑了出去，关上门，扬长而去。
婆媳之间闹矛盾的他见过，倒是没见过不分青红皂白往儿媳妇身上泼水的婆婆。
其实，这也难怪婆婆担心，儿媳妇长得太漂亮，太美了，哪个男人会受得了把夺人眼目的媳妇放在家里呢？
小贾离开梁家，回头看了看，心里合计着。
门被关上的一刹那，空气再次凝结。
两个女人搭成了一台好戏，这两个人的表情，简直了。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般：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莫清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家里勾搭野男人，还不让我收集证据啦，你看你这狐媚的子样，穿得这么单薄勾引谁呢？”
说话气喘吁吁的李慧，心里的郁气无处发泄，又开始数落起莫清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无事可做，就琢磨点别的事情。我儿子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你肯定会寂寞，找个借口随便叫个小白脸，就说是裁缝，拿着那些工具糊弄别人还行，可是糊弄不了我。”
李慧越说越上瘾，于是把她的所见所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一遍。
无非是以前的邻居谁谁，是个寡妇耐不住寂寞，找了一个有妇之夫，被人打了一顿。
谁谁趁丈夫不在家偷汉子，说着瞥一眼莫清歌，似乎是希望她能及时悬崖勒马，别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情。
不断重复梁家是个有着百年历史的大家庭，只是现在自己落魄。
但在李慧心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种历史遗留下来的优越感，让她有些飘飘然。
她越说越激动，就想告诉莫清歌要遵守该有的妇道，她很显然忘记莫清歌流产的事。
听着婆婆像唐僧般念着那些从前的事情，说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儿女。
一脸傲慢，头高高扬起，用眼睛余光撇了一眼莫清歌，似乎说着，“我是土著，我骄傲。”
莫清歌脑袋越来越痛，脑袋中有些碎片，一闪而过，她想抓不住。
那些碎片就像幻灯片，快速闪过，她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太清楚。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李慧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丝毫不顾及儿媳妇的感受，“我说你就是贱骨头，你们家的祖坟冒青烟，让你遇到我儿子这么优秀的男人。”
“你说够了没有，给我出去。”
头痛欲裂的莫清歌，实在听不下去。婆婆的嘴就像茅坑里的粑粑又臭又硬。
“嗨，你还敢还口，不爱听是吧，不爱听就不要那样做啊！”
李慧看到莫清歌脸色越来越不好，声音降低，嘟囔着，“咋那么娇气，说几句还受不了。”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支撑不住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脸色微微发白，如果这时候用手指轻轻一碰莫清歌的肩膀，估计她都会顺势倒下。
李慧看到她这种情形，又想起半个月前的事情，赶紧住了口，拿起包出了门。
在门口，李慧碰见保姆小何。
小何刚要打招呼，摆摆手一路小跑，前面一拐弯不见了人影。
被整得一头雾水的小何，疑惑起来，老太太走这么快干嘛？难道家里出事情了？
当小何踏进门口时，莫清歌早已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住双腿，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小何赶紧走进卧室拿出一条毯子，裹在莫清歌身上。
又给她拿了一杯温水，看着她一口一口喝着，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清歌，这到底怎么了，我看见老太太从家里跑出去了？”
莫清歌心里想笑，她跑得倒是快，难道还怕我打她。
这件事要不要跟梁丘说呢？说了又怎样呢，他只会粉饰太平，两边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