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醒来看见的就是齐筠深紫色的外衣被自己手里攥着,外衣似乎还沾染了不少他的冷冽,很好闻。
她的目光不停的在屋内打量,企图找到齐筠的身影。
可惜没有。
若画见自家小姐醒了,也是直直的扑在她怀里,带了些后悔。
“小姐,以后若画定当把控好房内物品,不让贼人有机可乘。”
一席话将她的回忆勾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屋内原本摆放郁金香的位置,神色暗了暗,嗓音不由得发了些冷。
“我定要让那人百倍偿还。”
若画听到她这话,小脸从她的怀中昂了起来,立马急急的追问是何人所为。
余笙笙没理若画,只是穿了衣服就要往外跑。
出了门才想起来齐筠的衣物留在自己这,便又折返回去取了。
她站在书房前,深吸了口气,叩了两下房门。
齐筠听得响声,立马整理了神色,面无表情的又坐回桌上拿起了笔。
“进。”
她推开大门,见到的便是男人波澜不惊写字的模样。
半年了,似乎是什么都没变,但似乎又变了不少。
齐筠身上的阴沉更盛,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待得她整理好心情,便闷闷将外衣搭在椅上,朱唇轻启。
“我大概知道害我那人是谁了。夫君不要因此担心,笙儿会自己处理完自己的事情。”
男人未曾回答,房内登时冷了下来。余笙笙看着齐筠那番模样,舔了舔嘴唇准备回房。未曾想却被人拎起了脖颈。
“跑什么?”
“余小姐初入齐府那番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怎的消失了?”
余笙笙冷不丁被一提,对上男人的凤眼,一阵委屈竟是涌上心头,泪珠滚了下来。
“侯爷,半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了。”
齐筠将小姑娘放在椅子上,找了块帕子细细替人擦了泪花。
小姑娘着的是一身鹅黄色常服,头上的钗环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盈盈一握的腰身配上她潸然泪下的小脸,娇艳欲滴。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默默离她远了几分。
“你不必为了齐府改变自己。”
此番话一出,余笙笙再也忍不住,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没好气的就指着齐筠的鼻头。
“齐筠,你说这话违心不违心?”
“我余笙笙,嫁给你,不是什么狗屁圣旨,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入府自这半年来,你除了大婚之时同我说过话,其余时间连我的面都没见过。”
“眼下你倒是来找我说这些没羞没躁的,什么狗屁为了齐府改变自己,我是为了你!”
小姑娘一番话说的上气不接下气,齐筠看着她那般模样,心也不由得动了几动。
几乎是不受大脑控制的,将人搂在了怀里。
余笙笙在齐筠怀里挣扎的很厉害,但却抵不住男人的手劲,只得乖乖就范。
窝在男人怀里,她的泪珠不知为何再一次落了下来,她声线哽咽,还有着她自己不知的勾人意味。
“齐筠,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啊。”
“你怎的忍心。”
骤然的,她感觉到怀抱一松,自己又被推了出去。
齐筠的神色也是稀疏平常的,径直略过她出了门。
余笙笙看着齐筠的背影,终是笑了笑,让若画带着自己回了房。
齐筠在夜市中闲逛,看见之前那家卖糍粑的小店,进去买了不少。
逛到珠宝铺时,他见得一云鬓花颜金步摇。
眼前突然浮现起了小姑娘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也是一并包了带回去。
天羽跟在他的身旁,看着自家公子这番愁容,八卦之心不由得燃起。
“公子,这是给夫人买的?”
“嗯,你晚点把它们交给母亲,托母亲转交了去。”
天羽感受到自家公子莫名的愁色,赶忙出声宽慰:
“公子,哄夫人可不能找人转交,须得自己亲手给她,才显得有诚意。”
“况且,夫人看你的眼神,显然已是情根深种。”
齐筠闻得这席话,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头,但依旧是没说些什么。
天羽依旧在自己的耳畔不停地说些哄姑娘的技巧,而他心中却堵了块石头。
“我们修不成正果。”
天空散下鹅毛大雪,足以盖住不少绝美景色。
他站在雪中,任由片片雪花打湿他的衣衫。
他本就不该有所挂念,他是蛰伏在暗处的黄雀,他的身后不可有任意一番的牵挂。
更何况,余笙笙已经因为自己遭人暗害了。
想到这儿,他捏了捏手腕,眼中露出的又是一番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