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萨乌罗中将……不，是前中将，不好啦，敌袭！”
军舰上传来骚动声。很快，几门火炮调转角度指向巨人。
“开炮！”
炮火打在巨人的身躯上，让他皮开肉绽，却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
【罗宾的气息在那个方向。】
巨人的心中仅有一个想法——拯救他的友人。
——
“你来，还是我来。”
萨卡斯基冰冷的声音唤醒了发呆的库赞。
他藏在墨镜底下的眼睛眯了眯。
“我来。”
他明白，他是海军本部中将。
纵然心底有再多的悲伤，再多的无奈，他也要坚持作为海军的正义。
这时，罗宾的哭喊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萨乌罗！快逃！你打不过他们的！”
……萨乌罗真的该死么？
他忍不住思考起来。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ice……”
现在的萨乌罗是他的敌人。
“time——”
【冻结时刻（ice time）】
这是青雉的冰冻果实能力的基本运用。只是简单地发动能力。
然而对于没有用武装色保护身体的人，即便是同级的体术高手也无法承受这一击。
——怪物中将
人们是这么称呼他的。带着敬畏与恐惧。
连炮火都无法阻挡的巨人停下了脚步。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下半身大部分都被冰霜覆盖。
“咳咳……”
“萨乌罗！！！”
——
好冷……但是很快就不冷了。
被冻住的地方已经神经坏死，失去知觉了吧。
“萨乌罗！！！”
罗宾在尖叫。
身体却动不了。
“库赞……放过她，求你了……”
“……”
“你在说什么啊。正义的海军当然犯不着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吧。”
出现在视野内的，是一名少女……
那是少女模样的……
“巴尔中将……”
在海军内部出版的杂志上，有一个“绝对不能招惹的对象排行榜”。
其中巴尔在那排行榜上名列前茅。
传闻，她的眼睛能够看穿内心，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她，刑讯能力比肩有洗洗果实的鹤中将。
传闻她手下有一支秘密部队，专门对付海军内部的奸细叛徒。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那支队伍里倒底有什么人——知道的，全都被封口了。
“你啊，就是太耿直了。我早跟战国说过，你不适合升任中将。”
如果你不是海军本部中将，我或许还能保你一命。但是……
“蠢货，既然成为了海军中将，你便有资格代表海军的颜面。在你任职的那一天，我就告诉你了吧。你看看你现在干了什么？”
……
【海军是一个正义的组织。不论海军做什么，都应当为了正义而行动。这是你们成为海军的那一天知道的。】
【但是，现在，即将升任中将的你们，应该比起那时候更理解这份担子的重量了。也应当有觉悟，去面对某些艹蛋的，世界的真相。】
【我这里有一个忠告。】
【请记住，你们很弱。或者说，请记住你们的弱小。即便是你们当中最强的库赞，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依旧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是没办法维护正义的。一个人的正义是脆弱不堪的。所以，才需要海军。】
【信赖你们的战友，依靠你们的战友，永远不要背叛你们的战友。】
……
“你犯下了我最不能容忍的过错啊。”
——
还是心软了啊，师姐。
萨乌罗的尸首前，萨卡斯基盯了巨人宁静安祥的笑脸，强忍着唾一口上去的冲动，扭头走开了。
死在巴尔剑下的叛徒，很少有明白鬼。
就萨卡斯基知道的，萨乌罗是第一个。
萨卡斯基曾经见过巴尔一问一答着将审讯对象搞崩溃的场景。
和那个相比，萨乌罗确实是该感恩戴德。
仅仅是正义之争的话，萨卡斯基不至于如此愤怒。
敌人排除掉就好，犯不着置气。
可是，这件让巴尔师姐伤心了啊。
……他萨卡斯基是没有家的人。加入海军就是为了向那帮毁了他故乡的海贼报仇。
是巴尔师姐和泽法老师，让他从一个复仇者，变成一位军人。
能被萨卡斯基放在心上的人可不多。
跟他同乡的那只皮猴子算一个，泽法老师算一个，巴尔师姐算一个，海刺猬那边的人参赢家钓鱼佬勉强算一个……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库赞，这孩子就交给你带回海军本部了。如果战国大将问起来，你不知道怎么办的话，找你巴尔师姐。”
“……好，我知道了。”
库赞咋舌。
据说，赤犬生气时会磨牙……还真是犬科动物般的生气方式。
——
萨卡斯基脱离了队伍
“那家伙说要顺路去狩猎海贼。”
“啊，这样么。”
——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文件的话就放那里就行了。”
“辛苦了，巴尔。”
“……是泽法老师啊。”
巴尔停下手中的工作，站了起来。
“稍等，我给您泡茶。”
“谢了。没打扰到你吧。”
泽法随便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不会。需要批阅的文书都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只是翻看一下情报。泽法老师有什么事么？”
“唔，来看看你。毕竟屠魔令的舰队指挥可不是什么好活计。”
“让您担心了，我没事的。”
巴尔大概猜到了泽法的来意，对他笑了笑。
“再多抱怨两句也没事哦。战国那家伙可是做好被你臭骂一顿的准备了。”
“哈？不至于吧……”
见巴尔有些懵，泽法哈哈大笑，随后解释到：
“就当是老师给你的忠告。要趁现在还有能够诉苦的上司时，多倒点胃里的苦水出来。听阿鹤说过，你平时嘴巴会更利索一点的。”
等你坐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就只能靠胃药来解决了……
想起某些事，泽法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一直以来你都很让人放心，让人容易忽略掉你的年纪。”
“海军一直不是论资排辈的地方，也不希望是。唯能是任。可是……再怎么强大的人也会有弱点……”
“嗯，我知道您的意思。”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
“好吧……那我这把老骨头也得加把劲才行。可不能输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这是哪里的话。海军可没有第二个泽法老师啊。”
“哈哈，记得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没有那么会说话。”
“年轻人的成长总会快一点么。而且都过了十年了……听说安度因弟弟在学校表现不错。”
话题变得稍微轻松了一点。
“他那点东西其实算不得什么成绩，我倒希望他再稳重一些。”
“嘛，小孩子还是要多夸奖，不然会失去进步的动力啊。”
“话是这个理，可是由你来说就没有什么说服力了啊。你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找谁要过什么夸奖吧。”
“啊哈，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这样的对象啊……”
“那现在呢？”
“鹤姐，战国先生，卡普先生还有您都是吧。”
“你倒是坦率。”
——
泽法离开办公室后，巴尔靠上椅背。
稍微有点累了。
可是今年的麻烦事才刚刚开始呢。
海园历1500年所发生的，重要到上了她笔记本的大事件还有三件。
艾斯出生，金狮子逃狱，红伯爵被捕……
艾斯的话，得想个办法把他弄到海军本部来。如果一个孩子在海军本部成长却当上了海贼，或者说成为了真正的恶徒，海军本部绝对是没救了。
金狮子的话，巴尔并没有让他这么简单就跑出来的打算。已经让值得信任的部下去处理了。
当下最重要的，是红伯爵被捕导致的问题。
穷凶极恶的红伯爵被捕本应该是喜事，为什么会出问题呢？
当然有，因为这是大功一件。有功劳，那自然要论功行赏啊。
——说白了，就是海军上层要洗牌了。
如今罗杰已死，洛克斯伏诛，金狮子被关押在深海大监狱……与钢骨空博弈的那些大海贼们，如今只剩下红伯爵。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跟五老星打过交道的巴尔敢笃定，他们绝不会允许功高盖主的情况发生。
如果巴尔的预期没错的话空元帅应该会“升任”某个远离海军本部的，名头挺好听的闲职。
在职大将战国升任元帅……毕竟漫画里是这样说的。
对于巴尔这个中将而言，需要关注的事情不用多说。
自然是新晋海军大将的位置。
如果能坐上这个位置，巴尔将获得海军制度改革的决策权。
只有建议权的话，要推动一些事情的时候顾忌太多了。
可一但坐上那个位置，巴尔的许多策划就可以大胆一些。
比如，招揽贝加庞克，推动海军现代化，甚至科幻化。
又比如，战略要地鱼人岛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