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发出轻微的震动，像是对苏晓的回答。
瞬息之间，就来到了那名黑衣老头身前。
他丝毫不顾及那些会逐渐侵蚀他灵魂的气息，而是死死地抓住对方的脑袋，手中的唐刀猛地朝他的头上插了下去。
轻而易举地刺穿了他的头颅，似乎还不解气，将刀拔出，再次用力刺了下去。
没有鲜血流出，只有凄厉的惨嚎声响彻天际。
苏晓将体内的杀意与血气融合，顺着手臂灌注到刀身上，缓缓刺出这最后一刀。
一声闷哼，原本就奄奄一息的老头就彻底没了气息。
而苏晓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上的青筋也在缓缓淡去，周围的血气也在消散，苏晓的眼中重新恢复光彩，变得干净无一丝杂质。
“谢谢！差点没压制住。”
不知道这句话是对着谁说的，苏晓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似乎在低吟着，或者在吟诵着什么。
……
夜色早已升起，周围却空落落的，一旁的路人早就消失不见了，谁又能得知去向呢？
天依旧映衬着那抹红光，显得格外诡异。
苏晓休息片刻，起身离去，虽然有些累，但还好，并没有受伤。
风可以带走一切，却带不走地上的血迹。
一张白纸顺风飘起，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只手将纸捡起来。
“1月23日，我又昏迷了，不过这次有所不同，我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当得知我才是那个替代品的时候，我内心有些难过，不过我有我的使命！”
“1月24日，他昏迷了，似乎是为了救我，我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杀人的疯狂，不过，我并不害怕，因为他为了保护我！”
“1月26日，我第一次叫他哥哥，他回应我了，有他的陪伴，我似乎觉得生活并不难过！”
“1月29日，竟然有人说我才是主人，我很生气，明明哥哥才是，我只是替代品，我将他们都杀了，哥哥告诉我不要这样做，以后这样的事情他来就好了，他会保护好我！我很感动！”
“1月31日，快要过年了，第一次有人和我说新年快乐，这个世界我也可以感受得到，有些不同，变得更舒适了！”
不知不觉地读起纸张上的一行行内容，月光照在那双手上，看不清来人面貌，身穿一身黑色卫衣，头戴兜帽，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拿起那页纸就走，风吹过石头，发出脆响。
……
青花瓷器的杯子泡着不算太好的茶叶，却是喝得津津有味，坐在真皮沙发上，背后却挂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画。
像是一个人所画，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每一张画上都会有一只黑色的眼睛，与这幅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望着已经喝空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他的面前则是平摊着一个本子。
像是留念，像是回忆。
字，很是好看，说不出的美感，让人情不自禁地读出来。
“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女孩，我帮她放了行李，我虽然闭眼，但却一直欣赏着这个女孩，她似乎很是好奇，她不怕我？她很好看……”
“暮夜，一个杀手组织而已，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他们的一句话，夜会吞噬一切，也会吞噬自我！”
一页一页地翻着，每次读出一段内容，就会闭眼思考，回忆着曾经发生过的。
“他死了，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为了他，我杀光了一切的反叛者，成功地成为他，可，我始终不是他，我只想做我自己，我封印我的一切，只想做我自己！不要烦我！”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着一页，又一页，心神都会放松很多。
而第一页，却是空空的。
原本那平静的气息一下就凌乱了起来，疯狂的翻着，想要找到那一页，可最终失望了。
那一页，丢失了？
苏晓内心的躁乱，手不断地颤抖，杯子也因此没有抓稳而落地。
那一页丢失了？原本被撕下的一页，只是那样地夹在最前面，可……
“你不能乱！我帮你找！”
苏晓像是变了一个人，冷漠，血杀！
他有些懊恼，这一页不知是何时遗失的。
他发誓，如果找到还好，找不到，他一定会屠光一切与之相关的一切！他发誓！
他自私，一切都会以自我为中心，这是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能欣赏，别人不能！
拿起一个箱子，转身就走。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微微泛白，他已经坐了一晚了。
苏晓换了一身装扮，黑色的连帽卫衣，配着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一双白色运动鞋，显得干练精神。
拉了拉兜帽，这时候的他很讨厌阳光，还好这时候并没有。
顺着原路，两只眼睛不断地寻找，丝毫不顾周围人看他的目光，他越发焦急，时间越是久，他心中莫名的怒火就难以抗拒，周围的一切都将会是他发泄的目标。
没有！这里也没有！周围一切都没有。
兜兜转转几圈，将昨天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细细探查，却始终找不到他想要找的东西。
内心的躁动越发地强烈，无名怒火正在燃烧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呼~”
苏晓不断吐气，不断吸气，想要靠此来让自己平静。
“别挡路，滚一边去。”
一头黄发的青年将行走的路人推到一边，瞬间，周围骂声一片。
苏晓明显感到背后被人用力一推，险些摔倒，苏晓就这样看着那一群青年。
“哟，怎么？不爽？”
似乎是看出苏晓的不满，挑衅意味十足的开口说道。
此时，苏晓的怒火本就难以平息，这样一句话，彻底将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
果断举起枪，一枪将面前的青年击毙，歪着头看向剩下的七人，嘴角划出一抹弧度。
只是几枪，纷纷双眼圆瞪向后倒去，或许，只有圆瞪的双眼才能证明，他内心的恐惧与不解！
鼻子抽动，深吸了一口气。
“肮脏的空气，就该净化一下了！”
几颗黑色的东西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更加加剧了周围人恐慌，纷纷大喊着，四散逃去，早已失去了先前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