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
东缉事厂。
“混账东西，本督主非要杀了那小子不可。”
曹正淳从养心殿离开，回到东厂以后，便大发雷霆。
议事厅内的茶几，在他天罡童子功散发出的气旋之下，全部轰然粉碎。
“督主切莫动怒，不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惹怒您老人家？”
说话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他正是东厂大档头皮啸天。
这皮啸天虽然只有七品的实力，却是曹正淳身边的第一心腹。
当初曹正淳还是个小太监的时候，他们两人便已经认识。
后来两人互相扶持，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曹正淳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况且这皮啸天的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这些年曹正淳在他的辅佐之下，东厂成功笼络了不少身居要职的朝廷命官。
所以，对于这个皮啸天，曹正淳是信赖有加。
“除了那乳臭未干的小皇帝，以及锦衣卫王败那小子，还能有谁？”
曹正淳越想越气，他没想到今日自己竟然会被一个黄口小儿顶撞得无言以对。
要知道，他可是手握重权的东厂督主曹正淳啊。
朝廷上那些文武百官，哪个敢不给他曹督主面子？
“王败不是应该早就毒发身亡了吗？”
皮啸天眉头一皱，略感意外，毕竟这事可是他亲自安排的。
根据涂鹰传回来的消息，王败的确已经中毒，怎么可能还活着？
曹正淳瞥了他一眼，于是便把不久前在养心殿内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没想到王败那小子竟然这般狡猾，居然用了假死这招瞒天过海。”
皮啸天也感到无比意外，因为这不像是他了解的王败。
在锦衣卫出现的时候，皮啸天便主动去调查身为指挥使的王败。
发现那个黄口小儿不过是小皇帝的发小，能力一般，武力更是不堪入目。
可是根据曹督主所述，那家伙看起来还挺工于心计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涂鹰，他的身份已经被我暴露出来，那可是咱们好不容易才安插进锦衣卫的卧底。”
曹正淳长叹一声，今天他在养心殿上，的确是有些着急了。
皮啸天却微笑着劝慰道：“督主不必放在心上，这不过是涂鹰咎由自取罢了。
毕竟是因为他的无能，才让王败假死成功，如今他也算是为他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
听到皮啸天这么一说，曹正淳的心情才舒服了许多。
“你让醉无常找个机会，把王败那小子给杀了，否则本督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曹正淳脸色阴沉的道，身为东厂督主，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听闻此言，皮啸天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督主，请恕属下直言。
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对付王败的最佳时机。
毕竟，现在涂鹰的身份已经暴露，如果王败一死，我们该如何接管锦衣卫？
只怕到时候王败虽然死了，但最终便宜的会是雨化田和朱无视两人。
况且我们东厂的当务之急，也不是对付锦衣卫那些酒囊饭袋啊。”
曹正淳眉头一皱，道：“那你认为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今天养心殿上，那王败表现出来的沉稳与谋略，可不像是酒囊饭袋。
按照这样发展下去，本督主担心他会成为我东厂的心腹大患。”
皮啸天笑道：“即便王败真的深藏不露，其实也没有那么担心。
锦衣卫那边并没有高手坐镇，论战力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在朝廷中的支持，更是远远不及我们东厂。
即便那王败再怎么有能力，如果无人可用的话，那他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现在皇上那边支持锦衣卫的意图，已经是路人皆知。
如果我们非要为难锦衣卫的话，那就是给皇上难堪。
虽说现在皇上已经可以说是有名无实，但毕竟大义名分摆在那里。
即便是如今的朝堂之上，也有不少支持皇上的老臣。
如果我们做得太过火，只怕会和皇上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
到时候西厂和护龙山庄，便可以从中获利，难道这便是督主想要看到的局面吗？”
听完皮啸天说完以后，曹正淳顿时便陷入沉思。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见到督主这个样子，皮啸天继续说道：“既然锦衣卫暂时对我们没有威胁，我们又何必费力去对付他们呢？
要知道，即便是锦衣卫倒台之后，那也是我们东厂和西厂以及护龙山庄三家都获利的，凭什么就只有我们东厂出手，让其他两家坐享其成？”
曹正淳点了点头，皮啸天这话可以可算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他曹正淳可以吃亏，但不能为别人做嫁衣，尤其是雨化田和朱无视那两个死对头。
要么就三家一起联手对付锦衣卫，要么大家就都置之不理。
反正他曹正淳不会做这个出头鸟。
皮啸天继续道：“督主，根据可靠的情报，现如今护龙山庄的情报机构已经逐渐成熟。
只怕现在朱无视的手头上，已经掌握了不少朝廷命官的档案。
身为朝廷命官，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朱无视正是想要借助这一点，来威胁那些大臣为他卖命。
据说投效我们这边的人，包括陈大人和周大人，都已经收到护龙山庄发来的密函。
密函上面，写的正是他们的隐私，并且朱无视也说了，如果不归顺他，便会将那些隐私全都公诸于世。”
“朱铁胆，好一个朱铁胆！”
曹正淳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朱无视挖墙脚挖到他们东厂来了。
而且这手段，还是非常致命的。
皮啸天连忙说道：“其实督主也不用这么着急，因为看这情况，朱无视应该还不打算明目张胆的要挟朝廷命官。
毕竟这件事要是捅出去，那可是死罪的。
要知道，目前在这朝堂之上，可还有东西二厂牵制着他。
想来那朱无视这般行事，不过是为了试探而已。
那老狐狸隐忍多年，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敢明着来的。
属下所料不错的话，朱无视多半是打算在解决东西二厂之后，才以此来谋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