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何意,威胁我?”
“本侯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不要痴心妄想。你和你家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本侯手上,其中利弊本侯相信你可以权衡。”
“你果然从一开始就不是好人,亏我还当你是知己什么都同你讲,是我瞎了眼蒙了心,你这辈子得不到真爱,除非那女子没长眼睛。”
冷峻被骂了也没有生气,微微一笑:“是不是要去看岳父岳父,为夫带你去。”他做了一个手势,“夫人请。”
康葳瞪了他一眼。
“你几时同我父母相识?”
“昨日。”
“昨日?”
冷峻应上头要求做高岭郡商品市场调查,他和朋友穆贤还有两个侍从调查到了西郊,以最繁华商业街为主,民间小摊位为辅,大统计,准数据,精抽样。
繁华商业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买主和顾客几乎都有满身铜臭。
冷峻这般为官之人,甚是厌恶此等地段,但命令不可违,便也只得硬着头皮和商人们交谈了解。
不过,商人也有看起来不像商人,比如路南一家瓷器行门前负手而立的老者,精神矍铄,腰板挺直,面容可看出年轻时的英俊,目光清澈,胡须干净。
“峻兄,你哪去?”穆贤从商贩扛的糖葫芦拔下来一个,扔了一枚铜钱给商贩,回头一看,冷峻已经和他距离有十米了。
这穆贤是个路痴,在最简单的十字路口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这里人的流量是越来越多,整不好他得被挤没,于是也追了上去。
冷峻正要和老者说话,老者却转身走了进去并关上了门,偏此时穆贤过了来,他不悦道:“你追上来做甚?”
“峻兄,人家怕丢。”
“你滚一边撒娇去!”
“你看,到处是人,把我挤没了你拿什么赔给我爹娘?”
冷峻翻了个白眼。
“康记瓷器行。峻兄,你为何目不转睛,想买瓷器,我帮你讲价。”
“我们是出门购物的吗。”
“不是,咱们是来调查。”
“买了人家的东西势必落人口实,还如何公正?”
“峻兄所言极是。”
“你一心考取功名,必须……”
下文还待讲,冷峻突然看到瓷器行二楼老者的头发让风吹的掀了起来,他飞将上去,抓住头发翻越窗子并关上,将头发戴在了短发老者的头上。
戴歪了。
挡住了老者的半张脸。
老者拽下去,怒道,“哪来的冒失鬼!”
不知为何,冷峻看他比看太上皇还胆怯,竟然有些结巴,“晚辈是,是,本郡郡侯,见您头发掀起,帮您戴上,抱歉,打扰了。”
冷峻说完就想逃走。
老者的眼神过于威严,好像随时会把他教训一顿。
“多谢了。既然来了,陪老夫喝杯茶。”
“是。”
冷峻背挺的笔直。
“郡侯不办公,在这商业街行走,是所为何事?”
“应上头要求做调查。”
“专门做老夫的调查?刚才你注视老夫,老夫看见了,这才上了楼去,没想到你居然跳上来了。”
“您与其他商人不同,气质儒雅,姿态高贵。”
“还有我的头发。”康震雪边整理假发边说,“短发与这里格格不入,戴假发也是无奈之举。”
短发,康记瓷器行,格格不入。
“您贵姓康?”
“不贵。”
“康葳是您什么人?”
“我孙女在哪儿?”
“她在郡侯府。”
“自来到这里,我与他父母就一直寻找,原来,原来竟只几里路的距离。她在郡侯府做什么?”
“做我的夫人。”冷峻快速的解释,“葳葳是自愿嫁给我。”
“胡说!葳葳一心深爱她的男朋友,十头牛拉不回来,会自愿嫁给你?定是你威胁恐吓逼着她嫁给你。你们古人惯用势力,欺凌弱小,不把人命当回事。”
“您若不信,可自己问葳葳。”
“我怎知你会否半路取我性命。”
“君子绝不做此卑劣之事。”
康震雪看他的确看不出是阴损小人,不过,也不能就这样全然相信,更不能激怒,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们离开这里还不知哪年哪月,不可轻易得罪郡侯。
这时,两种上楼梯的声音传来,康震雪道,“老夫的儿子和儿妻回来了,你想调查和他们谈。”然后把假发戴好。
“此事以后再谈,晚辈告辞。”
不想衣服刮在了窗子上,康虔和迟素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拼命拽衣服,康震雪冷眼旁观的画面。
“贼!”迟素看着孱弱温和,喊起来却是“嗷”一嗓子,“来人哪,抓贼啊!”
康震雪:“儿媳莫嚷,这是郡侯。”
“郡侯为何翻窗而逃。”
“丑女婿怕见岳父岳母咯。”
迟素和康虔听得云里雾里,
康虔帮冷峻把衣服拿下来。
“小婿冷峻拜见岳父岳母。”
康虔恼怒道:“我女儿在哪,你是怎么把她拐到侯府去了,说!”
冷峻忙跪下:“小婿是一郡之侯,断不会做如此下作之事,葳葳是自愿。”
迟素,“葳葳不畏强权,对待感情专一,怎么可能说嫁人就嫁人。”
“葳葳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骨肉,若二老不信……”
康震雪纠正:“三老,老夫也不信。”
“我可以领岳父岳母和爷爷到西郊正主府亲口问葳葳。”
迟素,“不用你领,告知我们位置,我们自己去。”
康葳:“你怎么冒汗了?”
“你的家人同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还要同你汇报?”
“当然,本侯的夫人见过谁说过什么话必须一五一十告知于本侯。”
“无可奉告。”
康葳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冷峻把她横抱起来,她大喊大叫挣扎,冷峻一句“当心孩子”立即让她停止了动作。
“放我下来,我能走。”
冷峻像没听见,就这么把她抱回了西郊正主府。
蓝荷:“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西郊正主府,不是收留闲杂人等之地。”
冷峻,“让开!”
蓝荷仔细看他。
绿雪拽她胳膊,“还看,走啊,你想挨骂?”
蓝荷疑惑着让了开。
康葳终于落到了床上,她觉得自己像一片羽毛一般轻盈,他抱着自己手臂力量不容拒绝,放下来的时候却像在云朵上面,她竟然感受到被精心呵护的温暖。
“夜半三更,独自出门不安全,下次再自作主张你试试!”
“我想妈妈,我要见妈妈爸爸和爷爷。”
“告状?本侯怎么欺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