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匀憬转过头来,眉头挑了挑,“我刚才观察过,这座茅草屋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你如果真的是住在这里的桑神医,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生活用品。”
嘿嘿,她就知道这小子能坐稳顶流之位,智商绝对不低。
桑颜乐的笑了起来,想逗逗他,“小子,你已经上了贼船,这会才醒悟过来已经迟了,乖乖的给我试药吧。”
她本就是古灵精怪的性子,又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好皮囊,可御可萌,直接把何匀憬给逗乐,嘴角微微勾了勾。
“贼船强过幽灵船,我不亏。”他不再多问,弯下腰把密码箱打开,从中找出一套运动装扔过来。
桑颜道了谢,转头回另外一个房间换衣服。她们金鲤一族都爱干净,哪怕化成人形,也无法忍受身上脏兮兮。
初来哪会,如果不是因为急着救人,她也不会忍到现在。
桑颜的听力很好,刚把衣服换上,听到窗口处有细微的动作,有个东西从窗户缝那里伸了进来。
被固定的黑色东西她认识,是这个世界的手机。
无耻,居然有人偷窥。
桑颜瘪着樱唇,气恼的踹开门跑出去。
窗下,有个穿白衬衣的中年男人,正鬼鬼祟祟的要溜。
“干什么的?”桑颜当头吆喝一声。
中年男人刚好走到正门,看到屋里的何匀憬,嘴巴大张着往里冲。
“站住!”
衬衣男不理她,看到何匀憬仿佛看到了财神爷,欢呼雀跃的对着手机上的粉丝们吆喝起来。
“进我直播间的粉丝都看看,我说了肯定能帮你们找到何匀憬。现在何匀憬身旁还有个未成年少女,她身上穿着何匀憬的衣服,可以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我想这才是顶流何匀憬退圈的真相吧,他害怕自己的恋情暴露被粉丝人肉,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女孩子,这份感情值得我们大家尊重。”
桑颜听的懵逼了,连声招呼不打,还直接让她在直播间以男人装出镜,这可是她的首播啊。
何匀憬见多了这种场面,事不关已的拉起口罩戴上。
“ 你什么人,赶紧把手机关掉,这是私人场所,你这样侵犯人权,当心我告你。”桑颜去夺手机,却被对方避开。
衬衣男猥琐的笑着,眼珠子在她全身打量,“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我刚才在直播间已经替你们俩说好话,你别好赖不分。这荒郊野外的,怎么就是你的地盘了,这座山是你买的啊,还是这片地是你租的?”
得,不认错说话还这么冲,把她当软柿子了。
桑颜走过去把手机举起来,看到直播间的评论五花八门,各种难听的话都有。
她清清白白的,就因为这个主播带节奏,成了一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人。
口不择言的混蛋,桑颜对着他的后背用力踢了一脚。
衬衣男没有防备趴在地上,手机摔出去很远。
“混蛋,为了流量颠倒黑白,你不问问姑奶奶是什么人!”桑颜生气的把他手机扔到洗手盆里,等屏幕暗了下去,才让衬衣男去捡。
衬衣男爬起来,焦急的用衣袖擦了擦,发现手机开不了机,他面目狰狞的瞪着桑颜咒骂。
“他妈的还有没有家教,回头我就让人把你的恶行丑闻报道给媒体,让他们都看看何匀憬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呸,以为自己傍上明星就能出人头地了,不还是野地的鸡!”
桑颜初来乍到,对鸡这个词的理解不太够,不过听起来很刺耳,肯定不是好话。
她野蛮的揪着衬衣男的衣领摁在墙上,面上带着狠辣的表情,“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姑奶奶是山里的神医,是给何匀憬治病的,没有一点感情关系。你再污蔑我,我就把你衣服扒了放出去,这山里面可没有摄像头,随便我怎么说你都行。”
衬衣男害怕了,他好不容易才靠着何匀憬吸粉十多万,如果被爆出丑闻,肯定哗哗掉粉,严重者还会被封号。
衬衣男侧头盯着何匀憬看,见他坐在轮椅上并不起来,确认了传言不假。
何匀憬果真得了严重的腿疾,已经不能行走。
他想到何匀憬的前途完了,得意的向桑颜抛出橄榄枝,“小美女,他已经是下半身残废,你不如跟了我,我们一起直播,肯定很多人看。”
“你才是废物,敢骂我的人,吃屎去吧!”桑颜挽着袖子,一脚踹向他的后背。
何匀憬听到我的人三个字,眼色微变,平稳的心突然跳的快了起来。
他端坐着看桑颜表演,时刻关心她的安危。
他本来想报警的,后来看到桑颜的战斗力,默默合上手机。
动手能力强的童颜女神医,有趣。
衬衣男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小丫头片子,会有这么大威力,被追的无处可躲。
“好男不跟女斗,你放我走,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衬衣男的头发被揪乱,大口喘着气。
他知道桑颜不好欺负,只能服软和对方商量。
对于他们主播来讲,公共形象很重要。
桑颜围着他转了一圈,从他口袋里又掏出一个手机,刚好手机屏幕上出现最新消息。
南丫:李哥,我们从你直播间看到何匀憬了,我们立马赶过去。
白公子:小李,帮忙看着人,兄弟马上到。
桑颜扔掉手机,憎恶的瞪着他,“我再问你一句,这个地方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衬衣男知道瞒不住,心虚的垂下头,“我们有个探险主播群,群里面大概十多个主播,只有我离这里近一点,他们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够不要脸的,为了钱还扒人行程跟踪,你赶紧让那些人回去,要不然我就把你毒哑弄瞎,我刚研制好的毒药,正要找人试验!”桑颜说着,诡笑着捏了根银针靠近。
衬衣男惊恐的睁大眼睛,脑中划过武侠小说中的片段。不过他也不是被吓大的,觉得桑颜在骗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姑奶奶这就让你尝尝银针的厉害。”桑颜也不多说,追着衬衣男把银针扎进他胳膊。
这根银针上抹了点麻醉药,衬衣男觉得自己的胳膊渐渐麻痹,这才知道害怕。
他跪在地上,匍匐在何匀憬脚边求饶,“救我、求你让令夫人住手,我知错了。”
何匀憬面色平静,瞳孔中没有太多情绪,他甚至觉得这种误会对自己没坏处。
令夫人这个词,挺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