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味道好重啊……”
我和夏小秋已经来到了石环路上。
石环路一直都是本市各种小工厂的聚集地，就算经过整改，现在这里的环境依然脏乱得不遑多让。
一路上，夏小秋告诉我，王大力已经和电话号码的主人联系过了，也通过一定的手段确定了这个手机号这段时间没转手过。
联系到的那个人恐怕就是打电话给陈瑞的神秘的男人。
只不过……
“只不过？”我和夏小秋走在石环路上。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而且声称她就是这个手机号码的主人。”夏小秋说道。
“不过有个好消息是这个女的就住在石环路上，坏消息是现在这个情况和陈瑞叙述的完全不符。”
女扮男装？伪音？变声器？
我脑子里飘过几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难道是共犯？”
“见了面就知道了。”
“见了？我们这是要直接去找那个女的？”
“当然，不然我们赶早过来干嘛。”
石环路上，除去一些装货的卡车，来往的车辆并不多。我和夏小秋俩人走到路尽头的一间小工厂旁停了下来。
用破败和脏乱形容这间小工厂再合适不过了，路旁的烂泥混合着污水散发着一股让人恶心的机油味，不时还有几只体型硕大的老鼠穿梭其中。
“你们找谁啊？”小工厂门口一位坐在板凳上的老大爷询问着我们。
“大爷您好，我们是来郑霞月的。”
“小郑，有人找你。”大爷不假思索地朝工厂里大声招呼起来。
我和夏小秋互相给了一个眼神，现在我们是为郑霞月介绍业务的保险业务员。
昨天王大力打电话给郑霞月的时候，告诉她我们是卖保险的。一通忽悠之后，让郑霞月同意今天见我们一面。
“来啦，来啦。”
一个女人回应着大爷的呼喊，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女人的身体看上去像被充满气的气球，特别是肚子看起来很大。如果不熟悉的人肯定会以为她怀孕了。
只不过……我在她肚子里看到的东西有点奇怪……
“您好，是郑小姐吗？”夏小秋对着这位年轻女性寒暄起来。
她向前走了一步，挡在我和郑霞月中间，回头朝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夏小秋和我一样已经看到了她肚子里的东西。
那东西……看上去……是一只老鼠……
“启明，你先去隔壁客户那里等我吧。”夏小秋说着，她想要支开我。
“哎呀，你们客户还挺多啊。”郑霞月有点开心地说道，“我最近老是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是肚子，你们社长说你们的保险能保大小各种病是真的吗……”
我识趣地离开了，走到了旁边的工厂。
原本以为已经习惯各种奇奇怪怪东西的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惊恐。
夏小秋和郑霞月攀谈了一会，有说有笑。
而我则在一旁死死盯着郑霞月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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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启明小弟。”
刚刚和郑霞月交流结束的夏小秋走到我跟前，示意我跟她走。
“小秋姐，那个女人……肚子里……”
“是老鼠。”夏小秋直接了当地回答我。
我屏住了呼吸，一时无话。
“你这双眼睛还真是好东西啊，我可是看了好久，闻了好久才确认的。”
夏小秋看着还处在惊讶中的我，脸上慢慢有了笑意。
“怎么？你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吗？”
——缠身灵。
“没……没有。”
“那你以后会习惯的。”夏小秋轻笑起来。
习惯个大头鬼啊……
我们一路走，夏小秋给我普及起了灵体的基本知识。
——灵体的三大分类。
附物灵，附着在和死者有强烈联系的物品上的一种灵体。
陈瑞就是这个类型。
地缚灵，依附在某个特定场所的一种灵体。
那天晚上给我练手的大叔就是这个类型。
还有就是缠身灵，附着在动物植物身上的灵体。
“郑霞月身上的可能就是缠身灵，那只老鼠不仅吸食郑霞月的营养，恐怕还能控制她。”
“那……我们应该尽快帮郑霞月把她肚子里的东西赶走啊。”
“现在不行，想救她，要么老鼠自己跑出来，要么剖开她的肚子把老鼠抓出来。”
夏小秋停下了脚步，默不作声，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如果强行刨开说不定这个女人会死。”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我已经和她约好晚上去她家详谈关于保险的事，到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你有办法处理她身上的东西？”
“当然，怪异事务所可是专业的。”
夏小秋嘴角继续保持着一个愉快的弧度。
“先去查查关于陈瑞的线索吧，和这只老鼠恐怕脱不开关系。”
“我有个想法……”
“嗯？什么想法？启明小弟。”
“去问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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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啊！你们凭什么锁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距离郑霞月工厂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灵体。
这个浑身被压扁，像一张纸一样躺在地上的女人叽叽喳喳地咒骂着我们。
我用眼睛锁了这个灵体，目的当然是为了和她交换情报……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帮到我，我会给你好处的。”我手握扩音器低声说道。
“好处？我都成这样了！还要什么好处！”被压进二次元的女人哭嚎起来。
“呃……比如我能帮你完成愿望之类的。”
“愿望……你先帮我解锁了好吗！”
【撤】
被压进二次元的女人突然感觉一身轻松，随后她竟然站了起来。
她正面对着我，薄得只能看到一条线。
“你们想知道什么？”
原本靠在一侧墙壁上的夏小秋，缓步走到女人面前，举起了手上陈瑞的照片。
“你见过这个男人吗？他之前来过这里。”
“唔……这个男人啊。见过，来找那只老鼠的。一到地方就被老鼠打晕了，之后直接被老鼠钻了菊花。”
压进二次元的女人侧脸上显现着厌恶的神情。
“是前面那家工厂里的老鼠吗？那个女人肚子里的。”
夏小秋说的女人就是郑霞月。
“对，这里的灵体也就那只老鼠最变态了。”
“是老鼠成精？还是缠身灵？”
“建国之后还能成精？是缠身灵。”压进二次元的女人没完没了地絮叨起来。
“它到我们这里的当晚，就直接钻进了女人的嘴里，可把我们这些老实灵体恶心坏了。后面遇到照片上那个男人，陈瑞是吧。我们又感觉，还是钻嘴巴吧，不然更恶心！”
“这老鼠怎么看，都是个大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