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王德发脱口而出，接着用臭烘烘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3秒后，他干呕着松开手，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肖白又一次举起卡片：“我是你爹！”
这次没有成功，王德发眨巴着三角眼，一脸不屑：“同样的技能不能对圣斗士使用两次，懂不懂啊！我的好大孙。”
他不再搭理作妖的肖白，走到门口叫住刚刚送走王警官的美女护士。
“我们要办出院，我孙子已经没事了。”
美女护士愣了愣，她伸头看了看已经坐在床边，抬头望天的肖白。
把双手插进白大褂，一脸担忧的说：“患者需要留院观察。如果要强行出院，出了什么事，我们可负不起责任。”
“不用，不用。你们没责任，是我们主动要出院。”王德发恭敬的点头哈腰，这就是神仙的嘴脸？
美女护士不置可否的撇嘴，看了看王德发长满皱纹的脸，又在肖白帅气干净的脸上仔细观瞧。
一脸疑惑的问：“他真的是你的孙子么？”
王德发顺手从裤裆里掏出一张空白卡片，在美女护士脸前扫过。
“我是他亲爷爷，这孩子长得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肖敬腾？你还真的是他爷爷。”美女护士顿时一脸怒容，“你们怎么做家长的？孩子这个时候就需要亲情的关爱，他父母呢？怎么不来？要不是我们抢救及时，孩子命都没了，知道么？”
“是是是。肖白他从小就有点自闭，脑子有些不好使。”王德发信口雌黄，“小的时候别人家孩子都撒尿和泥，他冲上去用手都给破坏了。脑子有点…”
王德发一副你懂得表情。
美女护士怜悯的看了看肖白，心中不免叹息，白瞎这个俊美少年了。
王德发下楼去付住院费，美女护士给肖白拔针，她一边温柔的拔针一边说：“小帅哥，以后可不要动不动就拿生命开玩笑，姐姐是过来人。知道很多你还不懂的道理。”
“人生漫长，属于你的轮船才刚刚起航，享受的生活还在后边呢。”
肖白连声答应，他还在考虑500亿和给神仙打工的得失，现场的美女护士，旁观者清，问问她会怎么选。
“护士姐姐，我是说如果，咱俩在一起的话，你会愿意么？”
美女护士虽然戴着口罩，疯狂扇动的睫毛还是表露出她的小鹿乱撞。
“嗯！应该会愿意吧。”
美女护士四分是为了安慰肖白，她能看出来这个小伙子应该是为情所困。
还有六分就是真的愿意，白白净净的小奶狗，谁不爱呢？
肖白又问：“那如果我有500亿，但是因为一次意外，脑袋摔成了沙琪玛呢？”
美女护士温柔的眼神一怔，应该是在疯狂脑补沙琪玛的样子，她眼神变的疑惑，紧接着惊恐。
不用说，肖白已经知道自己选对了，沙琪玛果然不配被爱。
美女护士转移肖白的注意力，她从开始的怀疑，通过王德发的叙述和肖白的言语间，已经确定了，这个少年脑子一定有问题。
“姐姐问你，你的爸爸妈妈都去哪里了啊。”
“嗯，自从我考上大学，他俩便放飞自我了，现在他们应该在西湖畔买了一套洋房吧。”
“去过喜欢的生活了。”
肖白没有说谎，这具身体的父母就是那种浪漫主义的夫妻，肖白考上大学后，一个月除了能收到2000块的生活费外，就只能独居在二老遗留的一套二室一厅的老房子里。
“那你爷爷？”美女护士疑惑的眼神，透露着一丝不解。
听上去肖白的父母应该是有钱人，为什么他的爷爷像是个捡破烂的。
“他啊，天天不务正业。”
“年轻的时候，听说在大桥下摆摊卖过大力丸。”
“后来吃了自制的大力丸后，被精神病院抓去了，听说还在里面斩过神。”
“护士姐姐。”肖白神秘兮兮的说，“我爷爷还说，他死了以后，还要去地府造反呢！”
美女护士对于肖白的信口胡说不做评价，反正他们是要强行出院，只要走出这个大门，这一大一小两个神经病，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不过她还是做到了一个白衣天使应该做的。
“小弟弟，你回家后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姐姐可以给你一些私人帮助。”美女护士把自己的电话号存进了肖白的手机。
“记得回家多喝水，进食要少吃多餐，尽量吃一些流食。例如小米粥、煮烂的面条之类的。”
“你现在年轻，可能觉得自己身体好，没有大碍，以后老了这些毛病都会找上来的。”
肖白看着王德发出现在门口，把手机揣进裤兜，向护士姐姐道了声谢，一老一少两个人渐渐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
两个人回到肖白的住处，民乐小区位于一处偏僻的工业区后面，这是老住宅区，传说30年前还是一片坟圈子。
肖白家住在四楼，一大一小两个居室，两个居室夹着卫生间，餐厅和客厅连在一起，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阳台。
屋里实在是太乱了，肖白住在大屋里，一张双人床，一个简陋的衣柜，床边上摆放着一台崭新的电脑，每个月的2000块，肖白刨除吃饭的钱，全部都花在电脑上。
电脑桌下的纸篓里，横七竖八的扔着一团团纸巾，以前的肖白是个不折不扣的手工艺者。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暗叹一声，从前给了你们太多装逼的机会啊。
王德发背着双手在两个屋子里踱步，他目光如炬，顺手抄起电脑桌上的香烟塞进裤裆，摇着头说：“赶紧收拾收拾屋子吧，再过二天就要有客户来了，你就拿这个狗窝接待他们？”
肖白也受不了狼藉满地的卧室，说干就干，一老一少撸起袖子。
床底都是喝过的饮料瓶，王德发甚至还掏出了剩下半瓶的王老吉，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谁也没敢拧开瓶盖。
屋顶还有蜘蛛网和手掌印，看来这个不安分的少年还常常的锻炼自己的弹跳。
两个人收拾到深夜，主次卧室终于干净了。
肚子咕咕得传出不满的声音。
肖白从衣服兜里掏出这个月的生活费，800块。还有1000存在银行卡里。
“老王八，撸串去！”
两个人对坐在楼下的地摊烧烤旁，肖白坐在小马扎上，王德发则毫不在乎的盘腿坐在地下。
这个老王八从裤裆里掏出香烟，自顾自的点燃一支。
他砸吧着嘴，眯着三角眼一脸疲惫：“明天你去买床被子，把次卧的床铺好了，后天客户就要来了。”
“你可一定得伺候好他们，别给老子捅出篓子来。”
肖白抢过香烟点燃，然后把剩下的揣进自己兜里，叼着烟自顾自的扒蒜。
“多少人啊？我这房子就这么点，够不够他们住的，老子一个月可就2000块。烟钱都紧巴巴的。”
王德发吐出一串烟圈，闭目沉思，半晌开口道：“你先安顿好一个两个人，我想想办法，弄一笔大钱。”
肖白用牙起开一瓶啤酒，猛灌一口，眼睛通红：“要不你拿着小卡片去银行一趟，就说你是行长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