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漆自嘲地笑了笑，把那个人的影子从脑子里甩出去。
林漆心里记着这件事情，但总觉得不靠谱。在招聘软件上又刷了两天信息，参加了几场面试，无一例外，都让她回去等消息。
没办法，第三天她还是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做人做事，不能跟钱过不去。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人接起来了：“喂？”
“你好王哥，我是林漆，前几天我们见过。”
“哎呀是林小姐呀，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
“那太好了。这样吧，明天上午十点，你到尚临大厦十二楼，我们在那里有个面试。”
“好的。”
“记得打扮漂亮一点哦，尽情给大家展示你的美貌吧！”
“知道了，谢谢王哥。”
林漆挂了电话，对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要去面试，自己能胜出的地方大概只有这张脸了吧，没想到自己也有靠脸吃饭的一天。
她站在镜子前面仔细看，皮肤因为太久不好好护理显得有些粗糙暗黄了，眼睛的笑纹也深了不少，确实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年轻的时候多少人爱慕这张脸，除此之外却不肯拿真心对待她。
第二天上午，林漆站在会议室外面，看着简直是大型选秀的现场。来来往往的漂亮小姑娘，举止大方口齿伶俐笑容甜得能渗出蜜，关键是青春洋溢，自己夹在中间仿佛一块风干的萝卜干。
轮到她们这一组进去的时候，桌子后面的两男一女望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大家依次做自我介绍，美女们里有艺术院校的大学生有小网红还有不知名的小演员，履历都做的很漂亮。
林漆想得了，又是陪跑，早知道就不花时间跑一趟了。
终于轮到自己，林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林漆，双木林，油漆的漆，今年二十七岁。”
她想反正没希望，也就懒得再多说了。
桌子后面正翻简历的人都抬头了，坐最中间的男人问：“没有了？”
林漆看向他，保持微笑：“其余的信息都写在简历里了，我没有特别丰富的经历和爱好。”
“……“男人沉默了一瞬，说：“还有点个性。”
“谢谢。”
男人坐得端正了一些，开始提问：“那么各位认为，什么对我们这个综艺才是最重要的？”
“真人秀，重要的就是真实，要突出自己的个性让观众记住，要让观众有带入感。”
“恋爱综艺除了要给观众撒糖，还要有起承转合，突出恋爱的戏剧性。”
“情节设置上要有新意，恋爱综艺已经出了很多档了，做到与众不同，吸引观众还是比较重要的。”
……
“那么，林漆？你怎么看？”
林漆一惊，从天外回过神来。她听到第一个人回答之后就开始走神了，心里只想给他们鼓掌，都挺好，都不错，祝你们成功。
此刻突然被点名，她懵懵地抬眼，眼神既茫然又无辜。
“我想，或许后期剪辑的重点很重要。同一件事情引导观众从不同的角度去解读，就有完全不一样的意味。”
男人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剩下一男一女两个面试官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女人才站起来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辛苦各位，回去等通知吧。”
林漆跟在人群最后面走出门，想又是等通知，又是不了了之。
那个男人却突然叫住了了她。
她回过头去看，男人向她点头示意：“林漆？你很漂亮，也很聪明，跟其他人不一样。”
“谢谢。”林漆还是只有道谢。她微微颔首，眼角余光看了一下男人面前桌上的名牌。
制片人：程决。
她转身出门，刚到楼下，就接到王威的电话。
“怎么样林小姐，面试顺利吗？”
“挺好，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其他女孩也都很漂亮，我跟她们比起来基本没什么优势。”
“啊这……林小姐你不要灰心，结果还没有出来嘛。这个圈子里的人，外貌只是一张门票而已，我还是对你很有信心的。”
林漆有点烦躁，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瞎扯了：“那好，我就等消息吧。”
这件事她已经不抱希望，还是要抓紧时间找到工作，想办法多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