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啊，妈的意思是……”
宋颂：“我知道的，妈待我们都很好。”
哪怕外人是指自己，这时候闹起来也只是讨嫌而已。
宋母悄声：“知道就好，妈知道不是你做的，只是璇也不容易，妈就补贴一下，没别的想法。”
“我懂，可布坏了，总得找到是谁做的，万一她再这样做，妈就是买多少件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宋颂拿起一截布，塞在宋母手里，“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是啊，真是个挨千刀的东西。”
宋母看着手里的布，心里怨极了这个作乱的人。
“婶。”
方璇抹着泪，搂住宋母的胳膊，在耳边轻声说话：“可我今天下午看到姐姐拿着剪刀进房了，那时只有她一个人。”
说着说着就低下头，似在害怕。
宋母下意识看向宋颂，心里犹疑，“颂啊，今天下午你拿剪刀做什么？”
“做了点东西。”
下午，她看见宋母胳膊上的袖套破了还舍不得丢，宋母平时有多忙，她是知道的，所以打算做几副留家里，就从自己带来的衣服里抽了一件改了下。
“本来打算纹点花纹再给您拿去，您正好问了，就现在给您吧。”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几副红色的袖套。
“您看一样的颜色，肯定是那时候剪的。”
方璇仍旧凑在宋母边上说话。
宋母听了这话，心里搁楞一下，接过的仿佛不是袖套，而是罪证。
“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要说话就好好说，生怕被人听见还是怎么的！”
宋小弟看不惯方璇这矫情样，有什么问题就大声说，叽叽歪歪说小话，谁惯的臭毛病。
“这不怕姐姐怪我，我知道她只是一时生气才把布毁了，可赵大哥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夫，姐姐你就别缠着……”
“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再提了。”
宋母打断方璇的话，这丫头越说越没分寸，万一颂丫头恼了她，怎么办。自己拦也不对，不拦也不对。
“宋颂，你拿衣服时，有没有看到这布，会不会是你不小心剪错了，或者……”
或者什么，像方璇说的，心怀妒意。
宋颂：“妈，您看这袖套的布眼熟吗？”
宋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宋颂的意思，只觉得这袖套红得刺眼，就像看到女儿因为一个男人，就闹得姐妹不和，家宅不宁。
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真的是同一块布，宋母现在是越来越相信方璇的话，认定宋颂做错事。
宋颂看着宋母愈渐沉重的脸色，也不恼。
“这块布是我刚回来那年，您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裁了，给我做的裙子。”
“这……我说怎么那么眼熟，你真是有心了。”
宋母把袖套收进口袋，眼睛四处张望，就是不敢直视宋颂。
虽说刚刚的情景有点尴尬，但在孩子面前，她也不好说自己不记得了，这不是伤了孩子的心。
“妈，我看方璇还是在怀疑我，我有个方法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真的，那你快说。”
“下午我用剪刀的时候，觉得剪刀太紧拧不开，可当时您正用着灶台，我不好意思去拿醋，怕你说我浪费。
我就一边做袖套一边等，等您走了，我就去灌了点水，再倒了点醋，把剪刀泡上。好不容易都弄好了，可自己还没用上，小弟就叫我出去陪他玩。
这坏的布上有醋味，说明是我离开屋子后有人进来过，那人用蘸醋剪刀剪坏的。”
宋小弟：“我可以作证，之后姐姐都没有回过屋，不可能是她，现在谁手上有味肯定就是那个坏人。”
他环绕一周，指着背过手的方璇。
“妈，你快看！就是她，贼喊捉贼，我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
“冤枉啊，婶，你闻，这哪有什么味道。”
宋母凑近，没有醋味，只有一股奶粉味。八成是姓赵那小子送来的，年轻人的事自己也不好掺和。可方璇连问都不问一下，就自己独吞，多少让人寒心。
她抚开方璇搂住自己的手，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醋的味道。
“婶。”
方璇突然觉得宋母脸色有点难看，对自己的态度也冷了下来。
“我不信。”宋小弟凑过去也要闻。
方璇也不介意，大大方方递出手。
宋小弟无功而返，气道：“她一定是做完坏事，去泡手了，不然为什么一股奶粉味。有奶粉也不知道分享，就知道自己吃。”
可不管宋小弟再怎么抱怨，不可避免，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照宋颂的意思，谁手上有醋味就是谁。就算每个人都闻一遍，找到了那人，布也回不来，还惹得家里一团乱。要是找不到，那嫌疑又回到方璇身上，可又没有证据证明她一手奶粉味就是为了掩盖醋味。更何况宋颂向来和小弟关系好，万一两人一起撒谎呢？
不不不，小弟怎么可能会撒谎。
宋母一时混乱极了。
“妈！妈！你快来啊，出事了！”
门外，孙美洁扯着嗓子喊宋母。
“知道了，叫个鬼啊，大晚上的。”宋母像逃难一样奔出去。
刚挨近孙美洁，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酸味。
“你这是掉醋缸啦，酸死个人，离我远点。”
宋母嫌弃地推开还想要靠近她的大儿媳。
“怎么可能是我，是小妹。”
宋母：“那丫头又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跟你出去一趟就变这样了。”
“冤死我了，小妹刚刚被赵芳找出去，不知怎么搞的，回来就一身味，难闻死了。”
两人来到小妹房间，就见小妹臭着张脸，用毛巾擦着头发。
宋母：“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啊！赵芳那个疯子，把我叫出去就是为了泼我一身醋。”
怎么哪哪都有醋的事。
宋母现在听到这词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