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叶梵耳边出现了嗡嗡嗡的声音。
似乎……有人在说话?
眼皮子太重,他没办法睁开,耳边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恭喜你啊王总,您闺女喜得一位这么漂亮的夫婿,您真是有福了!”
“呵呵呵呵,没那么夸张,依依喜欢就好,我们当父母的,也没办法嘛,只能随着年轻人自己的决定。”
这听着……像是有人在办喜事。
“真的无语,依依,你要找也找个猛男啊,怎么找了个这么弱不禁风的,站了一会儿就昏倒了,这今晚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估计他都办不了事!”
“妈,你少说两句,今天可是我的大喜日子,您可别触我霉头啊。”
“好啦好啦,我的宝贝女儿,都听你的,今天我就给足他面子。”
叶梵头脑终于清明起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呀,老公,你醒啦!”
掀开眼皮子,眼帘中出现了一个……
猪头?
叶梵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有战场上的历练,他还真要被这个近在咫尺的猪头吓晕了。
咦?仔细一看,什么猪头,分明……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等等,这体型……叶梵上下一扫,我了个去,绝对是重量级中的战斗级,这得多大饭量……
他立即想起了蓝国兵营里体型最彪悍的“阿霸”,不管春夏秋冬永远都赤着膀子,因为他身上厚厚的脂肪总让他觉得热。阿霸随便做个动作,身上的肉都能抖三抖,要知道有多少敌人是无意中被他抖动的肉给活活扇死的。然而,和眼前这位比,阿霸,好像输了……
“老公,你怎么啦?身体没事了吧?是不是天气太热闷得慌啊?”
老公?
叶梵不解地看着这个满脸横肉的女人,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视线,没错,她这声老公确实好像是看着自己说的。
“什么情况?我有那么老吗?作为蓝国大内总管,咱家可是出了名的长得嫩啊。”叶梵生气道,“真是无礼,叫咱家一声爷,咱还心安理得受着,想叫咱家一声老公公,那起码得再过五十年!哼!”
叶梵太生气了,这个女人不但长得丑,连说话都那么难听!
咦?这女人穿得什么鬼?
这是什么奇装异服!白色!露肩!胸都露了一半!
叶梵大脑飞速运转。
白色,代表在办丧事,丧事上穿得如此暴露,莫非是怡红院的娼妓?
不不,哪怕是怡红院的头牌没了,也是匆匆下葬一切从简,根本不会大操大办,而且送葬仪式上,姑娘们都会穿得严严实实,以表达对死者的尊重。
所以这姑娘……莫非脑子出了问题?
对,一定是哪家的疯姑娘家里没看好,偷偷给跑出来了。
唉,也是个可怜人啊……
叶梵忽然想到了自己,对皇上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自己对于皇上来说,却是个用完即弃的工具,什么都不是。
作为一个太监苟活于世已经够命苦的了,以为从小一起长大卖力点服侍,皇上就会对自己有情义。
呵呵,果然所有的帝王都是一样的啊。
“唉……”
叶梵忍不住长叹一声。
“老公,我们大喜的好日子你叹什么气啊真是的!”
“就是,你看看,我们家为了你们这场婚礼花了多少真金白银,你倒好,大喜的日子唉声叹气的,不愿意就趁早滚蛋!真是晦气!”
叶梵吓了一跳,原来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这女人也穿得奇奇怪怪的,不过比刚才那个稍微正常点,至少没有暴露。
怪了,办丧事,一个穿白的,一个穿大红的?都什么跟什么?
而且她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懂,大喜的日子?不是在办丧事?
叶梵懵了,困惑道:“二位姑娘,什么大喜的日子?谁的大喜日子?是什么喜事啊?”
白衣女人和红衣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红衣女人忽然一脸怒气。
“啊,你看看,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这样的家庭你又不是找不到老公,怎么就选了个这么无耻的!”
“妈,你别激动,他刚才昏倒了,脑袋磕在了床板上,可能脑子有点不清楚,一会儿会好的。”
“不好也得好啊,我告诉你,各大电视台和媒体都已经等很久了,你们的婚礼是要进行全国直播的,半点差错都不能有,你明不明白?”
婚礼?
叶梵这下明白了,搞了半天,不是丧事,是婚事啊。
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作为一个太监,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和谁成亲啊。
“叶梵!你到底什么情况?婚礼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你现在给我搞失忆这套?告诉你,别想过河拆桥,我们能帮你爹提供资金,也能随时给断了,到时候你爹照样会去跳楼!”
叶梵确定,这红衣女人叫了自己叶梵,没叫错,但这是怎么回事?什么资金?什么爹?
自打六岁进宫之后,叶梵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那个酒鬼爹了。
叶梵眉头紧蹙,努力搜罗着关于小时候一些不太清楚的记忆。
谁知这个举动激怒了红衣女人,她认为,这家伙是故意无视自己。
于是冲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得叶梵眼冒金星。
“你……大胆刁妇!竟敢造次!咱家绝饶不了你!来人,给我拖出去掌嘴!”
……
……
“妈,你看你,都把我老公打傻了,呜呜……”
白衣女子嘤嘤嘤哭了起来。
“叶梵,你怎么回事?婚礼马上要开始了,你可别不知好歹,这场婚礼无论如何你不能给我出岔子,否则!”
红衣女子怒气冲冲地说,一边走到白衣女子身边安慰她。
原来她俩是母女,然后我是要和白衣女子结婚的人,那她是丈母娘……
这是怎么回事?
“二位姑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咱家六岁就被人净了身,早就表明不会和任何女子成亲,不想耽误对方终身,姑娘若是心仪于我,心意我领了,但是成亲,是万万不行的,不能……”
刚想说出不能耽误了你,叶梵的脑袋忽然一阵剧痛。
他双手抱着脑袋痛到在房间里来回打转,脑子里出现了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场景。
“雪儿,你要和我分手?”
“结束吧,你家都这样了我们在一起又会有什么未来。”
“叶梵,和我结婚吧,如果你答应,我就帮助你爸爸。”
“依依,我……我接受你的求婚。”
……
……
记忆不断喷薄而出,原来这个身体的叶梵不是叶梵!
原来他寄宿在了这具身体上!
原主没了,他成了宿主,他得和三百斤白衣女人结婚。
这这这……
啊!为什么?让我死吧老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