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师尊的醋意
老不要脸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池安再合适不过。
陶允乐强忍着那股厌恶不适感,帮他把上半身的水渍擦干净后,就像是毛巾上有刺一般,直接扔到旁边放脏衣服的木桶里,往后退了几步。
她以为顺从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可以。
池安却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几步把她逼到墙角,居高垂眸睨着她那双躲闪的美眸。
温热的指尖挑起她漂亮的脸颊,身体前倾,贴在她耳边,薄唇轻启:“其实只要乐儿开口求求为师,或许为师就会心软,答应乐儿一个要求。”
低哑的声音犹如蛊惑的咒语般,回荡在陶允乐的脑海中。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是某种引诱。
但她心中铭刻着对池安的恨意。
就像此时此刻,池安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的放肆行径,引起了她生理性不适。
胃里一阵翻涌。
想吐。
也顾不得池安会怎么惩罚自己。
陶允乐的双手已经用力将他推开,逃离了那间屋子之后,又横冲直撞,漫无目的的跑了许久。
直到彻底精疲力尽,才跌坐到地上。
她的身体还在止不住的轻颤着。
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控诉着对池安的抵触。
娇弱的身体冰凉的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在地上呆坐良久,才缓过神来,摇摇晃晃站起身,抬眸看向四周围。
离她最近的是间柴房,她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宁可在这种地方凑合一晚,也不想跟池安共处一室,那种折磨会把她逼疯的。
这里四面漏风,冷的要命,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双手环抱着膝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殊不知,池安就站在拆房外,透过窗户的缝隙正看着她。
直到她睡着之后,才推开柴房的门,将她带回竹青阁。
轻轻把人放到床榻上,盖上薄被。
睡梦中的陶允乐忽然梦呓出声:“小师叔,别这样……”
池安凝视着她的凤眸中,神色复杂,手掌一点点靠近她那漂亮的天鹅颈。
故砚书!
她至今竟然还把故砚书记在心里。
连梦中都是故砚书!
池安的手指不由慢慢收紧。
陶允乐逐渐感觉无法呼吸,双眉越发紧蹙,难受的快要睁开眼时。
池安还是松开了手,舍不得真的伤了她。
“咳……咳咳…… ”被梦魇困住的陶允乐睁不开眼,依旧陷在梦境里 ,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密。
她的梦中,再现了三百多年前的景象。
那次有妖族来袭,闯入宗门,残害了数百名同门师兄弟,情况十分危急。
看守镇妖阁的陶允乐亦是被妖族,以多欺少重创。
当时是小师叔故砚书及时赶到,将她救走,还倾尽一身功力,为她疗伤,但也因此没能守住镇妖阁。
那之后宗门沦陷,陶允乐回去找过池安,却没有丝毫线索,只能跟在小师叔身边,一边疗伤,一边等待时机,灭了妖族,重振宗门。
当时的陶允乐心里只有变强大,弥补没有镇妖阁所犯下的过错,并没有察觉到小师叔对她,还存有男女之情。
朝夕相处中,这感情愈演愈烈。
直到故砚书在出发诛杀妖邪之前,向她表白。
“若我能活着回来,乐儿你便嫁给我可好?让我一生一世照顾你。”
陶允乐当时是懵圈的,她完全没有料想到,小师叔竟然喜欢她,但聪明如她,仔细回想过往点滴,就能解释,为什么小师叔当时愿意耗损那么多修为,保住她的性命。
“可我只把你当成小师叔,是长辈,没有那种想法。”
“若换成是池安呢?你的师尊这么说,是否你就愿意托付终身了?”
“小师叔,你胡说什么呢,师尊他是我心中崇拜敬爱之人,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池安已经失踪这么久,你却依旧心心念念,可知我看着你这样,心中有多煎熬?”故砚书抓住她的衣袖。
陶允乐慌了,用力甩开:“小师叔,别这样!”
“你心中早已经有了你师尊。”故砚书神色痛苦的转身离去。
那一别,陶允乐便再也没有见过小师叔,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迹可寻。
这件事是她心中始终没有解开的结。
便成了梦魇,每每在她心烦意乱时在梦境中重现。
冷汗把她身上的衣衫湿透。
池安指尖轻点在她眉心处后,她紧蹙的双眉才慢慢舒缓开来,没有继续做噩梦。
–
清晨。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吵得陶允乐缓缓睁开双眼。
她发现自己没有睡在柴房,顿时紧张的坐起身,看向旁边的位置。
确定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后,才松了口气。
看来昨晚她是被池安,带回来的。
可是自己竟然睡得那么沉,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她开始慢慢接受自己已经是个普通人这件事,不可能再那么敏锐的发现任何风吹草动。
翻身下榻,披上外袍,她打开房门,准备去打水梳洗。
在整个宅院里寻了一圈,发现没有井,顿时愣在原地,难道说,平时用的水,也都是山泉水?
‘大师姐,你怎么呆呆站在这里,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等会,先告诉我,平时你洗衣做饭用的水,是哪儿来的?”
‘山泉水嘛。’
“……”陶允乐无语之极。
她回到院子里拿起空水桶,就往上山的方向走。
在这里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了!
南柯立刻闪到她面前。
‘嘘,大师姐,我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已经从山上打回来两桶水,足够今天用的了,所以大师姐今天不必再多跑这趟。’
“可是万一被师尊发现,那岂不是又要罚你。”陶允乐可不觉得池安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个月尊上都会有三天,不在双镜之城里,刚刚今天就是出去的日子,所以大师姐就放宽心吧!’
没有了被池安监视的感觉。
陶允乐这才觉得自己好多了,满意的伸手揉了揉南柯的脑袋:“师弟干的不错,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其实我就是有一点点好奇。’
“好奇?”
‘尊上待大师姐,好像不只是对徒弟,是不是大师姐和尊上之间,有什么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