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将他完美的身材显露出来。
修长的双腿很适合严谨又沉闷的黑色，他总是一脸冷漠，疏离的紫眸中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度。
月离有时候怕极了他，会小心翼翼唯恐惹怒到他。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暮夜有时候根本分不清他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他将所有的温柔和耐性都给了他眼中的妍妍。
而他眼中的妍妍，是她——月离。
暮夜拨通清和的电话，命她给月离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刚返回家中的清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很同情月离，却不能背叛暮少。
所以，她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月离开心一点。
清和从家里走出来碰到楚涵，她狠狠剜了楚涵一眼，要不是他，月离怎么会做出跳车那样危险的行为。
要不是他，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情，暮少也不会生气。
“楚涵，我警告你，离月离远一点！”她对楚涵没什么好印象，“她不是你能随便玩弄的女人，懂？”
她以为，楚涵想泡月离。他是花花公子，她这么想太正常不过了。
楚涵听了一脸不爽，“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吗。”
清和像看死人一般，冷冷看着他没说话。
楚涵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饥渴吗？是个女人都扑上去？”
清和冷笑一声，反问：“难道不是？”
楚涵生气了，“清和，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见女人就扑上去了？”
清和懒得理他，她还要去给月离送衣服过去。
“好狗不挡道，麻烦让开。”
楚涵气炸了，拉住清和的手不放，“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今天别想走！”
“你发什么神经？”清和用力甩开楚涵的手，“我现在有事，没工夫跟你瞎扯。”
“暮夜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干嘛要帮他做事？”楚涵不满的说道。
清和看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楚涵露出怪异的表情，“你该不会喜欢暮夜这个疯子吧。喂，他喜欢时妍，你不要这么没底线行不行。”
清和一脸无语，心里却一阵低落。
她的确喜欢一个人，但不是暮夜。就像楚涵说的，喜欢上那个人，她真的没有一丝道德底线。
“不管我喜欢谁，这都跟你没关系。楚涵，能放手了吗？”
楚涵默默放手，看着清和的车缓缓开走。
摸了摸头，“切，谁稀罕管你喜欢谁。”
……
清和将衣服送上来后，便退出房间。
临走前，她看了一眼缩在沙发上的月离。
满身血污，躺在沙发上双眼空洞，毫无神采。
就像，死了一样。
“妍妍，换上衣服。”暮夜柔声道。
月离没有任何反应，躺着一动不动。
暮夜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像对待小孩子般替她脱掉带血的衣服，“妍妍，乖，听话。”
月离无动于衷，任由暮夜为她换上衣服。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暮夜看在眼中，眸光暗了下来，紫眸中毫不掩饰心中的渴望。
面无表情的月离忽然笑了。
怨恨的眼神望着暮夜，唇角微扬，说：“暮少，你只会发情吗？”
满脸厌恶，她说：“你好贱，又贱又脏。”
当怨恨大于畏惧时，她无所谓了。
大不了就是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暮夜脸色沉的吓人，月离穿着蕾丝花边的bra半跪在沙发上，抓住他的衣领凑近身子，呵气如兰，“你就像一条只会发情的疯狗，让人恶心的倒胃口。”
她松开他，赤足站在地上，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笑声放荡，“想要？来啊，反正你也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磨人。”
暮夜深深看着她，五指收拢，骨节根根泛白。
闭上眼，将紫眸中的怒气强行压下去。
再睁眼，他脸上又是一片温柔，“乖，别闹。”
用尽全身的勇气第一次刻薄口不择言，月离很清楚他不是一个喜欢被挑衅的人。
可现在，就像使出所有力量打在一团棉花上，轻飘飘的，他毫无反应。
月离暴躁如雷，维持的假笑被怨毒和失态笼罩。
她用力大吼：“你有没有自尊心的？暮少，我骂你是一条狗，听不懂吗！”
她用恶毒刻薄的语气大骂：“你是一条狗！时妍怎么可能留在一条只会发情的疯狗身边。”
暮夜终于动怒了，上前单手扣住月离的下巴。
逼迫她强行看向自己，黑眸寒芒锐利，嗓音似从阴森的地狱传来，暗涩又冰冷：“月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月离不怕了，狠狠瞪着暮夜，被他捏变形的脸生疼，“你舍得吗？”
笑颜如花，花中藏有剧毒，“你得不到时妍，只能将我强留在身边。”
“你舍得让这张跟时妍一样的脸受到伤害吗？”
暮夜黑眸中滔天的怒意在月离说出这句话后骤然消失，他的脸上又浮现受伤的表情，那样的哀怨，又无可奈何的挫败。
月离用力甩开暮夜的手。
她露出决然的惨笑，“我讨厌做时妍的替身，是你强行把我拖进来的。”
“时妍不爱你，我也不爱你。”
“你真可怜。”
“我瞧不起你。”
月离说累了，拿起沙发上的衣服默默穿好。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离开前，她丢下一句话。
“只要你还爱着时妍一天，我就有足够的底气跟你作对。”
暮夜一言不发的看着月离消失在眼前。
奢华的房间内，安静的令人窒息。淡淡花香萦绕在屋内，暮夜缓缓垂下黑眸。
月离下楼便看见清和，似在等她。
“月离，你没事吧？”清和一脸担忧的上前问道。
月离扑进她的怀抱，紧紧抱着清和放声大哭。
她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清和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一遍又一遍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月离猛地抬头，怔怔的望着清和，“是不是时妍回到他身边，我就可以离开他了？”
清和静默不语，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