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看到江寒终于肯吃了,已经饿疯的她便立马开吃起来。
江寒抬眸淡淡勾唇仔细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禾煦,她正津津有味的大口吃着。
越看越是满脸嫌弃。
虽说禾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比起一般普通人家来说也好很多。可这禾煦儿狼吞虎咽的吃相,简直就是粗鄙,难看至极!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很快。
禾煦笑嘻嘻道;“我吃好了,谢谢江公子。”
她站起身来,侧身想走。江寒也跟着起来出声道:“姑娘且慢。”
让你走了么,正事还没说。
甫一禾煦唇角有意似无意般勾起一抹苦笑,问道;“江公子还有事?”
饭都陪他吃过了,这人还想怎么样?!
“你……”江寒到嘴边话还未说完,便突然止住。
霎时间,他双眼睛骤然睁大,蓦地弯下身子,一手扶在桌沿上,另一只手抓挠着自己那白皙脖颈,猛烈的一阵咳嗽。
如斯喉咙里长了一根刺,怎么都咳不一般出来,疼痛感从喉咙蔓延至腹部。剧痛也逐渐强烈,他抓着桌子的手爆满青筋,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身子都在抽搐得厉害。
一旁的护卫立马搀扶住他,“公子,快,把药吃了。”
话语间,他从江寒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倒了几颗药丸在掌心,送到江寒嘴边。
在江寒将要服下药丸的刹那间,禾煦蓦地探身一把紧抓着护卫拿药的手,试图阻止他,“不!你不能给他吃这个药。”
护卫力气很大,抬手直接甩开禾煦的手,瘦弱的她因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倒在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护卫把那含剧毒的药丸喂入江寒口中。
服过药的江寒缓了缓,侧过脸,抬眸看向她,原本澄澈的眼睛布满血丝,毫无血色的嘴巴微张,艰难问道;“你……没事吧?”
他此时声音沙哑,与毒发前那温和的嗓音截然不同。
江寒这一问,禾煦不懂是不是她这几天摔得频繁,出现了幻觉。竟觉得他……自己毒发了,还有闲心担心她?
禾煦不应声,爬起身,牵起他颤抖的手,全神贯注的把起脉来。
她眉头慢慢紧锁,瞳孔一时间放大,猛然抬头看着他,“你在以毒压毒?”
她用力的摇头继续道:“不…不行的,刚才那种毒,的确可以暂时压抑你体内的毒素,可,这样只会加速原本毒发的速度。”
这人怕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吧?
“与你无关。”江寒拔出自己被禾煦触碰的手腕,后低声对搀扶着他的护卫道:“简越,我们走。”
然后主仆俩人头都不回地回客栈。
与她无关?
可,可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啊……刚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禾煦望着江寒离去的背影,她地心脏卒然停了一下,难受,如同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她抬手捂着胸口……
眼看江寒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她视线中。
她跟着了魔似的追上他。
也不知那冒出的勇气,她竟然扯住了江寒的衣角,柔声道:“江公子,你若信得过小女子,我愿为公子解毒。”
换来的却是,江寒腻烦伸手抽回衣角,冷哼道:“不用。”
禾煦恍似没听到一般,她自顾自的喃喃着,“我家住在镇上东边街尾,禾汤糖水铺子,若是公子毒性再次发作,可派人来寻我。”
说罢,她转身向走在回禾家的路上。
回禾家路上。
禾煦又开始各种后悔,刚刚真不该阻拦人家服毒、不该冲上去拉扯人家衣服、更加不该告诉他自家地址——重点是自己的好心都被拒绝掉了!
心中莫名的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