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运起气劲……
不对,他没有身体,运不了气劲。
苏尘眉头紧蹙起来。
沉思了一会儿,他才想到了一个办法。
种田功!
他所有实力都来源于种田功。
在体内种下一颗气劲种子,任其生根发芽,而后成长参天大树。
很自然的,种田功口诀,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我家端种自家田,可育灵苗活万年。
花似黄金苞不大,子如玉粒果皆圆。
栽培全籍中宫土,灌溉须凭上谷泉。
有朝一日功行满,便是蓬莱大罗仙……”
三个呼吸之后,苏尘感觉腹中涌起了一股暖流,显然是种田功起了效果。
一股汇聚了无穷力量的暖流,自丹田起,慢慢游走到了四肢百骸。
苏尘的胸腔开始温热,心脏也随之再次跳动起来,汩汩热血从心脏送往周身各处,手脚也有了气力。
苏尘动了一下手指,眼皮子也微微颤动起来。
秦伽蓝鼓起勇气,再三屏住哽咽的情绪,泪水却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平常最稳重、大方的大姐伽蓝,伽蓝医药科技集团的董事长,在商场上挥斥方遒。
如今,却失魂落魄,好几次差点踩到素色长裙,跌跌撞撞地向苏尘奔去。
“苏尘,苏尘!你凭什么扔下我们就走了!”
“你说的那些为民为万世基业,全扔给我们了吗?”
“苏尘——你好狠的心!”
秦伽蓝撕心裂肺地喊起来,声音嘶哑,似乎是把她所有的气力都喊了出来。
下一秒,秦伽蓝就再也支撑不住,伏在苏尘的身上,痛哭起来。
陈静宜也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怆,掩面痛哭出声。
“扑通、扑通、扑通……”
秦伽蓝突然停止了哭泣,她靠着的地方是苏尘的胸口,那里居然传来了强有力的心跳声!
难道……他没死?
“苏尘,苏尘!”
意识到苏尘可能没死的秦伽蓝,跪直了身体,伸手去探苏尘的鼻息。
当她即将触碰到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伽蓝姐,好久不见。”
秦伽蓝整个人愣在原地,泪水再次涌上眼眶,粉拳击打在苏尘的胸口,娇嗔道:“混蛋!没死你装什么装!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苏尘叹了口气,抱了抱秦伽蓝,说:“我怎么敢骗伽蓝姐,确实去鬼门关走了一圈。”
“你没事就好。”秦伽蓝如今还觉得是在做梦。
幸亏,苏尘抱着她的温度是真实的,足矣宽慰她颤抖的心。
三十六名神将跪在草席上,只默默试着泪,并不敢抬头看镇北王的遗容。
眼下,听到了异样的声音,抬头看去,惊得不知所措。
被宣布了死讯的镇北王,竟然慢慢坐了起来。
难道是诈尸?
虬髯客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是老师回来了吗?”
“是我,”苏尘略有些清冷的声音 回应道,“小赵,扶我一把。”
听到小赵两个字的时候,虬髯客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踉跄着上前,唤道:“老师,你没死!”
“你不是说,我得死在战场上。”苏尘在小赵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属下失言。”虬髯客小赵忙低头认罪。
苏尘摆手,表示不追究,人却慢慢站了起来。
种田功虽然不能让人一下子恢复原状,但它扎实的回血能力,反而让力量更加蓬勃。
从苏尘恢复知觉到现在,不过才过了一分钟,气力却已经是翻倍增长,想来再有一分钟,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程度。
苏尘一坐起来,旁边看热闹的人可吓得不轻。
陈满江是最清楚苏尘死了的人,确认尸体的时候,还特意叫了家庭医生,假模假样地急救了一番。
医生都惋惜地说人已经没救了,呼吸、脉搏全无,浑身僵硬,让安排后事。
怎么现在反而坐起来了呢?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诈尸了!
“妈呀!来人啊!诈尸了!快把苏尘给打死!”陈满江一边吓得步步后退,一边高声喊着家奴。
陈家在王都虽不是一流的家族,但也有一定的实力,在家里养几十个保安还是养得起的。
家主陈满江一嗓子,把陈家各处的保安都喊了出来。
“家主!”
一个壮实的保安,狗腿地跑过来,关切地看向陈满江。
“苏尘诈尸了,快……快把他射杀!”陈满江实在难以控制内心的恐惧,扯着保安的衣服喊道。
苏尘面无表情,看陈满江如看死物。
三十六神将已经站了起来,面向陈满江,把苏尘护在身后。
陈满江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可他惹的事也足以让他丢了小命。
天上地下来了这么多人,他大抵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既如此,倒不如搏一搏!能求得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保安们不像陈满江那么有见识,在他们的眼里,三十六神将就是三十六个长得比较壮实的男人而已。至于天上盘旋的直升机,那又怎样,他们陈家也是有真家伙的!
“陈家小队听命!有人私闯陈宅,开仓库,抄家伙!”保安队长大喝一声。
“是——”
陈家的保安们早就想拿真家伙,跟别人干一干了,有家主撑腰,这回可动真格了。
秦伽蓝眼神一眯,正要吩咐人拿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就被苏尘按下了。
“陈家,端了。”苏尘淡淡说了一句。
秦伽蓝立刻点头。
谋害镇北王,其罪当诛!
三十六神将,一个个都是跟着苏尘出生入死的,苏尘的一举一动,早就成为他们的肌肉记忆,能心领神会。
军纪严明的战神联盟,只要苏尘没让动,那就坚决不动,泰山崩于前,也纹丝不动。
“看热闹的进屋里去!老子的枪子可不长眼睛!”
不多时,保安队长就带着一众保安冲回来了。二十几号人,个个荷枪实弹,杀意满满。
“啊——枪!真的枪!”
有一个还在外边看热闹的贵妇,吓得驴牌包掉了都不捡了,尖叫着冲进陈家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