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老周以及老张已经动手做了起来。
吕芳芳也戴上白手套，走到功德箱前来帮忙，这么近距离看见碎尸，一联想那么多肉片曾经是一个大活人，心里就很不舒服。
她也学着几位老前辈一样干活，可当他拿一起一块时，看了一眼，她就立刻放下，跑出去吐了。
果然还是新人，没法一下适应这种环境。
几位看见吕芳芳出去呕吐，都是一副看新人的姿态，笑眯了眼睛。
“你这徒弟不行啊！赶你差远了啊！”周正义说。
“刚毕业，谅解一下。”
“我是说，你得赶紧把她训练成一个合格的法医！”
刘勇就有几分迷惑了，“刚毕业就能参加这种这重大的刑事案件？”
刚毕业的学生，可以说是零经验，顶多就算上一点鸡毛蒜皮的实习经验，怎么就能参加这种碎尸大案呢。
而且还有几位省厅专家带着一起干，还能成为张前辈的徒弟。
“她老爸把她推到我们刑侦组里来的，说是让她历练历练，积累经验，虽然帮不了什么忙，但也不需要帮什么忙，有刘神风在，她只管学习，偶尔帮帮忙就好。”
听到这话，刘勇明白了，吕芳芳这是走后门了，她老爸估计是个不小的官。估计这案子一破，吕芳芳还能分到一份功劳。
很快，吕芳芳就吐完回来了，张志强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庞，就问：“能挺得住吗，不行就去休息一下。”
吕芳芳没有后退，她点了点头，就再次尝试工作，也许是吐过了的缘故，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但她干活的效率挺慢，毕竟是纯新人。
肉块一块一块地取出，整个过程进行得小心翼翼。刘神风每拿起一块，都会仔细观察一遍。
“咦？这是什么？”陈尧好像翻出了个东西。
大伙的目光都朝他望去，他的手里刚从功德箱里取出一张纸条。
展开一看，是一张红色的长纸，从上往下用墨笔写着五个大字：“朱门酒肉臭！”
“这是什么意思？”陈尧脱口而出。
“这是杜甫的诗，陈哥你没学过吗？”
“当然学过，我是问这东西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不能确认，这是游客留下的，还是凶手留下，又或者，是当地的一些熊孩子跑来玩耍，乱塞进功德箱里的。
刘神风觉得，游客不会往功德箱投杂物，这对佛祖显得不尊重。至于熊孩子，这句诗不是小学课本的内容，小孩子也写不出这么规整的毛笔字。
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凶手留下的。
看了看朱门酒肉臭五个大字之后，刘神风打趣地说道：“呵呵，玩猜谜，真是有趣。这个就先找个塑料袋单独装着，回去我研究研究。”
小插曲之后，几个人接着工作。
一个小时后，用了整整四十根透明塑料袋，将所有的尸块铺开，整个佛堂的地面都差点摆不下。
众人也是长了见识。
原来把人切割开来，可以铺这么宽。
看到这满地板的肉块，看过上千具尸体的老法医张志强也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很是不理解地感慨道：“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把人切割成这近四千块的肉片！”
“师傅，要切这么细，得花多久？”吕芳芳带着学习的口吻问道。
“没个三五天，根本完成不了！”
刘神风趴在地面，依次对每袋的尸块进行观察，看了好几包后，他小声喃喃一句：“怎么都是些肌肉组织？”
随后大喊问：“老张，看看尸源缺啥？”
张志强也弯腰看了起来，草草地将每一袋都看过之后，他就一直邹着眉头：“缺少部分内脏，以及三根手指，斯，奇了怪了，除了三根手指，怎么一块骨头都找不着，还有就是，好像所有的尸块上都没有皮肤。”
身为一个老法医，他都不禁深感困惑：“我的天，还是第一见人这么分尸的，太奇特了。”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刘神风看完所有的尸块后，留存在眼神中的那个想法，似乎得到了印证一般，“刚刚我就猜想，除了手指，是不是一块人骨都没有！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他看到张志强满脸踌躇，就补充了一句：“是不是已经搞不清楚，这个凶手在想什么了！”
张志强表示赞同。
确实如此，凶手分尸，一般都是出于一个目的，方便运尸，可是这次的尸体，却好像不是这样。
他在肢解时，似乎更注重将人体分类，就跟垃圾分类一样，不然也不至于找不到皮肤、骨头以及内脏了。
这样的分尸，就很奇怪，没有人知道凶手搞个这么奇特的分尸手法是想干嘛。还有就是肉块的大小，似乎是为了能够能塞进功德箱上面的孔而切的，也就是说，凶手一开始分尸的时候，就想好了选择寺庙的功德箱进行抛尸。
张志强喃喃道：“还有很多部位没有找到，应该还有其他的抛尸点。”
“刘队，这个案子有些反常啊，我感觉没法用以往的经验来做出判断啊！”
“当然没法用常规的方法来判断，因为这次的凶手，在杀了人后，并没有想要掩人耳目的打算，他就是要让我们警方发现尸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