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你有没有听说最近哪里有被厉鬼索命而死的或者穿着红衣服上吊而死的女人?”
“被厉鬼索命的除了夏陶村,其他地方也没听说有,至于穿着红衣服上吊的女人,唉…还真有。”
“是哪个村的?”
“就是北边百草坪的,是前一段时间的事,她的坟地还是我给找的地儿。”
“那个女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村民叫她王寡妇,因为没有儿女给她办丧事,还是村长给她张罗的。我当时被他们村长叫去只是给点了一处墓穴而已。”
“这个王寡妇看来有很大问题,明天咱们跑一趟百草坪吧?”
苟咏胜摸着几根像猪鬃一样的短胡子,说道:“还真得跑一趟,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百草坪那个地方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事情发展到现在,虽然暂时断了线索,但是也有了新的调查方向,高俊义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等到半夜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和衣躺着睡着了。
一大早,高俊义还没有睡醒,朦朦胧胧的就听见了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三位先生起床啦,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三个人哈欠连天的起来,一看耿树志站在门外。
“呦,你看起来很精神哪。”苟咏胜说道。
“还得多谢三位先生的搭救。” 耿树志赶忙回道。
三人简单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饭。
“葬门那几个抬杠的现在在哪?”苟咏胜随口一说,也不知道在问谁。
耿树志赶紧搭话,“那几位都在方晓辉家吃饭呢。”
早饭很简单菜瓜米粥加馒头配上昨天剩的炖菜。
几个人饱餐一顿之后,决定先去老村长那里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
老村长方敬斋得知耿树志和方晓辉都躲过一劫之后,也很高兴,事情总算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葬门五支的几个人作为落棺伤人事件的当事人,还要继续配合警察的调查。
去百草坪调查只能是高俊义和苟咏胜师徒三人去了。
辞别众人,高俊义三人踏上了去往百草坪村的道路。
百草坪村也是一个小山村,就在夏陶村北面的另外一个山沟里。
由于群山阻挡两个村之间没有大路,只有蜿蜒的小道通行。
这样的道路状况,高俊义三人也只能选择步行前去白草坪。
如果步行前往白草坪,对于苟咏胜这样一个快六十岁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不过高俊义却不担心苟咏胜走不动,因为苟咏胜有一头驴可以代步。
苟咏胜常年在外给人看风水,大部分地区都是在大山深处,所以就养了一头驴作为脚力。
由于这头驴常年与苟咏胜相伴,也就成了苟咏胜的心肝宝贝。
高俊义发现每回吃完饭,苟咏胜都顺俩馒头去喂他的驴。
这头驴也被苟咏胜喂的像狗一样听话,叫它站着它就站着,叫它卧下它就卧下,叫它前进它就前进,叫它停它就停。
看着悠然骑着驴赶路的苟咏胜,高俊义心里也在犯嘀咕,我是不是也该养一头坐骑啊?
“苟三爷,你的驴喂的不错啊,是不是从驯兽门那里得了什么秘诀?”高俊义还是忍不住问道。
“哪有什么秘诀啊,就是喂的久了一点而已。”苟咏胜随口说道。
山路崎岖三个人走路的速度也快不起来,好在这上下邻村的离的都不远,走了一个小时就到了百草坪。
苟咏胜前几天来过这里,很快就被村民们认了出来,纷纷打招呼。
当得知高俊义三人是来找村长时,有人自告奋勇带他们去找村长。
百草坪村的村长叫王春山, 一听说有三位阴阳先生找他,就赶紧迎了出来。
当看到是老熟人苟咏胜时,王春山满脸堆笑,“我这儿正发愁是不是请个先生时,你们就来了。”
“你发什么愁啊?” 苟咏胜顺口问道。
“嗨,别提了,快进屋,咱们慢慢唠。”
高俊义三人被王春山迎进屋里坐下,又上了茶水,王春山才继续说道:“王寡妇死的时候就有蹊跷,果然死了也不安生,前几天我们这儿有一个村民走夜路说看到了王寡妇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大家都说这是王寡妇死的冤枉,变成了厉鬼前来索命。”
“又是厉鬼索命?”苟卫民插了一句,苟咏胜瞪了他一眼,后半句生生憋了回去。
“其实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打听王寡妇的事情。”高俊义说道。
王春山扭头看了一下高俊义,又看了一下苟咏胜,那意思谁才是老大。
苟咏胜赶紧说道:“这位是奇门八行高家的传人高俊义。”
“夏陶村的高家?”
“正是。”
“失敬失敬。”王春山看高俊义的眼光已经发生了变化。
高俊义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继续说道:“王村长,你能不能把王寡妇生前的事情和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和我们大概说一下?”
“好吧。”王春山停顿了一下,显然在组织语言。
“王寡妇是一个苦命的人,前两年死了男人,一直也没有改嫁,一个人拉扯着一个闺女就这么过。俗话说寡妇门前事非多,她一个中年寡妇这样寡居,就被上下邻村的一些老光棍们惦记上了,时常前去骚扰她。”
“她一个女人也是有苦说不出,有时候我看见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她家附近转悠,也会帮她赶走。但是我也不能天天待在她们家门口,不是?”
“时间久了,那些男人们更加肆无忌惮。”
“怎么就肆无忌惮了?”苟卫民好奇的插了一句。
“王寡妇的闺女今年十四了,也算是个半大人了,那些畜生有时候也会对她动手动脚。为此王寡妇经常跟那些人大吵大闹,可是能有什么用?”
王春山一边说一边叹气。
“难道说王寡妇因为受不了屈辱而选择了悬梁自尽?”苟咏胜喃喃低语。
“这不符合常理,如果王寡妇因此而选择自尽,那么她闺女岂不是更没有依靠了。”高俊义反驳道。
“高家人果然有眼界,王寡妇自杀确实另有原因。”王春山说道,“就在前一段时间,王寡妇的闺女失踪了。”
“失踪?”高俊义有些诧异。
“对,就是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
“你们没有帮忙找人吗?”
“帮忙找了,可是一连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人,村民们都说王寡妇的闺女一定是被经常去她家的那些男人给害死了。”
“后来没过多久王寡妇就上吊自杀了。”
“王寡妇含恨而死,所以死后变成厉鬼找那些生前骚扰她的人索命,应该就是这样了。”苟咏胜若有所思的总结道。
“好像真是这样,我们村死的那个人就是骚扰过王寡妇的其中一个。”王春山赞同道。
“我们村的耿二彪也经常来这里骚扰王寡妇吗?”高俊义问道。
“耿二彪?让我想想,还真是常来这里。”王春山说道。
“看来耿二彪还真是被王寡妇勾了命。”苟咏胜叹息道。
既然这一连串事情的起因是由于王寡妇之死,那么解决王寡妇的厉鬼就成了目前的关键所在。
人死后变成厉鬼除了要找与他有仇怨的报仇之外,还会留恋于他生前曾经待过的地方。
那么现在就需要对王寡妇生前生活的地方和她要报复的人都要进行了解。
“王村长,能不能带我们去王寡妇家看看?顺便你再给我们说说王寡妇死后的事情。”
“好吧,我带你们去,咱们边走边聊。”
王村长带着高俊义等人去往王寡妇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说道:“王寡妇吊死的时候,穿着一身红衣服,对着一面大镜子,脚上还绑了一个秤砣。”
“当发现王寡妇这样上吊死后,我觉得王寡妇死的蹊跷,就去请了抬棺匠和入殓师,想给她好好的办一场丧事,又找来了苟先生给她选一处好墓地,好让她安葬。”
“但是王寡妇还没有下葬,我们村就死了一个村民。村民们都说这是王寡妇厉鬼索命,要求提前下葬。所以也没有等来抬棺匠和入殓师,我们就把王寡妇埋了。”
听完王春山的叙述,高俊义又发现了新的疑点。
如果说王寡妇自杀是为了变成厉鬼后,向那些曾经祸害过她的人进行报复。
但是自杀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厉鬼。
也就是说王寡妇在死前,已经知道了自己死后一定会变成厉鬼。
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不是有人告诉了她某种方法让他有了这种自信。
夜半子时穿着红衣服对着大镜子上吊,还秤砣坠心,这种死后变成厉鬼的方法,可不是一般人该知道的。
在很久以前的社会中,一些穷苦人受了冤屈没地方申诉,有时候会选择自尽。
而变成厉鬼找生前的仇人报复,也被认为是一种找回尊严的办法。
所以民间就流传着专门教人变成厉鬼的方法,但是这些方法一般被正道所排斥,对于传授这些方法的邪修也多有打压,因此会这些方法的人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