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温荔带了法宝五帝铜钱剑和炼妖黑金葫芦,还带上了元宝。
虽然元宝外表憨憨的,但温荔见过他提气掠上房顶,这小子是一个会功夫的练家子,没准儿紧急时能保她一命。
在路上,她好奇地问:“元宝,你也是朱砂吗?”
元宝摇头道:“我的本体是桃木,我也有驱邪的作用,但是我没有灵脉。我能帮助公子驱逐妖邪,保护公子,但是我没有炼妖的能力。”
温荔又问:“我们府里每个人都是有本体的吗?”
元宝点头:“是的,定阳城里本土世家都是天生的中草药,都有本体。咱们府里小红的本体是藏红花,小绿的本体是柳树,小青的本体是青蒿……”
温荔无语,这都谁给取的名字?真的好随便啊!
天色黑透时,温荔进了李员外家,果然发现有妖气的痕迹。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是妖气,别问,问就是猜的。
院子里挂了灯笼,烛火影影绰绰的,看起来有几分阴森可怖。
屋檐下、树木上、窗棂边……到处贴满了各种符咒,道家、佛家的都有,貌似没啥用。
李员外引着温荔进了后院,他边走边说,目前情况最严重的是他的女儿,整个人都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语焉不详。
温荔亲眼见到李小姐后,顿时明白了李员外为什么欲言又止。
李小姐虚弱地躺在床上,眉梢含情,眼眸半张半闭,水光莹润,似乎正在经历男女情事。
温荔仔细查看一番,发现李小姐进气少,出气多,脸色发青,明显是被妖物攫取了精气。
温荔深呼吸一口气,对李员外道:“害你闺女的不是鬼,是妖怪。”
还是一只色中饿妖。
李员外吓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嚎啕道:“我们家一向乐善好施,怎么就招惹上妖物了?”
温荔凉凉地提醒他一句:“你再喊,惊动那妖怪就麻烦了。”
李员外吓得赶紧捂住嘴,不敢出声了。
温荔循着妖气一路追踪,终于在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看到一口水井,井口映着清亮的月光,看起来黑黝黝的。
常人看不出蹊跷,温荔一眼就能看出,那股冲天的妖气就是从井口弥漫出来的。
这妖物想必已经沾染过人命,妖气里挟带着怨气,更难对付。
温荔扭头对元宝说:“宝儿啊,你去让李员外找一个童子过来,最好是已经有尿意的孩童。”
元宝已经习惯了自家公子发明的各种奇奇怪怪称呼,他毫不犹豫地执行指令,转头就奔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元宝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童进来。
温荔牵住男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她压低声音对男童说:“小弟弟,去井口那儿撒泡尿吧。”
男童怯怯地点头。
温荔将男童抱过去,男童自己解了裤子,往井口里滋溜了一泡热尿。
就在这时,井口里的妖气就像被搅动的云团一样,顿时风起云涌。一道凝成实体的妖气倏然冲出,盘旋在半空张牙舞爪。
温荔眼疾手快地抱着男童往后撤。
元宝惊讶地问:“公子,这又是什么新颖的驱妖秘技?”
温荔高深莫测地说:“我就是想试试传闻中的童子尿是不是真的能驱妖辟邪。现在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
空中一个暴躁的声音阴测测地吼道:“放屁!老子是被熏出来的,这小子肯定是胃火太盛了!”
温荔顿时笑崩,这娃子是上火了么?
温荔将男童交给元宝,自己立即祭出符咒和法器,朝着那团妖气发起进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顺溜念出那些咒语,做出那些攻击的动作,一切都自然而然,好像她已经做过无数遍一样。
这或许就是原主本就具备的技能。
那团妖气敏捷地躲过她的攻击,还在半空飘来飘去,贱兮兮地挑衅道:“小子,没吃饱饭吗?来呀!来打我呀!老子定会教你跪地磕头喊爷爷!”
温荔听着这话就来气,伸手探到后腰处的荷包一掏,随后右手往前一扬,让你试试你温大爷独门研制的花椒、指天椒、胡椒三合一防狼粉!
那团妖气猝不及防被粉辣暗算,登时哇哇怪叫,竟一时凝不住妖气护身,露出真容。
温荔这才看清,这竟是一只修行五千年的蟾蜍精!
更重要的是,这只蟾蜍精本体是男人形态,偏偏长着一脸流脓的疙瘩,真真是丑出天际,看一眼能辟邪,看两眼能避孕!
资深颜狗温荔看着这只蟾蜍精,顿时感觉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如此丑陋,她下手就没有半点怜惜和犹豫了。丑不是他的错,丑了还作怪就是他的错。
尤其是这玩意还幻化成美男人哄骗凡人女子,攫取人类的精气修炼,有逆天道。
她要替天行道,消灭丑逼。
一人一妖过了几招,蟾蜍精看温荔来势汹汹,手中所持的五帝铜钱剑精光闪烁,心知这小子有几分真材实料。他不敢碰那把铜钱剑,迅速凝起妖气掩饰身形,跃过围墙遁逃而去。
温荔一路追出去,元宝紧随其后。
蟾蜍精逃进了清凉山,山里林木森森,山顶朝南面阴气重,老林是阴邪之物最爱藏身的地方。
今天又是月圆之夜,阴气更重。
温荔看着黑黝黝的老林有些胆怯,她怕黑。
她扭头对元宝说:“元宝,你去探一下前路,如果有危险就大声示警,我先逃命。”
元宝:“……”
公子,你还有人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