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酒瓶速度极快地朝着刘欣欣砸去,而她还在为刘业辩解,根本没注意到危险在靠近!
一阵狂怒涌上心头,但他却无力阻止这一切了!
“凝滞!”
突然,里普波澜不惊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刘业的瞳孔瞬间染上铜黄,一刹那间,同样的光芒在空中的酒瓶身上炸起,原本高速移动中的酒瓶此刻仿佛砸入粘稠的水银。眼看就要撞上她额头的酒瓶居然在空中静止!
刘欣欣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玻璃瓶,一秒过后,凝滞效果消失,失去大半势能的啤酒瓶还是没能停下!但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从一旁抄出来一把接住了它。刘欣欣这回过神来,连忙感激的道了一声谢。
被道谢的中年男人点头微笑,随后继续看向空地上剑张弩拔的四个人,看到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脚上打着夹板的小女孩,刘欣欣微微一愣。这不是哥哥来这当天背着的那个孩子吗?
见红毛一言不合就朝无辜的女生下手,四下一片哗然,皆是对投掷酒瓶的红毛投去恶意的目光,刚刚对他们三人好不容易产生的一点点同情荡然无存。
“真过分!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打”
“果然都是人渣….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
“狗咬狗,一嘴毛!”
听着谩骂声四起,绿毛暗呼不妙,于是连忙大声狡辩:“各位,虽然我兄弟做事激烈了一点,但是因为这个狗杂种要抢我们哥几个的东西。这个婊子和他是一伙的,故意陷害我们”
众人的谩骂声逐渐停了,面面相觑。
是了,只要站住理这一边,你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到时候再找机会慢慢弄死你。
还有那母女俩,我要当着你的面把她们折磨死,再让你跪地求饶。绿毛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刘业不知道绿毛的邪恶想法,知道了也不会理会,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为了保护家人,危险必须铲除。
“你好….能不能先把刀放下,有什么矛盾可以好好沟通,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要互相帮助才能度过难关。”苏医生咬了咬嘴唇,声音糯糯的,有股特殊的亲和力,但看起来十分不擅长应付这类问题。
在场的人数不少,其中不乏身强力壮的男人,却只有她出来调解。这让刘业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冷静….冷静….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
刘业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道:
“这可不是我挑起的事端,是他们先动手抢我们一家的物资,趁我和我爸不在欺负两到两个女人身上。”
“你放你妈的狗屁”红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物资!你说我抢你的东西,你有证据吗?有谁看见了?”
“确实没人看见,因为那个时候这里还没多少人。”刘欣欣委屈的大声喊道“但是里面有我们的东西,只要拿出来看看自然就能知道!”
红毛冷笑着说道:“哦?好啊,那你看吧,是这卷卫生纸吗?还是这包巧克力?你不会说有这些就可以证明吧?”他一边胡乱翻动行李包,一边把里面的东西粗暴的丢在地上。
“你!”刘欣欣一时语塞。
苏医生有些犹豫的说道:“这..确实不能证明”
“上面的密码你告诉他们了吗?”刘业转过头问妹妹。
妹妹眼中一亮“没有!他们抢的时候就已经打开了,肯定还没有改”
那两人的表情顿时一变。
“既然你们声称包是你们的,那密码肯定也是你们自己才知道吧?那如果我把密码解开了是否可以证明包是我们的呢?”刘业转了个圈,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一众人。
四周围观的人而后点了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刘业伸出手,意思是让他们把包拿来。
“凭什么?这是我们的东西!万一你这杂种拿了东西跑了怎么办?我找谁去?”红毛操着他那尖利的嗓子大声咆哮道。
真聒噪,刘业皱了皱眉。和这三个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他打定主意,如果实在不行,自己就把东西硬抢回来。他把半只手伸进袖口,将一张印着骷髅头像的卡牌捏在掌心。
可不到万不得已,刘业不想暴露这个能力,这样会让自己成为异类,家人也会受牵连。尤其是父亲现在经不起奔波。但没有食物和水,父亲可能根本就撑不过这个晚上。
“我可以替你们担保。”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红格子衫的伟岸男人站了出来,刘业惊讶的看着他。正是刚刚接住啤酒瓶的人。
绿毛见到这个男人顿时大惊失色,脸色难看的说道:“郝局长…您也在啊…”
郝局长不怒自威的面容微微一笑:“张威,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这两人被这“老熟人”吓得不敢只吱声,这个男人是他们绝不想招惹的存在,因为他是钱江区警察局局长。
而他们几个还是里面的“常客”三天两头就被请进去喝茶。
说着,郝局长不急不忙的走上前,越过二人,径自将包提了回来,这两个杀马特青年甚至没怎么敢动弹,
郝局长提着带子把包递给了刘欣欣,她连忙道了一声谢,随后当着众人的面解开了密码。
这一下终于真相大白了!
“我就知道,这几个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刚刚是谁骂这个小兄弟骂的最凶的?”
“就只知道欺负女人和孩子,呸,人渣,畜生!”
舆论顿时一边倒,也许是近日以来的压抑终于有了一个发泄口,众人把能想到的难听的脏话统统骂了出去。
刘业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绿毛那怨毒的眼神,他便知道这事还不算完。
刘业没想继续纠缠,拿着行李包走出人堆。
连忙回到父亲身边,打开行李包后发现少了很多东西,但这都不要紧,当下父亲的身体是最重要。
他先是把干净的毛巾拿水润湿,擦拭刘父干裂的嘴唇,随后才慢慢将水导入他的嘴中。他保持着一个费力的姿势有半分钟。直到小半瓶水都被他喝下去。
此时一脸不安的刘欣欣也蹲在了旁边,盯着聚精会神的刘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发现你哥哥我现在更帅了?”刘业有些贱贱的问道。
本来肚子里有一堆疑问的刘欣欣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屁,我只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也越来越大胆了!”
她在责怪自己,自己刚刚逞强的行为让她担心了吧。
刘业无奈苦笑,以往这种时候都是父亲站出来为他们遮风挡雨,但现在就连家里的顶梁柱都倒下了,有些事不得不由他来做。
妹妹泪眼婆娑,随后和哥哥紧紧抱在一起。似是要把这俩日以来受到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刘业被她突然这么一撞疼得吸了口凉气,感受着妹妹颤抖的身躯和不安的情绪,他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背。
渐渐有窸窸窣窣的几个人影慢慢靠近,刘业抱着妹妹,斜着眼环视四周。
只见几个畏畏缩缩的人,面容憔悴,嘴唇干裂。其中一个女人开口道:
“能…能分我一点水吗?我好渴。”
女人干哑的嘶嘶声让刘业的心底抽动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我们也很缺水,剩下的也不够吃,家父现在病重生死未卜,所以抱歉了”
女人似是早有预料,所以没有多少失望的神色,朝着刘业点了点头便蹒跚着走了。
一男人撇了撇嘴,小声道:“这不还没死嘛,现在分一点有什么关系。”
“滚!”刘业脸色一变,怒声道。
男人吓了一个哆嗦,急忙跑了。剩余的人也陆续离开,刘业注意到其中一两个人往这看了好几眼,好一阵才离去。
形式越来越紧张了啊,刘业低着头,有些担忧的想着,这时一只鞋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抬头看去。是郝局长。
刘业见到来者,他便利落的从旅行包中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和一包奶油面包,递给郝局长,感激的说道:“刚才谢谢您了”
郝局长却只是坐在一旁,并没有接过去。
“不用谢我,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谢我?为什么?”刘业疑惑了,然后他看见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孩子,这不是自己背回来的那个女孩吗?
“大哥哥,你没事了,太好了!”
“哥哥没事了,你呢?现在肚子还痛吗?”刘业关心的问道。
“好一点了,苏医生检查很多遍,大概率没伤到里面,要是有条件去医院就好了,拍个片子也放心。”郝局长把女儿拉过来,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是我宝贝女儿,谢谢你之前救了她,如果她不在了我真的会痛苦一辈子的。”
刘业恍然大悟,由衷的为他们一家团聚而感到高兴。
“当时路上发生了爆炸,我和女儿被大火分开,我眼睁睁看着她被圈进火里。我急的发疯,却没有勇气冲过火场去找她。后来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我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最后我连怎么到了这里都不知道了。”
刘业表示理解,那场爆炸他也在,炙热的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自己也被迫与父母分开。
“叔叔不必自责,那种情况根本靠近不了,我爸就是为了拉我过去才被炸伤….”
郝局长看着躺在地铺上,脸色异样潮红的刘父,小声问道:“他怎么了?”
“医生说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导致的全身炎症”刘欣欣抹了把眼泪,呜咽哭泣道:“医生说这里没有抗生素,爸爸可能就要不行了…”
郝局长愕然:“抗生素?”
只见他将手伸进上衣口袋,摸出一个白色药瓶摊开在刘欣欣面前。
“你是说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