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熠,老段小说《燕过无痕》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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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太师府

太师府位于燕京城西侧,这座府邸的主人是当朝太师娄关山,鸣凤一朝的大学士,太子太保。

随着燕国的最后一任丞相云度的死,朝中便以大学士一职为尊,为百官之首。娄关山主政六年后,鸣凤帝驾崩,天河帝慕容熙继位,水涨船高,娄关山升任太师,赐太师府邸。

好巧不巧,这座太师府邸正是当年遭受满门屠杀的云氏相府。无论太皇太后有心还是无意,这里的风水应是极其不加,即便事后都察院下野,屠杀云氏一族的誉麒麟从此消失,只知道自天河元年起,娄关山再也没有过问朝中政事。

娄关山与礼部尚书在府内忘忧亭下棋,棋逢对手的两个人从日中下到黄昏,足足三个时辰,棋盘之内还是十分胶着。

这一手棋娄关山已经思索了两炷香,手中的黑子还是落不下去,这时府内下人前来,见太师集中精力的思索着什么,在一旁通报道:“启禀老爷,门外有客人求见。”

“不见!”

娄关山想都没想,直接回道,眼睛丝毫不离棋盘,继续寻找自己的妙手。

“老爷,那人让我把这伞带给您,说您看过,一定会见他的。”

“啪”的一声,娄关山把手中的棋子重重的丢在棋盒内,回过头瞪了那下人一眼。下人也立刻跪下,低着头,双手奉上那把伞。

娄关山起身上前,面带不悦的从下人手中夺下伞,看了看。他根本不识得此伞,但久居朝廷漩涡的他,使其本能的多想了想,边想边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正逢夕阳西下,天空中一点余红正对着娄关山,映入眼帘,他本能的把伞打开。

刹那之间,娄关山双目一瞪,立刻合上了伞,又看了看那残阳,立刻从棋盒中取出一子,直接落在棋盘上。

与他对弈的礼部尚书看了看这步棋,又看了看娄太师,微微的点了点头:“妙啊,妙啊,太师此招甚妙啊,下官认输了。”

认输的礼部尚书见天色已晚,拜别了娄太师,回府去了。

“那人在哪?”

“那人说让老爷您子时在书房等他。”

娄关山虽有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口中疑惑的喃喃道:“子时?”

夜晚子时,娄关山在书房内烛光中看着书,读至半卷,打了个呵欠。

“太师等了几十年,刚刚等在下几个时辰就困了?”墙边暗处传来一句话,娄关山借着微弱的烛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一席黑衣之人。

“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熬夜了。”娄关山缓缓放下手中书卷,拿过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醒神茶。

“看来伞中的东西,太师没什么兴趣。”

“没兴趣老夫就不在这喝茶了,你既来见我,不问你也会说。”

“太师也不问问我是谁?此刻我出现在这里,太师就不怕我行不轨之事?”

娄关山微微一笑:“腰间麒麟牙,还不能证明你的身份吗?”

誉麒麟脱下帽子,从暗处走到娄关山面前,微微行礼。“太师果然是江湖中人。”

“誉统领多年未见,今日来见老夫,不是让我欣赏你这一身夜行衣吧。”

誉麒麟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对娄关山说道:“这是我家主人给太师的信,还望太师即刻回信,交给我带给我家主人。”

娄关山瞥了一眼桌上的信,淡淡的问道:“老夫为何要看?仅凭那把伞吗?”

誉麒麟当着娄关山的面环顾了一圈,又抬头看着棚顶,叹道:“北燕七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太师主政这些年,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您不会真以为您居功甚伟吧?”

娄关山瞪了誉麒麟一眼,心中骂道:“匹夫就是匹夫,就只会拿北燕七门说事。”他拿起桌上的信,拆开只看了片刻,神色就有些变了。“啪”的一声,将信扣在桌子上,朝着誉麒麟的方向一推。

“太师这么快就看完了?”

娄关山站起身,眼睛盯着誉麒麟的眼睛,仿佛用眼神抗议着,宣泄着不满,嘴上也轻轻的回道:“不用看了,这第一条就不可能。”说完便朝门的方向走去,准备回去睡觉了。

“太师!”房门刚要打开,誉麒麟语气中带有一丝焦急的叫住了娄关山。

娄关山也停了下来,他知道誉麒麟有话要说。

誉麒麟转过身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娄关山说道:“太师就没想过,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娄关山整理了下衣襟,义正言辞:“效忠太皇太后,是阁主的事情,老夫身为当朝太师,百官之首,决不能做出如此误国误民之事。你不必再说,太师府不怕变成云相府,老夫也不怕变成云相爷。”

誉麒麟走到了娄关山的座位,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娄关山喝剩下的茶,劝道:“太师说笑了,我刚刚说了,北燕七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家都是袍泽;我刚刚也说了,您不要以为天下太平这些年是您的功劳。朝廷有太皇太后做主,你又何必惹得江湖之中不痛快呢。您不能只看那封信,忘记了那把伞啊。”

娄关山面带愤怒的转过头来,瞪着誉麒麟一言不发。

“跟您通报下,从这里逃出去的那个孩子马上就要进京了,不知道他见了这座府邸,能不能感应到什么?”

娄关山更加疑惑了,“当年不是没人逃出去吗?你们都察院嘴里面有没有真话?”

“当年,哈哈哈,这普天之下,就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院长,当年若是逼的太紧,关内侯的十万守墓军,谁能处理?”

娄关山恍然大悟,指着誉麒麟惊叹道:“所以,所以你们要……”但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问道:“当年处理不掉,现在就处理的掉?怕别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燕国内忧外患再起,重蹈二十年前覆辙……”

二人你争我论直至清晨雄鸡报晓,府内下人都起来干活了,娄太师的书房也寂静了。一夜的说服与辩论让娄关山这位马上就可以卸下肩上重担的人又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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