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力作《能看见脏东西怎么办》,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张未孙默,由作者“大脑门冲”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高中生的张未,清晨醒来,视野一片黑暗,恢复后便可以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经历一系列特殊事件过后,性格凶猛的张未和早熟聪慧的孙默是否能够得到成长?对家庭和懵懂的好感是否有进一步的理解?
第一章 第二章
张未答:“青紫色,六眼,四足,八手,应该在倒数第二章。”
这本《百鬼集》是孙默祖上留下的,经过几代翻修,到孙默父亲这代逐渐被遗忘,如果不是他本人遇到这种事,不然他也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脏东西。
书里详细的记载了从古至今的鬼怪实录,以及消除方法,上次附身孙默的伤鬼就是根据这本书上的方法消灭的。
倒数第二章是凶鬼章:凶鬼,能力强劲,以活人血肉为食,十恶不赦,无法超度,只可斩杀。
伤鬼与凶鬼天差地别,一个是刚出生牙牙学语的婴儿,一个是成年已久胸肌壮硕的男人。
看到这,孙默想劝张未放弃,一个伤鬼就要去了她半条命,那凶鬼岂不是毫无活路,可几次想开口,都只是徒劳,这话根本说不出口。
张未闭着眼,听他许久都没有作声,便问:“上面没有解决办法吗?”
孙默,犹豫三番:“有是有,只是斩杀方法是十分凶残,你现在起床都是个问题,解决这件事要不…..。”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胜于无。
张未,睁开眼,眼神清澈,毫无退却之意:“你都救了,难不成还不救我的亲爸了?把书递给我,我自己看。”
孙默把书交到她的手里,书有些重,拿到书的那刻,扯到了伤口,让她的面目狰狞了一瞬,但转瞬即逝,仿佛是一种错觉。
这鬼,并不是没有突破口。
附身二十四时辰内不可远离附身之地三丈距离,这时辰之内,也是他最为虚弱之时,距离附身时间时间越久,鬼力越强,吃的人越多,能力越强,期间若不能及时进食,则能力将会缩减。
知道它的弱点,那就是极好的。具体附身时间还不清楚,从两人分别到现在还不到十二时辰,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正午十二点还有四个时辰。
正午十二时到下午二时,是阳光最为强烈之时也是它最虚弱的时候,只有这一刻是消灭它的绝好时机,如若错过,过了二时,那它的力量便会不断回归本体,直至夜幕降临,到达能力巅峰,亦可逃出附身之所,滥杀无辜。
时间掐算的刚刚好,等从医院出来,在孙默老家备好物资,已经临近十二点,若不是从医院出来花费了一段时间,留给她的时间将会更充裕一点。
夏季正午的太阳考的人皮肤灼痛,但是张未和孙默都不敢打伞,说不准阴凉也能增强凶鬼的力量,所以尽可能地接受阳光照射,是提升自己活下来几率的办法之一。
张未家的窗子还破着,从外向里望,能看见张财雄厚的身形,似乎比之前更为壮硕,或者说是肿胀。
孙默看见此情形,抓住了张未的袖子:“你能不能再等等,等等说不定就会有人来救你爸爸了。”
张未回望他的双眸,牵住了他的手,相顾无言,却彼此都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
可是孙默不想放手,他不能看着张未去找死,说找死的确没错,她现在连挣开他的手都做不到。
:“孙默,你放开我,快到十二点了,放手。”
拉扯之下,孙默把张未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了她:“一定要活着出来,答应我。”
张未轻笑了一下:“这是什么狗血言情剧么?”
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开我吧,时间要到了。”
孙默,一点一点松开了环抱着她的双手,无力却又那么的现实。
绕过破碎的玻璃碎片,踏着自己不知走过多少次的楼梯,渐渐的靠近自家大门。
张未的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怒火:“为什么偏偏是我,偏偏发生在我家,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这股怒火,给了她一股能把世界砸碎的勇气。
手推开房门,直面张财,凶鬼附身,导致他发生了一些异变,牙齿参差不齐的向外支出,嘴角开裂到耳朵附近,眼睛里面的血丝扩散到了整个面部,似乎还在一股一股不停的蠕动。
之前在外面透过窗外看到的张财身躯变得肿胀,不是她的错觉,他整个身体甚至相较之前变大了一倍不止。那个凶鬼躲在张财背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张未,似在显摆自己的得意之作又似在表示对张未的蔑视和嘲讽。
不论哪一种对张未来讲都是一种挑衅,让之前对世界的怒火更胜一筹。
“不可以冲动行事,按照计划来,没事的,不要受到影响,你可以的。”张未劝解自己。
迈出一个箭步,向他冲刺,拔出腰间所配桃木剑,避开张财本体,一个斜砍砍向背后凶鬼的头。
砍下去之前还在忐忑不安,不知这几百年的老古董,是否还有用。
当剑穿过头颅,耳边传来嘶鸣的哪一刻,张未心稳了,虽说伤害不大,但最起码平A效果是有的。
下一秒,一条粗壮的手臂,就向她的腰间挥来,这个姿势,她避无可避,只能顺着它的力道向左偏,尽量减少一点对自己身体的伤害,如若不小心行事,怕不是一击都抗不下。
她顺着力道摔进了自己的卧室,一时之间站不起来,趴在地上时发现,凶鬼它进不来这个房间。
无比庆幸这个房子租的足够大。
之前吃的止痛药,药效减退,胸口的疼痛逐渐回归,不得不干吃了一粒。
晃着药瓶子听它在房间外的怒吼与踱步,张未心中暗爽:“活该,让你气老子。”
缓一阵,出门再和它纠缠一阵,但并无显著效果。
它的血条并没消减多少,时间在流逝,笨刀子磨肉对她来说并没好处。
开始使用方法二,拿出黄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咒语,照葫芦画瓢的东西,也不知有多少是有用的。
尽可能多的把黄符缠在桃木剑上。
向外望过去,没看见凶鬼的身影,扫视了一圈还是没有。
头微微探出,一拳猛地砸向她的脑壳,差一点,张未的命就交代在这。是她的腿软救了自己的命。
它趴在天花板,对着张未垂涎欲滴。
顺着墙壁爬下,没有瞳孔的眼睛中,透漏着对血肉的渴望。
盯得张未背后发毛。
慌乱间,毫无章法的举剑乱刺,虽尽可能的躲避张财的肉身,但是无可避免的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伤害,经过变异的肉体,被这么一刺,流出紫红色的血液,啪嗒啪嗒的砸在地板上。
看着父亲身体流血,张未的心也在跟着流血。比自己受伤更加痛苦和折磨
凶鬼看出她瞬间的失神,抓住她的肩膀。
躲避不及,被它甩向客厅,落到餐桌上,最后滚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里面混着几颗牙齿。
这时迟那时快,张未来不及思考,大块头的身影紧随而上,双手合拢形成比她头还大的拳头,向她砸来。
向后一滚,回房间的路被它堵的严严实实。躲开了前面的攻击,却断了休息的可能
这种情况对张未来讲实属不太妙。
凶鬼手臂张狂的挥舞着,每个眼睛都看向不同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嗯嗯声,像是对趴在地板上的张未,发出的嘲笑。
张未听的是怒火中烧,看着父亲变形的身体,她不想管了,什么方法不方法的。她只想让它痛。
单手撑地,然后奋起一跃,正面跳上了张财的身体,紧接着就是对着它的狂舞着的手臂进行单方面输出。
凶鬼一边嘶吼,一边想要把她从身上拉下来,但是闻到张未伤口的新鲜血肉的张财鬼体,不可控制的咬上了她的肩膀。不但没有拉下来,反而抱紧了,进而更好的含咬。
张未的血对这些脏东西,有抑制效果,烫的张财嘴巴发出滋滋的烤肉声,甚至还闻到了香味,可是它就是不肯松口。
凶鬼的八手和四足被张未砍下去的一半不止,又因吃了张未的血肉,鬼脸变得面目全非。
明明站在上风的张未,背后却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看向窗外,阳光西斜,过了下午2点了。
凶鬼的能力逐渐强盛,找回了对张财肉身的控制,虽受到张未重创,但恢复能力极强,不过多久,就能恢复原样。
必须趁现在把它消灭。
张未被它掐着脖子高高举起,和昨晚境遇相同,却又并不相同,她不是那个毫无准备的她。
双手因缺氧变得无力,但是仍缓慢却坚定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个物件,并果断干净贴在凶鬼额间。
那凶鬼的四肢变成一股雾气,强大的吸力从张未身体中散发出来
凶鬼感受到那股吸力,想要从张财身体脱出,脱出一点,就被吸走一点,转而紧紧拔附着张财。
由于这么一出,它丧失了对张财的控制力,张财歪歪斜斜的摔倒在地。
张未劫后余生的大口呼吸着,看着凶鬼害怕的样子,就知道最后一个方法奏效了。
虽不知后果如何,但是凶鬼害怕被吸到自己身体,它怕,那她就一定要做。
抓住凶鬼因吸力变形的脸,按进自己身体,所有雾气紧随其后,狂涌而入,形成一股漩涡。
张未的身躯,在漩涡**,漂浮空中,直至雾气的最后一丝都被吸干。
失去支撑的身体,坠落在地。张未便失去了全部意识。
此方法为换魂,也称:为食。
顾名思义,就是与被附身的人交换,把鬼转移到自己身上,以自我为食,引诱其鬼脱离附身之人。
很少会有人这么做,所以才写在书的最后一页,黑色蛮鬼篇,如若不是张未为了抄录各种咒语,把书从头翻到尾,连书脊都仔细查看,或许真的就错过这最后一行挤在缝隙中的文字。
书中并未记载,行驶此方法的后果,只提了一句,尚未之其效。便结束了。
幸运的是,详细的记载了转换的方法。
由黄符包裹缚魂器,亲人头发,以及寅时出生的男子之血,制成的转换中介。
在鬼能力最弱,警惕性最差时,致命一击,若是错过,那再无翻身之地。
张未攻击的是恰到好处,多一秒自己窒息而死,少一秒它没放松警惕,孙默说的的确不错,这鬼刚愎自负,临胜之际亦是它灭亡之时。
张未战斗的同时,孙默在窗外焦灼的等待,由于出生时间特殊,又被附身过,再次附身的可能性很高,并不好拔除。若是贸然参战,只能给她带来不便。
看着时间逐渐流失,他的心也逐渐紧缩。
一边祈祷,一边张望。
因为紧张,额头渗出了些许汗珠,穿过镜架,从脸颊滑落。
等一切平息,越过窗架,检查张未张财两人的身体情况。
皆呼吸正常。
拨打电话的手指都禁不住颤抖,屋内受磁场影响,接收不到信号。
于是便跌跌撞撞的向窗口爬去。
通话还未接通,一男子便带着一伙人向这边靠拢。
带头男子,年龄五十岁上下,脸上皱纹颇深,但眼神清明,宛如日间的太阳。
周围大约十几人左右,男女都有,均二十岁上下,穿着各式各样,看不出从事什么行业。
带头男子把手机从孙默手中拿走:“他们的病,医院看不了,是我们来晚了。”
听到这话,孙默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嚎啕。
因为哭的太过撕心裂肺,喉咙发出的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含含糊糊:“求求你们,救救他们两个。”
除了跪着求救,他再无能为力。从出生开始,他第二次觉得自己像是个废物。
第一次要靠人拼着半条命才能活下来,第二次连帮救命恩人都做不到,连保护自己喜欢的人都做不到。
若自己能再强壮一点,再了解那些脏东西一点,结果或许是不是会不一样,是不是就可以和她并肩作战。
带头男子,指挥着四个男人,把人抬上了巷子口的救护车,并递给孙默一张名片道:“我们是中阳二院的特殊情况处理人员,我叫陈冰,他们需要送到二院的急护科进行救治,你要跟车吗?”
孙默急急点头,跟着上了救护车。
中阳二院是处在城市边缘的著名精神病医院,存在历史悠久,听爷爷之前感叹过,在爷爷的父亲小时候就存在了。
具体成立于多少年,无人知晓。
救护车开进医院,张未张财便被送入急诊室,孙默被隔绝在外。
陈冰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眸满含歉意:“是我们办事不利,抓鬼失责,实在抱歉。”
:“这次凶鬼出现突然,并且毫无预兆,抓鬼大队不在市里,等回来时已经迟了。”陈冰解释道
孙默其实有怨气,但是也无可奈何,终究是来了,若是没来,两人可能没有活的机会,现在紧要问“为食”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所以孙默也没有继续纠结,把使用“为食”的事情经过,详细的对陈冰进行了说明。
陈冰听后,眉头紧皱,说到:“听你说来,你朋友,应该是能力者和后天阴阳眼,在没有力量训练的情况下,与凶鬼对峙,活下来即是万幸。”
孙默一听这话,就知道张未处境不妙,比他想的还要遭。
陈冰看孙默满脸忧郁,很想出口安慰,但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死伤,自己已经习以为常,话在脑子里过了数遍,还是没说出口。
想起之前为食的结果,从口袋里拿出烟盒。
抽出两根烟,递给孙默一根。
孙默看了一眼,没接,说到:“她一会醒了,肯定不想闻到烟味。”
陈冰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便自己一人点了根。
两人便在烟雾中,相顾无言。
与此同时
张未躺在病床上,精神清醒,但是肉体却是像被锁链禁锢住似的不受自身控制。
她可以清晰的听见,心跳检测仪发出的滴滴声,也可以感受到医生对自己输液,但是她不觉得痛。
只有精神是活着的,那还算是活着嘛?
医生对这种病称为化石症。
暂没药物治疗,并且身体受的伤害过重,肉体也需要一个可以恢复,缓冲的时间。
意思是说,只有等。
等待是最无趣的,尤其是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脚下踩着好像似水,又似雾。
没有踩着东西的实感。
伸手不见五指,可张未能感觉到,这有一条路,在她的脚下。
只能向前摸索着前进。
不知磕磕绊绊走了多久,看见了一个光点。
周围没有光圈,只是一个亮点。一个黑点落在白纸上一样。
除却亮点以外,依旧是黑暗。
走到光点附近
她依稀看清脚下踩的是什么。
是密密麻麻的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每张脸都张着嘴,在无声的呐喊。
张未汗毛耸立,吓得闭上双眼,但脑子里依旧是那恐怖的场景。
但只能向前走,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到。
下定决心,睁开眼睛,然后控制自己不去想,脚下的东西,不去看,那凄惨的景象。
由于惊恐,张未的双腿都在发软,每走一步,都是对她内心的一种折磨。
她对着自己的腿喊道:“跑啊,跑起来啊。”。
这种暗示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张未用尽自己能用的力气,向光源跑去。
跑到光点处,脚下的人脸所剩无几。
哪个光点是一扇方窗,上面有着一把铜锁。撑着窗框,等气喘匀的功夫仔细观察。
看得出窗是用纸糊住的。周围的窗框也是有些年岁,上面还有很多细小的刻痕。
张未觉得这窗,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那一道道刻痕,呈不规则的间距,最高到她的胸口,最矮到她的胯骨附近。
“这是爷爷家的窗,小时候总站在这里比身高,这怎么会忘!”
在爷爷家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不太清晰。甚至很多已经遗忘了。
但是这扇窗还是有印象的。
这窗连接的是一件瓦房屋,房顶上长满了杂草,爷爷总会在过年的时候,从这间房子进进出出。
这间房有四个类似的窗,一扇铁铜制的门,共五把钥匙,用麻绳串在一起。
钥匙,钥匙在哪?
张未的手习惯性的敲打窗框。
门框,爷爷家的钥匙一般都放在门框上面,那窗框应该也可以放钥匙。
张未这样思考着,踮着脚去够窗框。
因为看不见上面,只能用手胡乱摸索,手指碰到了一个硬的冰凉的物件,张未知道猜对了。
拿下来一看,果然是把铁质带着花纹的钥匙。
锁发出咔哒一声。
推出一个细小的缝隙,向里望,外面是一个木制草棚,里面有一匹马,在吃草。
左边是一堆高高胖胖的玉米山,大约两个人那么高。
好像还有饭的香味传来。
于是张未穿过窗户,脚踩在成人字排列的红砖地时,才确信,这是记忆里面的爷爷家。
爷爷家有股特殊的气味,像是青草的味道,又像是刚生出来的小马驹身上的那股幼崽味,好像里面还夹杂着饭香和肉香。
登上进房的台阶,夕阳暖烘烘的照在她身上,秋季最舒服的时候。
不知,为何突然回到这个时间点,张未不想思考,只想暂时在这里躲一躲,忘记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屋门没关,可以直接通过门帘看见里面忙忙碌碌的奶奶。
撩起门帘,走进去,想和奶奶打声招呼,但似乎她听不见张未在讲什么。
张未伸手触摸她的肩膀,手从她的肩膀穿过。
张未在这个时刻是隐形的。
但只要能再看见,他们,张未就满足了。
看着奶奶把饭菜做好,放上饭桌,有张未最喜欢吃的茄子酱,这个酱,自从爷爷去世后,她再也没吃到过。
酱块都是由爷爷做的,再变成大酱,张未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但是看见这个酱,就能回想起,她躺在炕上,屋里摆满了酱块,那股黄豆香。
天渐渐擦黑,爷爷赶着驴车,走进了大门。
卸下从地里割来的草料,放一桶水和新鲜的草,到那草棚子里,进屋洗手洗脸,坐下吃晚饭。
饭桌是摆在屋子正门与后门中间的地上,两个门一开,十分凉快。
站在旁边,听他们讲些什么,虽然听不清,但是这种氛围,使张未格外安心。
外面的天暗的十分快,云遮住了月亮,狂风四起,吹的门帘叮当作响,眨眼功夫,雨就劈里啪啦的打了下来,但是他们好似没有受到影响。
这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