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君依旧冷着脸毫无半点怜悯之意,“来人,将这造谣生事的东西丢出西海。”
两个虾兵行动快速的将秀儿给硬生生贴着地面拖出去。
一时间南湘院里鸦雀无声,安静得可怕。
古鸢欣赏的看着西海水君,她对眼前这个水君老头有了新的认识,倒是有几分魄力的。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若是本君再听到有人风言风语污蔑郡主,就一并丢出西海去。”西海水君面容冷峻,说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威严。
西海水君转头看向古鸢眼神中透着怜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对这个女儿说些什么,“你继续作画吧!”
西海水君每每面对这个长女都会觉得愧疚,这也是他这么多年都很少管她的缘故,若不是今日的这件事,来到南湘院看到满院的狼藉,他还不知道西海的长郡主竟是这般处境。
可见在平日里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都散了吧!别打扰郡主休息了。”西海水君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古鸢,率先迈步走出了南湘院。
“女儿恭送父君。”古鸢乖巧的向水君行俯礼。
一众虾兵鱼仆跟在水君身后离开。
“妹妹且留步。”古鸢忽然想到一件事。
吉汌和她的母亲停住脚步回头,不知道古鸢为何要叫住她。
古鸢端着一碟点心朝吉汌走来。
“我做了一些点心送给妹妹,多谢妹妹的好意。”古鸢眼含笑意,很是真诚的将一碟点心塞进吉汌的手里。
“姐姐谢我什么?”吉汌不解,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
“谢妹妹冒着惹怒父君受罚的危险,也要将战神的行踪透露给我,只是望妹妹以后不要再同我讲那战神的事了,我与战神只有敬仰之意,并无爱慕之情,若是妹妹思慕战神的话,不妨妹妹自己前去一见。”古鸢笑眼含冰,语气虽是示弱,可实则确实在挑衅。
吉汌表情震惊将手中的盘子往地上一扔,被气得直发抖死死瞪着古鸢。
许是被刚刚秀儿的事情激怒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吉汌的母亲挡在她前面,气急败坏的指着古鸢大吼。
“我,我只是觉得妹妹对那战神神君的行踪如此的了如指掌,想必妹妹也是爱慕神君的,以妹妹的花容月貌和仙法修为,说不定会被那神君另眼相看也不一定。”古鸢被吓得肩膀一缩,委屈巴巴的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一惊心中闪过恐慌,她了解西海水君,水君是个很刻板保守的人,若是让水君知道是吉汌怂恿长郡主去找的战神,定会责罚吉汌,到时说不定她这个西海夫人也会一同连坐受罚。
还好此时这南湘院里只有她们三个人在。
西海夫人被气得咬牙切齿,这小丫头真是长本事了,如今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西海夫人眼中闪过寒意,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然后狠狠一巴掌甩在古鸢脸上,露出了狐狸尾巴,“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女儿是看你可怜才怜悯你给你制造机会,你别不知好歹,这件事你若是再敢与旁人多说半句,有你好看的!”
古鸢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一时间满眼冒星,说不出话来。
“你想要谁好看?”
一个冰冷低沉的嗓音从院门传来。
吉汌母女回头看去,两人顿时愣住,汗毛都被吓得竖了起来。
西海水君正冷着一双深眸,不怒而威的立在门口。
古鸢心里很是得意,本来只想叫住吉汌气气她,没成想瞥见了西海水君折返。
啧。
既然老天都选择帮助本王,这么好的时机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吉汌赶紧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父君……为何又回来了?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
吉汌神色慌张,不知道刚刚的一番对话,父君听到了多少?若是听到不多,她和母亲也好编个说辞。
“本君若不回来,还不知道本君这西海后宅竟是如此的祥和!还真是母慈女孝啊!”西海水君有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意味深长的俯视着这对母女。
吓得母女俩当即就“咣当”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古鸢吃力的撑起身子,只觉得口中一股甘甜。
可恶!这老太婆居然动用灵力来打她,当真是恶毒至极。
要不是为了把戏做足,她才不会现在这白白挨打,现在就看这本主在西海水君心里的分量了。
见西海水君已经动怒。
呵。
就让本妖王再给你们添一把火。
“父君别生气,是女儿不好,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惹得母亲生气了!”古鸢声音有气无力唯唯诺诺的很是可怜。
“南枝快起来,打疼了吧!”西海水君赶忙拉起跪在地上的古鸢,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一个西海郡主如此卑微。
“没事的,女儿都习惯了,这一巴掌打得不重,不算什么的。”古鸢本想挤出两行眼泪来,结果努力了半天一滴都没挤出来,只能表现出一副很懂事的样子。
西海水君神色一凛,“习惯了?”他居高临下看向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深眸一沉。
转头柔声安抚着古鸢,“南枝你且先回房休息,为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转头冷凝着眼下的这位夫人,往日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
以前他的大夫人还在世的时候,这些后宅的琐事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各院的吃穿用度都严格把关,从未叫他烦心过。
再看看眼下这位,可真是他西海水君的好贤妻啊。
自从她坐上了管事的位置,这后宅里就过过几天安生日子,之前就见她频繁的责罚鱼仆,当时只当是那些鱼仆做错了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现在想来,究竟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心肠,只是平日里隐藏的太好,还是自己的不闻不问放纵了她的嚣张跋扈。
西海水君收回满是失望的眼眸,“你们两个随我来。”语气冰冷的如同寒霜,转身率先离开南湘院。
吉汌母女愤恨的抬起头眼神怨毒的瞪了一眼古鸢,随后也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跟出了南湘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