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这写得不是一个亏字吗？”
说这话的是胡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言兮身旁。
“傻孩子。”她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了一抹笑容。
胡吉抿抿唇，没有反驳。他自从知道言兮不是敌人后便收起了戒备，言兮已经解除了禁制，可胡吉却依然保持着半兽人的形态，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两只虎耳也精神奕奕地挺着。
毛绒控的言兮看得手痒极了，很想现在就用法术把少年变回原型，然后狠狠地撸他。
可她知道不行，因为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妖怪，自尊心都特强，她以前养的那个小家伙就是这样的，摸他一下还不乐意了。
必须得拿什么东西引诱一下。言兮迅速地回忆着，突然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你很喜欢你们的龙队吗？”
胡吉听到仰慕的人的名字，立马瞪大眼睛，捏起拳头，兴奋道：“当然！龙队是我们管理局里最强的！”
看他眼里快要溢出的崇拜，言兮不怀好意地笑了：“我也认识一条龙，你要不要看看他？”
听到如此离谱的谎话，胡吉忙摆出我才不会上你当的样子，可他看着言兮眼里的认真，疑惑地问：“你不知道吗？所有的龙早就消失了，就连龙队都只是获得了龙的传承而已。”
这个世界没有龙？言兮又获得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在修仙界里，龙即使很少，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生物。
少年露出不信任的表情，言兮却一点也不慌，她拍拍自己的锦囊，高深莫测道：“他就在这儿，你想看我就叫他出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胡吉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些纠结，隔了一会儿才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吗？那我答应你，你让我看看。”
“以魂誓盟之灵，依我召唤，听令——现。”言兮轻声念出咒语，一阵轻风吹过，言兮手中便出现了一条盘着的黑蛇。
这是龙吗？胡吉不能确认，因为他也没有见过龙，所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言兮拿了一条长了两只脚的蛇来骗他。
见黑龙闭着眼睛呼呼大睡的蠢样，言兮甩了甩手臂，试图将它摇醒：“老黑，醒醒。”
黑蛇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让人不敢直视的黄金瞳，似妖似仙。
刹那间，管理局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到令人窒息的灵压。
“局长！结界要撑不住了！”负责监视灵气阻隔结界的异能者蜷缩在地上，他强忍着痛苦，大声向局长报告。
“言兮大人！请您手下留情！”哪怕是局长也一时没有想通言兮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向他们发难，他们做错什么事情惹怒到她了吗？
言兮狠狠拍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收敛的大黑蛇，颇为嫌弃道：“连灵气都不会控制了吗？睡了一千多年把你睡傻了是吧？”
大黑蛇原本还在半睡半醒中，言兮这一巴掌则是彻底把他唤醒了，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张蛇口竟口吐人言。
“言兮，这是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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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本大爷现在在蓝星？”一个长相妖异，衣着暴露的男子高傲地坐在与他形象极其不符的塑料板凳上。
“是的，黑先生。”局长十分恭敬地回，这可是传说中的龙啊！
老黑低下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言兮！大爷我今天就要跟你决一死战！”
他正打算偷袭言兮，却被言兮一掌轻而易举地揍晕了，甚至还变回了蛇形。
言兮将软趴趴的老黑丢回了乾坤袋里，小声说了句丢人，整个过程还不到三秒。
管理局的人都感受过老黑的灵压，自然不会认为是这条龙太弱，那么造成眼前这幅景象的解释就只有一种了。
言兮很强，能一招制服黑龙的她，甚至比黑龙还要强上成百上千倍。
一个人类的极限在哪里？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了这个问题，显然，言兮这种超越极限的存在不曾出现在他们所认知的历史中。
“言兮大人，黑先生真的是传说中的龙吗？”局长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十二生肖中唯一不是真实的存在的动物，他们真的见到了吗？
言兮点点头，胡吉说蓝星没有真的龙，但是应该有记载才对啊？她思来想去，最终只能把没认出来的原因归咎在老黑的体型上。
“他刚刚是我下过禁制的样子，他原型很大。”
“大概多大呢？”旁边一名戴眼镜的男生迫不及待地问，眼里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
局长担心他的冲撞会惹怒言兮，立即解释道：“这是李志远，是我们管理局的记录员。他对不清楚的东西比较喜欢刨根问底，您见谅。”
“无碍。”言兮摆摆手，对这种小细节表示并不在意。
她其实也不知道老黑实际上有多大，毕竟她也没有那个闲心去测量一条龙的大小。
“大概……十几座山那么大？”
管理局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胡吉更是被自己的想象吓得炸毛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哪怕是妖族的族长，最大的也不过百米罢了。
李志远的求知欲被彻底激发了，他推了推眼镜道：“传闻中，龙形似于蛇，却生有四肢与龙角，可黑先生却只有一双后腿，除此之外与一般蛇妖无异，这其中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言兮本来已经记不清与老黑初遇时的景象了，可李志远这一句生有四肢和龙角却让她回忆起了一人一龙见面时的情形。
“老黑的前肢还没有修炼成型就遇到了我，紧接着他就与我签订了魂契。而且他以前是有角的。”言兮下意识摸了摸乾坤袋。
“那现在呢？黑先生的角又在哪里？”是脱落了？还是因为什么原因退化了？龙的角到底是一直长在头上，还是像鹿一样每到一个阶段便脱落一次，后面又会再次长出来？李志远设想了许多种可能，而这些猜想让他更加狂热于挖掘关于龙的事情。
言兮淡淡一笑，平和地说：“被我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