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渊回到包房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拿起烟叼在嘴里。
自他进入房间，包房里立刻安静了，姚凝烨和另外几个人看似都在做自己的事，实际上眼睛都在瞄着顾墨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顾墨渊看似随意地掸了掸烟灰，朝吧台递了个眼神，又瞥了眼门外，“黑衬衫”立刻意会，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包房。
“陆小姐”，陆江江正愣神，被叫得心里一惊，抬头看见“黑衬衫”，更是满脸疑问，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找自己。
“回去吧，一会你朋友该担心了。”不愧是跟了顾墨渊这么多年的人，没提顾总一个字，却把顾总交代的事儿办了。
陆江江不想让小烨子担心，只好起身不情不愿地跟着“黑衬衫”回了包房。
“陆陆你去哪了？”她刚走进包房，姚凝烨就迎了上去，刚刚玩得太嗨没注意陆江江什么时候出去的，好半天也没见她回来，着实有点不放心了。
“没事，出去透透气，咱们该回去了吧？”
“着什么急呀，今晚不醉不归！”姚凝烨说着拿起酒瓶给陆江江倒了杯酒，然后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分手快乐！”
四个字一字不落地被顾墨渊听进了耳朵里，他挑了下眉，嘴角勾起略带玩味，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姚凝烨瞥了眼吧台边兴致正盛的另外几个人，接着又压低声音对陆江江说：“放心吧，那几个我都摸过底了，安全，拿捏！顾墨渊更不用说了，敢碰老娘一下就太好了，下半辈子都赖定他！”
陆江江听了姚凝烨的话哭笑不得，为着“分手快乐”四个字今夜也值得喝一杯，她一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姚凝烨放下酒杯去了洗手间，陆江江又回到了“守门”的位置。
“考虑得怎么样了？”声音不大，眼神也没看她，依然面无表情，但陆江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好考虑的。”她刚说完，姚凝烨正巧从卫生间出来，“小烨子，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姚凝烨带陆江江出来本来是想让她放松一下，忘记烦心事，但看起来她好像比出门前更烦了。于是跟几个“兄弟”打了招呼，最后还不忘向顾墨渊道谢：“顾总那我们先走了，多有打扰，感谢款待。”
顾墨渊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表示听到了。
两人从夜殿出来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夜殿门口依旧热闹非凡，豪车一辆接着一辆。
陆江江撇撇嘴：“难怪那么有钱。”
“这算什么，跟他的众多产业比，夜殿就是九牛一毛。”顾墨渊的事陆江江其实是懒得听的，可偏偏姚凝烨兴致正盛，像代言人一样如数家珍般地介绍：
“懋业集团、懋业酒店、丰懋别墅，反正不仅新城，全国的连锁没有上万家也有上千家。夜殿顶多算自己开着给自己玩的吧！”
是啊，在顾墨渊的世界里可以一时兴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陆江江不一样，无论他抽什么风，她陆江江可不想奉陪。
门口的出租车井然有序停成一排，两人上车之后姚凝烨一路絮絮叨叨，不但跟陆江江介绍了顾墨渊的身家和江湖传闻，还顺带着介绍了“黑衬衫”和另外三个。
“黑衬衫”叫萧远，传说中从小就养在顾家，几乎是跟顾墨渊一起长大的，两人表面上主仆相称，实际上顾墨渊待他一如兄弟。不过别看他表面上直爽，其实说话做事很有分寸，顾墨渊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他代为处理的。
刚进包房时跟他们说话的那个叫钟维安，是顾墨渊的发小。新城有名的浪荡子，跑车美女都是他的“爱好”，只不过有点博爱，这两样换得也勤。
另外两个是双胞胎，一个叫涂乐，一个叫涂欢。涂安药业的双生子，名字起得喜气洋洋的，但是人不如其名，两个人表面上都有那么一点严肃，不过在小烨子的调教下，酒过三巡，玩得也很开心。
顾墨渊虽然自己不爱玩，但是也几乎不干涉他们几个怎么玩，这几个是他为数不多肯包容的朋友。难怪在包房里时他们和小烨子玩得那么疯，顾墨渊也并没有生气。
“不怪是顾墨渊的人，这要不是被我把酒灌到位了，除了钟维安，另外几个都是跟他一样的苦瓜脸。但是你别说，男人只要是帅没表情也迷人。”
听着姚凝烨花痴一样的介绍，陆江江竟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她想了一晚上怎么形容顾墨渊那张冷冰冰的脸，此刻答案竟然不请自来了，就是苦瓜脸。
难怪之前看着房间里的几个人总感觉晕晕乎乎的，本来就都是一身黑的打扮，还弄出了一对双胞胎，这是要干嘛，猜猜我是谁？
顾墨渊自己已经长出了一幅男模的皮囊和身材，还要摆四个俊男在自己身边，是为了给自己每次出场的尖叫声做陪衬？都说他低调，低调在哪，陆江江可真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姚凝烨可能也说累了，靠在她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到了家楼下，陆江江好不容易把她摇醒。哪知道下了车姚凝烨直奔树下，哇哇地吐了起来。
许是红酒后反劲儿，她又没心没肺地喝得太多，又或者是凌晨无人的街道出租车一路狂奔，反正此时此刻的姚凝烨恨不得把苦胆都吐出来，陆江江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心疼地轻声埋怨：“干吗喝那么多呢！”
谁知吐干净了的姚凝烨一回头，接过陆江江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一把抱住她：“陆陆，那是顾墨渊诶，我们今晚竟然打进了他的交际圈，飞黄腾达还不是指日可待了。”
陆江江一边小心地扶着姚凝烨一边说：“大小姐，天都快亮了，快回家睡觉吧！我现在真没劲儿飞黄腾达了。”
“回家！睡觉！明天飞！明天起来就飞！”姚凝烨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