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眠那副怂哒哒的嚣张样子，令两位警察同志哭笑不得。
就感觉，有点萌。
“妹子，说起洪雪玲，我想到一件事情。”年轻些的警察看了看他程哥，见对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才道：“她的那个‘惩罚卡’，你要不要给她续个费？”
“啊？”池眠迷茫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更迷茫了，“她是‘终生卡’呀，不用续费的。”顿了顿，想起了什么，问：“你们把她带到警局去啦？”她还以为去精神病院了呢！
“是，然后她就死赖着不走。”
“哦。”池眠点点头，“那是因为警察局之类的地方浩然之气较盛，一般鬼魂是不敢靠近的。”她有些不满，“你们什么时候赶走她啊？”
年轻的警察一愣，“……你不报案么？”
“暂时不报。”池眠心里很有成算的样子，“监狱的浩然之气也不弱，太早送她进去，太便宜她了。”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给洪雪玲下个引鬼咒，那样就能引来不怕浩然之气的厉鬼，或比厉鬼还凶的煞鬼。
只不过厉鬼和煞鬼都嗜血嗜杀，弄死弄残了洪雪玲池眠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但如果误伤到其他人，那就不大好了。
两位民警见池眠一副要让‘惩罚卡’物尽其用的样子，心知也劝不动她。
别看着姑娘很好说话，但主意大着呢。
“我们回去就把她赶……请出警局。”年轻些的民警说了这话，见他程哥瞪他，假装没看见，但还是问了池眠一句：“不会出人命什么的吧？”
“不会。”池鱼很肯定的道。她没说谎，洪雪玲身上的是引魂咒，能引来的最厉害的鬼魂也就冤死鬼的程度，就是打击打击她的精神，伤不了她的肉体。
至此，两位民警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超额完成。
二人和池眠互留了联系方式，就打算告辞离开。
池眠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对面那栋楼的‘三清除煞阵’最多还能坚持半年，你们最好尽快联系一下开发商，找当初布阵的人补一下。”
阵法一破，煞气外泄，方圆千里必然受到影响。
煞气这玩意儿，不单会使活人内心的负面情绪扩大，还会影响到鬼魂，届时，冤魂化厉鬼，厉鬼升煞鬼，煞鬼成鬼将，整个城市都会成为灾难区。
从医院离开之后，两位民警硬着头皮去了局长的办公室。
本来，洪雪玲和池眠的事情顶多就是个小案件，怎么也不该报到局长这里来的。
但问题就出在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离奇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所有的经过一一汇报。
当他们说到自己两人答应体验‘新世界’时，他们以为局长会有所不满，但局长没有。
当他们说到他们的见鬼经历的时候，他们以为局长会有所怀疑，但局长没有。
当他们说到他们关注了几个有‘特殊功效’的主播的时候，他们以为局长会斥责他们愚昧迷信，但局长没……卧槽局长你在干什么？！！
局长他在干什么？
他当然在默默地掏手机啦。
掏手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当初的他们自己。
二人：“？！！！”
“怎么？只准你们吃福利，不准我吃啊？”局长一脸理直气壮，“手机给我看看，是哪几个主播？”
二人：“……”我们是谁我们在哪儿我们在干吗？
现在的感觉，简直比之前真见到鬼的时候还魔幻。
“嗯？”局长扬眉，直接点名，“小林。”
被点到名的年轻民警：“……局长您认真的？”确定不是在讽刺他们？
“……你这什么表情？”局长也有些无奈，“我哪里像不认真的了？”
小林默默的拿出了手机，一边把自己关注的主播分享给局长，一边小心翼翼的试探：“局长，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嗯嗯嗯？”
局长翻了个白眼给他，“又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东西，你嗯嗯嗯个P。”局长关注好主播，心满意足的收起了手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科学和玄学并存的。”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摆开了姿势要给两个小菜鸡科普世界真谛。
“既然你们都已经接触到了，我也就和你们说一下。我们体制内也是有玄学组的，专门处理一些非科学案件，叫玄案组，玄学的玄，不是悬案的悬。”
“玄案组的成员不多，但是在体制内的地位却很高，就有点像是……修仙小说里，宗门的客卿长老那样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就和他们打过一次交道，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顿了顿，“崇阳大厦，就是市二医院对面那栋楼上的那什么阵？”局长看向小林，“什么阵？”
小林愣了愣，反应过来，立马低头翻自己的笔录：“三清除煞阵。”
“嗯。”局长点头，“那三清除煞阵，就是玄案组过来搞的，我也就和他们打过那一次交道。”
“哎呀对了！”小林一拍巴掌，“局长，我们走的时候池眠说那个阵法最多还能坚持半年，让联……”
“啪——！”他话还没说完，局长手里端的杯子啪的一声就砸到了地上。
只见从头到尾都淡定得不得了的局长腾地一下站起来，双眼仿佛冒着火光，怒问：“你说什么？！”
小林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不、不是我说的，是、是池眠说，我、我就转……哎！”
他话没说完，就被程哥一巴掌拍后脑勺上，程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林一眼，然后对局长道：“池眠同学说三清除煞阵最多还能坚持半年，让联系布阵的人赶紧修补。”
局长被气得眼睛都要冒金星了，他双手拍在桌面上，“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还浪费那么多时间扯东扯西的！
局长挥手赶人，“赶紧出去出去！”
说完，就拿起他办公桌上的座机话筒，对两人的背影道：“把门带上。”
局长的电话是拨给玄案组的，虽然十多年没有联系，但玄案组的电话他几乎每天都要默默地背上一遍，生怕自己给忘了。
而他这么郑重以待的原因，就是崇阳大厦。
十多年前那些惨事，他到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