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口的时候,他们撞见另外一队人,那队里有四个人,为首的,就是之前在体育馆里提醒兮良他们,别随便相信人的。
男生介绍他叫高禾,希望和兮良他们这组相互分享一下情报。
谷梁熊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组交换已知信息,而后便重新分开调查。
走得时候,兮良往那群人里又扫了一眼,看到个有些奇怪的人,但要说哪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兮良又说不出来。
不过是匆匆一瞥,兮良也没多在意。
等离开教学楼一段距离,兮良小声问谷梁熊:“分享情报不要紧吗?”
谷梁熊道:“一人答对全场过关的考试,相互之间资源共享没关系。”
韦铭浪问:“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人答对全场过关的题?”
谷梁熊解释道:“一般来说,多人多题,就是各自答题;多人一题,全场答题。还有一种情况是多人一题,但是答题区很多,这种也是各自答题。”
兮良大致懂了。
谷梁熊接道:“不过也不是绝对,大部分情况是这样,如果不小心遇到陷阱游戏,就要当心了,总之共享资源有好处,努力答题是第一。”
教学楼离得读书室近,兮良他们商量着先去了读书室。
读书室在艺术楼里,旁边主楼的教室是用来做画室的,副楼是圆柱形四层阳光房,最顶楼整层都是会堂,一二三层有读书室。
艺术楼最底下一层是放体育器材的仓库,体育老师的办公室以及小卖部。
这层门都锁着,灯也没有,兮良他们一行人便直接通过外头大阶梯进入名义上是一层,其实已经算二楼的教室。
画室没有灯,几人也就没去,读书室三层相通,内里有单独的旋转楼梯。
一进门左手边是电子阅览室,兮良进去看了看,电脑都关着,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们一群人还是分散开来,一到两人一队探查读书室。
这次兮良他们分到的三楼并没有线索。
相对于一二层到处林立着铁架书柜,给人冷冰冰的感觉,三层看起来要文艺舒适很多。
楼梯一上去就是一个小厅,有沙发和茶几,木质的书柜全都贴着墙,上头摆放着常绿好养活的植物。
抬头去看,天花板是淡蓝色的,还绘制着云朵,低下头,就连地板都不是冰冷的大理石,而是铺了绒布地毯的。
兮良没忍住,感叹了一句:“咱们学校还有这么仙气的地方?”
韦铭浪道:“呼应楼名。”
三层要查看的东西不多,就算兮良和韦铭浪把书都抖了一遍,也没用多长时间。
两人出了读书室,本是想要不要去画室转转,反正地方也不大。
兮良一抬头,发现上边楼梯口站了个人。
“谁在那儿?”
也许是听了谷梁熊对监考的解释,兮良放心了不少,自觉就算遇上监考官,不至于害怕的慌不择路。
但到底监考们都长得有些磕碜,猛然见到,被吓一跳还是有的,何况他们神出鬼没。
就像现在,黑漆漆的楼道里有人背光而站,骤然看到,总有些吓人。
那人没作声,兮良转头和韦铭浪对视一眼。
韦铭浪轻声道:“上去看看吧,会堂有灯。”
兮良和韦铭浪上到顶层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了。
两人默契的没多探究,进去会堂。
会堂里灯火通明,整个会堂分两层,一层上面是占半个一层面积的二层,阶梯式设计,确保上下两层,前前后后都能看到舞台。
韦铭浪去台上和后台查看,兮良就留在一眼能扫过的观众区。
他先是在最前排的长桌肚里找到了一页日记,匆匆看了一眼,是日记本上纸页往前的日记,就记一些琐碎的事。
兮良从包里翻出日记本,把新的日记夹进去,又顺便瞧了瞧厕所找出来的日记,没找到太重要的信息,只是确定这本日记的主人经常被人欺负。
兮良收了日记本,又去后排看了看,没找到什么,也许有,不能保证在他们之前没人来带走些什么线索。
一路看到二层,兮良怕椅子底下有什么遗留的纸张,正打算弯腰去看。
就在此时,礼堂的灯突然啪哒哒灭了好几盏,最后只剩周围一圈小顶灯,衬得室内仿若幽暗的电影院。
兮良吓了一跳,虽然不是说一抹黑,但这种阴暗静寂的环境,还是能让人想到不少恐怖片鬼怪的出场画面。
兮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怕,韦铭浪还在礼堂呢,舞台上隔开台子与后间的幕布还有些微微晃动,证明着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所以不用怕。
思及此,兮良大着胆子摸出手机,打开手电查看座椅底下。
因为灯光实在昏暗,兮良弯下腰,几乎只能看到椅子下一小片,和后面一点。
而且弯着腰很累,兮良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再低头,他动作比较快,导致一上一下,稍稍有些血液流通跟不上。
等再一次弯腰的时候,兮良轻微有点头晕。
就晃神的光景,一双苍白的脚猛然出现在光圈边缘。
兮良脑子还没回过来,身子已经先一步后撤,咚一声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他匆匆抬起头去看,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再颤颤巍巍地弯腰,也没有什么脚。
兮良坐在地上,靠着椅背喘了口气,心想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都出现幻觉了。
人一紧张,就容易造成各种症状,兮良感觉有些闷热,便没急着从地上起来,而是打算休息片刻,缓一缓绷住的神经。
还没等他呼两口气,一双手自兮良头顶探了下来,掌面朝着兮良的脸,十根细长的手指对着地上,挡住了兮良的视线。
一道轻飘飘的女声响起在少年头顶:“猜猜我是怎么死的?”
兮良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僵硬的动不了分毫,那双手其实没有碰到他的脸,可兮良就是觉得面上一片冰凉,他微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道声音凑近了兮良的耳朵,又问了一遍:“猜猜我是怎么死的?”
兮良总算在打颤地齿间找回了一点声音,“摔死的。”
手撤走了,寒气也在满满消散,顶灯亮了起来。
兮良听到有人说:“这灯怎么回事?”
然后是丁零当啷一阵响,声音从舞台那边传来。
兮良当即不淡定了,顾不上腿软,踉踉跄跄扶着椅背站起来。
因为在二层,一眼就能看清台上扭成一团的两人,其中之一就是韦铭浪,还有个不认识的男生,看起来挺瘦弱,打架非常狠,一拳锤向韦铭浪,要不是后者头偏的快,大概鼻梁骨都能给打折。
兮良仿佛能听到木质的台面传来濒临崩裂的呻吟。
“韦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