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翌日，张楚楚准备充分，提前来到御书房。
只是，远远地，就看见宫女内侍们站在一起脸色焦灼。
她心生狐疑，走过去问——
“小花，这是怎么了？”
“哎呀，楚楚姐姐你来了！”这位名叫小花的宫女，看见张楚楚眼神微亮，立刻解释起来。
“楚楚姐姐，有所不知，陛下在里面发火呢。”
“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已经责骂好几个宫女和内侍！”
“何止啊。”旁边的宫女不甘寂寞地补充，“其中有一个，直接就被贬去浣衣局了！从御前到浣衣局，那可真是天堂到地狱。”
张楚楚满不在乎地笑了，问：“这么恐怖？”
她昨日见陆长安云淡风轻的样子，还以为他不会生气呢。
没想到，她今日就见着了。
内侍小春子嘴碎，听到张楚楚的怀疑，兴致更甚。
“可不嘛，楚楚姐姐难道忘记，上一次陛下发火下令责打奉茶宫女的事了吗？”
“哎呀，那活生生的五十大板啊！”
“直接把人打死了！”
张楚楚眼神倏然亮了，追问：“死了？”
“嗯，死了！”小春子是宫里大喇叭，对这些事情记得清。
说完，他心有余悸地看向张楚楚，“楚楚姐姐，你还是小心些吧，今日可别冲撞陛下了。”
张楚楚这会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死了！】
【被打死了！】
【太好了！】
【打死，虽然有些痛苦，但也是赐死的一种啊！】
【果然，老天对她不薄！】
与此同时，屋内再一次传出茶盏落地稀碎的声音。
苏长茂从里面走出来，唉声叹气，看见内侍宫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都愣着做什么呢！去奉茶！”
宫女内侍们胆小，喉间吞咽，眼神推诿，谁也不敢动作。
谁都知道，咱们这位陛下发火时是要真的会杀人的。
她们可都没活够呢！
就在这时，张楚楚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来！”
“楚楚姐姐！”
一瞬，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张楚楚。
皆以为她疯了。
张楚楚笑眼弯弯道：“苏公公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的！”
苏长茂看着张楚楚的表情，想起昨天的事情，一瞬有些慌。
劝道——
“楚楚姑娘，要不你还是在这里吧，陛下今天可没有昨天那么心情好……”
如果张楚楚今天又按着昨日的狗脾气进去一通胡搞，只有死路一条。
苏长茂可不是怕张楚楚被处死，他是怕被连累啊。
谁知道，张楚楚听到这话，眼神倏然擦亮。
“那我就更要去了！”
“既然陛下心情不好。”
“我更要为陛下分忧呀！”
她挑眉轻挑，可爱地偏头，与此同时，她内心在咆哮。
【找死这种事一定是当天就办，怎么可能等到明天了。】
苏长茂一时语塞：“你……”
就在这时，陆长安冰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苏长茂！”
苏长茂倏然一机灵，如火烧屁股，匆匆往里走，“老奴在！”
张楚楚跟着他的脚步，端着茶盏一步一步往里走。
四处寂静，二人脚步一前一后，经过狼藉。
“奉茶！”
陆长安坐在龙椅上，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鸷。
苏长茂低着头，挥手张楚楚往前去。
张楚楚提起茶壶，缓缓往杯子里倒水。
茶水潺潺，芳香四溢。
陆长安循着抬头，一双漂亮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是你。”
不怕死的小宫女。
未等张楚楚说话，苏长茂便心下一惊，笑着讨好道：“陛下，张楚楚对陛下一片忠心，刚刚在外面听说陛下您心情不好，立刻说要进来给你端茶递水，为你分忧。”
“呵。”陆长安冷笑，意味不明。
苏长茂立刻闭了嘴，张楚楚啊张楚楚，你就自求多福吧。
张楚楚没看到苏长茂的眼神，眨巴眼睛，直冲冲道：“陛下，你今天心情不好啊？”
“扑腾！”
苏长茂听到这话立刻跪了下来。
“陛下饶命！”
天子心事他们这些奴才岂能过问。
张楚楚摆明是找死！
果然，陆长安听到这话马上就手里的奏折扔到一侧，冷冷地看向张楚楚。
那眼神，仿佛是两柄快刀，能将人一瞬劈开。
“你在质问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