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沅沅凝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渊潼疑惑。
毕竟，他这个师尊以前是从来不正眼瞧他的。
“师尊为何一直盯着弟子？可是弟子脸上有何不妥？”渊潼问。
柳沅沅登时从美色中抽离，一派正经道：“并无不妥，为师只是觉得，许久不见，你似乎长高不少。”
她如此耐心解释，让渊潼疑惑更甚。
但他面上一点不显，淡笑着回：“师尊常年在外，许久未见弟子，实属正常，若弟子常伴师尊左右，师尊便不会这么觉得了。”
柳沅沅回以干笑，却在渊潼脸上见到十分明显的惊诧。
“宿主，泫慈从来不会对渊潼笑的。”009及时解答柳沅沅的疑惑，随后还不忘同情一番：“呜呜，他好可怜。”
柳沅沅皮笑肉不笑：“你现在觉得他可怜，他以后觉得我可怜。”
009“哎呀”一声，“宿主，不要这么悲观嘛。”
柳沅沅呵呵。
也不知道这渊潼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泫慈对他冷漠成那个样子，他都能喜欢上，仿佛有那个大病。
不过，能在未来的大boss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柳沅沅心情好了一些。
为拉近关系，她主动拍上眼前少年的肩，“在外游历这些年，为师悟出不少道理，喜怒哀乐，本就是世间平常，所以，情绪无需刻意隐藏，该笑时便笑，该哭时便哭，此番道理，为师也教给你。”
说完，柳沅沅离开，渊潼立在原地，怔怔望着被柳沅沅拍过的那侧肩膀。
察觉渊潼没有跟上来，柳沅沅转头，“愣着干嘛？刚不是还说要常伴为师左右？”
渊潼骤然回神，竟红了脸，低头安静跟上柳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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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曦父子等得确实有些久了，久到一向沉稳的仁曦都坐不住，还好柳沅沅去了，不然他还以为她反悔了。
踏进中殿，柳沅沅一眼就看到了满脸不高兴却仍乖乖坐着的小太子云尧。
虎头虎脑，还怪可爱的。
见柳沅沅来了，云尧瞪她一眼，而后抬高下巴，以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盯着她。
啧啧，小小年纪就知道用鼻孔看人了。
一下就不可爱了。
不过柳沅沅有一点很好奇，依云尧这典型的熊孩子性格，怎么能这么乖巧地坐着，不吵也不闹？
很快，她的疑问得到解答。
只见仁曦手指轻动，云尧就像被解绑似的，整个人松懈下来。
原来是被他爹困在那里了。
“尧儿，还不快拜见你师尊。”仁曦沉声命令。
云尧嘴高高撅起，一动不动。
柳沅沅在主位坐下，饶有兴致地看这小太子能刚到什么时候。
让她失望的是，小太子根本没硬气多久，仁曦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被血脉压制得死死的了。
“云尧拜见师尊。”小太子五体投地，规规矩矩行了个拜师大礼。
他看不惯自己又不得不给自己下跪行礼的样子让柳沅沅好笑，不过顾及到小朋友的自尊心，她没有真的笑出来。
“往后你便是我座下弟子，切勿再行你那天族太子的作派，在极境，没人会惯着你。”柳沅沅道。
云尧闷声回：“弟子晓得了。”
柳沅沅看向静默在一旁的渊潼，对云尧道：“渊潼是你师兄，日后你就跟着他修习。”
渊潼微愣。
他以为，以云尧的太子身份，柳沅沅定会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而听了柳沅沅的话，云尧眼里的嫌弃简直快溢出来：“嘁，就他那点子修为，还没有我高呢，也配做我师兄！”
此时此刻，仁曦很想送自家儿子一份永久禁言大礼包。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和莺茯皆是仁善识礼的性子，生出的儿子却是这样的刁蛮无礼，纵使莺茯溺爱于他，他的性格也不该与他们相差如此之大才是。
柳沅沅看着云尧，许久没有说话。
被这样一直盯着，云尧有些顶不住，将头垂下。
这时，柳沅沅开口了：“修行修行，修的不仅仅是你的道行，更是品行和教养，渊潼修为或许不及你高，但他的品行和教养却是你望尘莫及的。”
“作为天族太子，一没品行二没教养，你似乎还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