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一回到家,就立刻站到了全身镜面前,看到镜子里影像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直盯着我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脖子上出现了数十道紫红色的恐怖抓痕。
每一道抓痕,都深深的嵌进了我的肉里,好像要把我勒死一样。
可我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个鬼还在我身上?
我在镜子面前拼命的扭着身体,想好好地把上面的细节都看得更清楚些。
那些指印像是刻在我的皮肤上一样,让我的整个脖子都变成了紫红色。
也难怪这些路人都在路上不停的看我。
我一刻也没耽搁,立刻打给了婚庆事务所的黑暗玫瑰。
“喂,老板,我脖子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那个鬼还在我的身上?”
“噢,那个,你放心好了,那个是后遗症,过个几天就能消掉了,不过这段时间你恐怕要一直维持成那样了。”
“啊?”
“行了,没事我先挂了,你要是嫌丑,就拿围巾遮一下。”
我挂断了电话,捡了条小命确实是好事,但是捡了条小命之后的事还是要靠我自己操劳啊。
我后怕的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
要不是黑玫瑰出手相救,我恐怕现在已经死在婚介所了。
简单梳洗打理一下之后,我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人一旦睡不着,就会胡思乱想。
要是黑暗玫瑰可以把她那支蜡烛借给我用用就好了。
只要我有那根蜡烛,我也不需要害怕这些鬼。
唉,这婚介所诡异的地方也太多了。
我又不能为了上班就去求助警察,而且就算我和他们说了,估计他们也不信吧。
说不定还会笑话我呢。
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之间进入了梦乡。
“叮铃铃。”
谁呀?闲的没事打扰人睡觉,我闹钟都还没响,真是扫兴。
我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喂?”
“江朕,真有你的,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你好好看看,现在几点了,这就是你说的准时上班吗?”
我一听对面是黑暗玫瑰的声音,立刻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啊?!”
我吓得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规定的上班时间,我已经迟到了快一个多小时了。
“对不起,我这就到,不好意思啊!”
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铺在床边的衣服就赶紧套上,在手机上紧急呼了一辆车,坐上车座的那一刻,我整个人才算是安定下来。
“为什么我手机上放的闹钟,到了时间不响啊?”
我狐疑的看着我的手机。
没错,我确实是在上班前的一小时就已经设好了闹钟的时间,怎么没听见它响呢?
“唉,小伙子正常的嘛,谁家的手机闹钟不是这样呢。”
“不过嘛,反正你今天也是去送死的,早一点,晚一点其实也大差不差。”
说完,那出租车司机便当着我的面张大了嘴,嘎嘎笑了起来,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令人脊背发毛的声音。
可还没等我做什么反应,一眨眼,黑着脸的黑暗玫瑰就突然站在了我的眼前。
“迟到三个小时了。”
“哈尼也没喂,客人也没接,江朕,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黑暗玫瑰的质问,我哑口无言,只是低着头,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接客。
“对不起,我这就去工作。”
可当我的双手刚触碰他电脑的开机键时,忽然一双长着霉菌已经腐烂了一半的手就突兀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抓着我肩膀的人在我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他的身上有股腐臭的味道,就好像那些挂在屋檐旁边,被雨淋过的腊肉,熏得我只想吐,
可我害怕他像之前那个鬼一样勒住我的脖子,也只能容忍他在我身边这样呆着。
我吓得整个人身体都僵硬了,不敢再动弹。
他像水草一般的黏腻且湿漉漉的头发缓缓的垂了下来,慢慢悠悠的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找 我,我 在 四 楼 水 池 里 。”
“什么?”
我眼睛猛的一睁,就从出租屋的床上里醒来了。
我下意识赶紧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还好,距离上班还有三个小时呢。
不过刚刚出现在我梦里的人是谁?
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在黑暗玫瑰的婚介所里,可没有第四楼啊。
不,不对。
我仔细地想了想当时我在楼外看见的景象。
黑暗玫瑰的婚介所,从外面看的话,外面很明显要比里面高了一层!
难道第四层被封锁起来了?
可是在里面,第三层就已经是顶楼了,而且屋顶上也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改建痕迹。
我思考了半响,反正黑暗玫瑰今天也不来。不如提前过去先看一眼,要真的是有人托梦的话,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半夜,婚介所仍然像我昨天见到的那样冷冷清清的,看起来一个客人都没有。
只是那些不该存在的阴风和各种各样的奸笑声依然没有消失,甚至有增无减。
一进婚介所,我就老老实实的按照黑暗玫瑰教给我的方法,憋着气一口气跑到了三楼,仔仔细细的将三楼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可我就算反复看了三四遍,也没能从这些地方看出任何的端倪。
没有啊……这层楼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建痕迹。
我到这时候才算是松了口气,刚刚我梦到的,应该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普通的梦吧
可正当我向办公室走去的时候,第三楼的灯忽然啪的一下!全部灭掉了!
卧槽。
我心中莫名一惊,这黑灯瞎火的,肯定没好事发生。
我三步并作两步,连跑带跳,赶紧冲向还开着的办公室大门,刚一进门我就又推过一张桌子将门死死的堵住。
“过来……过来……”
果然,在我刚刚将门堵上之后,门外就传来了我梦里的呼唤声。
卧槽,卧槽。
如果我手头有个心率计数器的话,那我现在的心率肯定超过了一百五。
心脏在我的胸口剧烈的跳动着,就好像要挑破我这副躯壳直直跳到没有鬼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