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漫不经心地挠了挠头,冲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不会吧,你居然不认识他?他在我们这一带很有名的。”
我皱起眉头,如果那个前员工真像他说的那么有名,我不应该早听到了吗?
至少,黑暗玫瑰在对比我俩工作的时候,也应该提一嘴“我曾经有个优秀员工。”来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唉,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可得给你好好说说了。”
那家伙十分自来熟的搂住了我的肩膀,可正当他酝酿了一下,打算要开口的时候,头一抬,脸上的神色变得异常惊恐。,整个人立刻躲到了我身后
“大……大人!我不该说!”
我头上有东西?
我警惕的抬头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可我什么也没发现。
“我不和你说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了解。”
那家伙好像惹到了什么,他立刻抓起桌上的钥匙,连跑带跳地赶去了二楼,整个人慌的就好像有东西在追着他一样。
保险起见,我赶忙躲进了一边的办公室,打算等过段时间,再出去接待。
可正当我进门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得我赶紧把电话接起来。
“喂?”
电话里,黑暗玫瑰的言语中颇有种不安的味道。
“你在那边还好吧?来客人了吗?”
“来了。”
我给黑暗玫瑰描述了一下那个客人的外貌,以及他的姓名,很快,她那边就陷入了沉默中。
怎么不理我呢?
过了好一会儿,黑暗玫瑰那头才传来了声音。
“那个客人有没有要求什么过分的东西?”
“没有。”
黑暗玫瑰忽然清了清嗓子,十分严肃的对我吩咐到。
“你记住了,这个客人特别的难缠,不光难缠,还很抠门。对于他的要求,你尽可能的完成吧,收钱就由我来。”
“是。”
“记住了,他不管点什么菜,你都千万不要给他上酒,明白吗。”
“好。”
我在电话的另一头,将黑暗玫瑰的叮嘱全部记了下来。
虽然这个地方工作的危险系数高了一点,但是老板对员工还是蛮负责的,这点让我觉得挺感动。
不过我才刚刚把黑暗玫瑰的电话给挂了,办公室门口的白蜡上,又是一阵火光闪动。
“吱呀——”
办公室原本被锁上的门,又再次被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个用折扇挡着脸,身着一身旗袍的高瘦女人。
虽然她用折扇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她露了双清澈的眼睛出来,光是这双眼睛,就已经足够引人想入非非。
她越是靠近,我越是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
扇面之下,应该是一位惊世佳人吧。
“您好,请问您要开房吗?”
“要,当然要。”
她迈开细长的腿,三两步就走到了我的桌前。
她刚刚站稳,一滴殷红的血液就砸在了我的手边。
哪来的血?
我一抬头,就意外瞥见了高瘦女人扇面下的风光。
她隐藏在扇面下的部分里,正汩汩流着鲜血,每一滴血液都顺着她脖颈的曲线流到高挑的衣领内,再缓缓地滑到地面上。
她的玉足下,已经满是践踏过的血痕。
“额,小姐?”
我迟疑地看着她,酝酿了一下。
“我们这是婚介所,不是医院,你这个样子会吓到其他的客人的。”
我刚说完这话,高瘦的女人就轻轻挥了挥手里的扇子,柔和地说道。
“没关系,他们不介意。”
“额……”
我犹豫着,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你也不用给我安排房间,我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找一个人。”
说着,她收起手里的折扇,露出苍白瘦削的面孔,用扇尾轻轻的点了点我这边的登记表。
“就是张顺。”
我悄悄地把手里的备用钥匙藏了起来,用略带着点遗憾的口气和她解释道。
“他在二零五号房。房间的钥匙我已经给他了,你要是要去的话,只能在门口等着了。”
“多谢。”
眼眶流血的女人冲我微微颔首,用折扇朝我抛了个飞吻,便转身离开了。
我心惊胆战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张顺,不过他既然是熟客了,面对这种情况应该也知道怎么处理吧。
我低下头,盯着在地板上如锁链一般串联在一起的血脚印,起身去一边拿了拖把来把它拖掉。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去看病,不过只要不死在婚介所里,其实都还行。
其他的客人倒是显得蛮正常的,而且令我意外的是这家婚介所的事务比我想象中要火爆得多。
我工作的时间不过才几个小时,来的客人却有将近四五十位那么多。
只不过呢来的人呢,大多都有一点怪。
要么就是身体上有一些不能说的畸形,要么就是干脆不说话。
不过这家婚介所也许就是专门给这样的人提供服务的,能让这些和一般人不一样的人们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这么想想看还挺伟大的。
当然,一席之地的价格的也有一点小贵。
一间普通的套房,收费是两百,光是一天下来店里的流水就有将近一万多。
要我早知道婚介所居然这么赚钱,我就出来找银行搞点贷款,自己单干了。
一眨眼就又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婚介所里的客人们都陆陆续续走出了房门,而我也差不多要开始进行收尾工作,因此慢悠悠地从一楼回到了三楼。
可当我沿着那条长长的楼梯一路走到二楼左右的时候,便听见最靠近外面的二零五号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娇俏声。
搞现场啊。
虽然在百度网盘里看过很多次,但是我对现场的概念基本等于零。
怀着一颗求带有求知欲的好奇心,我悄悄的走了过去。
“……所以说你最后是怎么出事的?”
“还不是我那个死鬼前男友搞得,骗了我的心不说,还骗走了我所有的钱,我一对世上无望,就跳了呗。”
“林家楼底下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吧?不过你也真是的,不就为了报复一个渣男吧,搞得整个森林路那边都不太平。”
林家楼。
我心中一惊。
那个地方离我所住的小区很近,也就不超过两百米。
在我还没搬进去的那会儿,我就听说这家楼里面老是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