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褚花颜的大脑晕乎乎的,嘴角溢出一丝哈喇子,眼神迷离。
不知道是痴迷了眼前人的美色,还是沉醉在如酒醉骨的话语里。
南宫煦笑得更邪魅了,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红唇轻呼:“觊觎我美色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个。”
褚花颜一怔,恍然清醒,赶紧擦了嘴角。
真是丢人,前世被花言巧语蒙蔽双眼,今世还要栽进美色里吗?
“本姑娘只是欣赏美色,对你,不感兴趣。”褚花颜抬起高昂的头颅,对南宫煦的嘲讽不屑一顾。
“哦?”南宫煦嘴角微扬,“你是承认你爱慕我的美色了?”
褚花颜一阵无语,白了他一眼,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不过就是一副臭皮囊。
一双玉手伸出,双腿屈膝,猛地将趴在上面的人推开了。
“嘶——”南宫煦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一手擒住了褚花颜的喉咙,眼神森冷。
“找死。”
“有本事就掐死我。”褚花颜冷冷的直视着南宫煦,嘴角扯出一抹嘲讽,“你应该更惜命吧?”
南宫煦闻言,下手狠厉,直掐褚花颜的咽喉。
顿时,褚花颜一脸红紫,额上青筋暴起,喉咙发不出一丝呜咽。
褚花颜丝毫不认输,双眼直视着那双阴沉冰封的眸子。
南宫煦心下一阵恼怒,这小女子当真想死,竟敢挑衅本王。
最终,南宫煦松开了手。
褚花颜一下瘫软在地上,不停咳嗽、喘气,接着爆发出一阵狂笑。
她赌对了。受如此重伤,血流成河,让一个陌生人出手止血,是有多惜命,才不怕来人要了他的命。
南宫煦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犹如一头困兽,暴怒道:“赶紧止血。”
褚花颜看向南宫煦的腹部,伤口依然血流不止,那张绝美的脸惨白的有些吓人。
“我没带针线。”褚花颜别过眼低声说道。
南宫煦一脸黑线,在我身上摸了这么久竟然空手套白狼。
“我胸襟处有个荷包,里面有。”南宫煦的声音有些微弱。
褚花颜立即在衣衫上翻了翻,果真有个荷包,看不清荷包的颜色,一角绣着一朵精巧的白梅。
一碰触到丝线,褚花颜心里肯定了一分,此人是战王爷南宫煦。
此线名为霜隐玄锦,乃西域贡品,极其珍贵,整个天奉国不过几匹。只有宫里荣得盛宠的贵人才有,也只是可怜的一张手帕大小。功勋赫赫的战将也会得到赏赐。
此线晶白如雪,顺滑如水。缝伤口,可被血肉吸收,用作衣物可防刀剑。
前世里,要不是绣工被皇后看重,委托褚花颜帮皇上绣一夹衫,她还真没机会接触到霜隐玄锦。
“笨女人,还不动手。”南宫煦气息微弱,说的话不再森冷,反而有种打情骂俏的柔软。
褚花颜趁着月光穿针引线,时不时地看一眼南宫煦,现下他双眼紧闭,睫毛微动。
褚花颜撇了撇嘴,已经如此虚弱了,枉你还有心思调戏我,活该。
再看一眼那伤口,褚花颜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颤。她闭眼深呼吸了几次,轻声道:“我开始了。”
见他没有回应,或许是睡着了。也好,在梦中就不会那么疼了。
褚花颜俯下身,一针插了进去。
诶?没戳动,这肌肉这么结实?
“嗯——”南宫煦一阵闷哼,“笨女人,你连女红都不会吗?”
“我,我,”褚花颜有点无措,“你的肉太结实了。”
南宫煦莫名想笑。好吧,就当你夸我了。
褚花颜再次调整了呼吸,手上下足了力道,一针又一针。慢慢的越来越熟练,最后竟然感觉真的在做女红,一针针酣畅淋漓。
南宫煦强忍着疼,真强一巴掌扇过去,下手这么粗鲁这么重,当他是绣品吗?
但只看了一眼,那认真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寻常女子见到这样的伤口怕是要花容失色吓晕过去了,她倒好,一副觉得不过如此的模样,竟还如此镇定的飞针走线。
褚花颜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擦了下额角的汗,终于好了。
她看着那缜密精巧的排线,心里不由得一阵骄傲。
她的女红可以说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前世里那身嫁衣,连宫里最精湛的绣娘也叹为观止。
想着想着,褚花颜脸上布满了恨意,我错付的真心实意,今世定要讨回来,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南宫煦眉峰紧蹙,是自己感受错了吗?她刚刚是不是有了强烈的杀机?
无论如何,这女子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