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大人,恐怕是搞错了吧?以您尊贵的身份,您弟弟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呢?”
云深深把办理的兽宠证甩到他脸上:“知道你为龙家做事,我不为难你,可如果你执迷不悟,这个场长职位,我看你也是不想要了。”
男人敛去笑容,终究还是不敢得罪眼前这尊大佬。
“行,凛……凛苍,雪狼是吧?我立马派人在场子里找找!不过云深大人,我这里关了上万头兽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未必能……”
想拖延时间,通风报信?
“我给你十分钟。”
即便身受重伤,气场依然不减。
身上背负成千上万生灵杀孽的云深深,走到哪里,都是阎罗王在世。
负责人不敢耽搁,风风火火冲出办公室。
十分钟一到,云深深随意关掉手机里的闹钟。
办公室大门应声而开。
“云深大人,您要的给您带来了。”
被扔在地上的少年,浑身伤痕,气息奄奄,苍白的小脸沾满血污,眉头因为痛苦而紧紧皱起,源源不断的鲜红渗透白色衬衣,触目惊心!
云深深浑身冰冷,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微微颤抖。
阴沉眼底迸出惊人寒意,宛如酝酿一场腥风血雨。
霎时间,就连空气都凝结成冰,压得人透不过气。
负责人被吓得当场跪倒在地:“云、云深大人!是龙少爷吩咐,让我们好好教育一下这头狼崽子……我完全是听命办事啊!”
“龙……央?”女人口中吐出淡淡寒气,“管他是谁?敢动我的人,就是找死!”
负责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掺与大佬之间的恩怨。
“人我带走了,至于你……”湿漉漉的桃花眼在跪地的男人身上流转片刻,轻飘飘的扔下一句:“拖下去,给养兽场的战俘们改善一下伙食。”
男人面如死灰,痛哭流涕:“云深大人!您放过我!云深大人……”
凄厉恐怖的惨叫回荡在长廊内,女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示意旁边几人帮忙把凛苍抬回车上。
回到车内,云深深刚系上安全带,藏在树林里的众兽人便各自蹿了出来,探头望向车内。
“凛苍!真是凛苍!”
“小弟啊!怎么伤成这样了?妈的是谁干的?哥哥去给你报仇!”
“嗷呜~快看!他对‘嗷呜’都没反应了,该不会死了吧?!”
云深深听着耳边鬼哭狼嚎,颤抖着从座椅底下抽出一包烟来,打火点着,深吸一口,才将情绪平复了几分。
“你们要继续扒在车上不让走,他可就真死了。”
“云深深,小弟自从被你们人类抓去之后,就没好过一天,你如果真关心他,就把他放了,让我们带他走吧!”
云深深一手搭在窗边,优雅磕了磕烟灰,“你们带他走?你们有药么?认识医生么?你们能救得活他?”
“这……”几人面面相觑,低下头去。
流浪的兽族,连家都没有,温饱都成问题,整日提心吊胆、东躲西藏……
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何况医疗条件?
“爪子撒开。”云深深命令了一句。
他们犹豫再三,只能把凛苍又一次交给了这个人类女人。
“姐姐,你一定要照顾好凛苍!”
除了相信,别无选择。
云深深透过后视镜注视着那群似人非人的兽族站在路边对她挥手绢,又看了一眼躺在后座上人事不省的小狼崽。
叹息一声,她强撑着近乎虚脱的身体,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回到流云山顶,家里已经因为她的悄然失踪而乱成一锅粥。
“深深!你可算回来了!把爷爷急死了!”族长云深望泪汪汪的迎了上去。
龙央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深深,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云深深冷漠拨开他的手,示意身后佣人把凛苍带回房间。
看清凛苍模样的那一刻,龙央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深深,你拖着重伤的身体跑出去,就是为了找他?”
云深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走到客厅中央,站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一字一句的宣布:
“从今往后,凛苍就是我弟弟。”
“谁敢动他,就是跟我云深深作对!”
众人面面相觑。
龙央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云深深说完便回了房间,虽没有直白指向谁,可分明就是在警告他!
就为了一个……兽族?
“深深这孩子,就是任性了点……”云深望并未察觉龙央的不对劲,“不过,既然她喜欢,就让她养着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
整个家族对于云深深的态度,就是能宠就宠,能让则让。
谁叫她给家族争光呢?
回到别苑,云深深联系家里的兽医到自己房间,给凛苍检查伤势。
“兽人身强体壮,雪狼族生存能力极强,都是一些皮外伤,好吃好喝的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不过,他这尾巴伤得有点严重……”
云深深认真问道:“需要截肢吗?”
“额,那倒不用,我给他开些特效药,外涂内服,等伤口愈合,新的毛发长出来就没事了。”
“麻烦了。”
“能为云深大人效力是我的荣幸。”
送走兽医,云深深把中药扔给管家去煎,叮嘱他记得给凛苍喂药。
一间屋子两个伤患,唯一的一张床被狗子给霸占了。
云深深只能委屈自己,往沙发上一躺。
太过疲惫的她沾枕头就困,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然后,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野兽喉间压低的呜咽声,是对人类的警告。
老管家站在墙角瑟瑟发抖,可怜又无助:
“你……你不要过来啊!”
云深深看了一眼遍地狼藉的屋子,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凛苍!”
听到她的声音,炸毛的少年立刻耷拉下耳朵,回过头,氤氲水汽的墨绿瞳孔对上她的视线。
老管家如同看到亲人,泪奔扑倒在云深深脚边:
“云深大人!”
云深深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
“下去吧,重新煎一副药送过来。”
管家离开之后,云深深叹息一声,起身收拾残局。
打扫完地上的药渍与玻璃碎片,她从柜子里找出新的项圈,滴血验证。
“暂且还是戴着吧,不然家里人会怕你的。”
这一回,狗子眼中没有抗拒,只是静默的注视着她,甚至十分配合的仰头让她把项圈套在脖子上。
等她扣好项圈,起身之际,一只手臂自她腰间横过。
“啊——”
巨大的拉扯力将她拽回,双双陷入柔软的床单里。
白色身影欺身压上,轮廓精致的脸,越凑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