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纪最后一年,我老妈成功下岗了。
她下岗以后,便打着在家照顾我的名义,开始肆无忌惮地打牌。
而我爹则忙于工作。
所以我几乎成为了没有人管的状态。
也就在那年,我上了初中,当时我们的初中需要上四年。
在入学的第一年,我依旧是全年级第一名。
第二年也是一样。
我不但学习很好,体育也是我的强项。
可在初三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那时候我爷爷已经80多岁,我奶奶也70多岁。
他们曾经好几次的跟我爹说过虬褫内丹的事情。
可我爹那人的脾气,并不太相信,甚至有些怀疑,觉得二老迷信。
我爷爷、奶奶非常担心,如果他们去世后,虬褫找我报仇,我爹又不靠谱那该咋整?
于是他们把事情告诉我妈。
我妈依旧不着调的选择了相信,还扬言自己曾经见过鬼神之类的事情。
我爷爷便把那瓶虬褫内丹郑重其事的交给了我妈,让她保管。
可就在初三下学期。
那天,我清晰地记得,我们学校与其他学校有足球比赛。
我作为队里的前锋,那可是绝对的首发。
那天我的状态特别好,早早地起床,吃早餐,洗澡,梳了一个帅气的分头便出门了。
我记得那天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中留存着夏天特有的芬芳。
我一身球服,背着运动包,穿梭在大街小巷,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我的。
当时的我,可算是一个阳光男孩。
在球场上挥洒自如,健步如飞,与同学、队友之间充满默契。
可就在比赛进行到下半场的时候,我突然晕倒在地。
在模糊的意识中,我见到了一条白色的蛇和一只黑色的乌龟。
它们交织在一起,让我感到即恶心,又恐惧。
那条白色的蛇有碗口大小,眼睛呈现血红色。
那只乌龟与足球一般大小,从眼睛到鳞甲都是黑色。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他们互相交织,纠缠在一起。
这样的场景让我感到非常难受,我想呕吐,却根本吐不出来,我想大叫,却也无法嘶喊。
渐渐地,我又看到无数的蛇,那些蛇密密麻麻的朝着我冲来,我下意识的拔腿就跑。
我奔跑的速度很快,很快。
可跑着跑着,我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只蛇。
我清晰地知道,我每一片鳞甲都是白色,眼睛通红。
视线非常迷糊,前方好像有一个人,而那只黑色的乌龟呢?
我游走在森林和草地里,穿过了高山和大河,朝着那个人影追去。
这里很冷,很冷,我全身犹如被冰霜包裹一般。
可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奔跑,还是要追逐。
我为什么要去追逐那个人?
我也不知道。
但,内心却充满了仇恨和愤懑。
我的怒火可以冲破天际。
我不停地追逐,不停地扭动身躯。
经历了无数白天与黑夜。
可能只是一瞬,也可能过了一万年。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了那个人影。
我张大嘴巴,高高的矗立起自己的头颅,便要撕咬上去。
可,定睛一看。
那人是我的爷爷,是我的父亲,是我自己。
他在不停变化。
他到底是谁?
理性短暂的压制了愤怒,可最终愤怒又战胜了理性,我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
我又要撕咬上去的时候。
全身本来冰凉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燥热。
随之而来的是周围环境,也发生了变化。
从青山、绿水、湖泊变成了一片混沌。
犹如盘古未曾开天辟地之时。
这景象稍纵即逝,转眼间又出现了苍茫大地,天空一片火红。
宛若最美的朝霞。
我抬头看着天,天空中的那些红色,转眼间变成一道道红芒,朝着我射来。
全部照耀和击打在我的身体之上。
我很疼,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红芒尽数消散,又变为了一片湛蓝。
是什么情况?
我瞬间变得无力,我的头颅低垂了下去。
身体瘫软,动弹不得。
站在我前方的那个人影,开始变得清晰。
那是我的爷爷。
他抚摸着我的身体,让我倍感安心。
他让我振作起来,振作起来。
可我却感到无比的疲惫,只想睡去。
眼前一片漆黑。
当我快要沦陷在这无尽黑暗里的时候。
我爷爷居然对着我念起了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自从我爷爷念了这咒语之后。
我感觉到全身不再如此紧张,犹如绳索被解开一般,全身逐渐变得舒畅起来。
我便从心里跟着他默念起来。
渐渐地,我又从蛇变成了人。
此刻我抬头看天空,天空已经变成了灰色。
或许是那咒语的作用,我并不紧张,只是捏紧了拳头,站在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瞬间一阵燥热。
这种热量超越了一切。
犹如被灼烧一般,寸草不生。
渐渐地,我睁开了眼睛。
此刻的我居然躺在医院里。
没有乌龟,没有蛇,没有丛林,没有森林,没有大河,没有湖泊。
只有我的父母和我的爷爷奶奶。
从我爹那憔悴的神情中,我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
我朝着我爷爷望去,我爷爷古灵精怪的看着我,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还好,还好,终于放心了。”
我睁开眼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喝水,我奶奶焦急给我递上一个纸杯,里面很贴心的插入了一根吸管。
我喝了几口水,感觉身体舒适了一些。
眼见身边的人,从忧愁转为喜悦,我也倍感安心。
可当我我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妈却把医生叫了过来。
医生见到我的样子,看了看周围的仪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他对着我的父母说道:“这……这孩子,没什么大问题了。”
说完这话,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可又吞咽了回去。
只是让我好好躺着,让护士从我身上抽了几管血后,表示晚点再来重新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