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看我”顾成功看着季迟，扯了扯旁边严明的耳机
“你有病啊，我打游戏呐。”
严明随意把手机递给前面一个男生，一巴掌拍在顾成功后脑勺
“操，你他妈倒是看啊”
顾成功把半长的卷发撩了撩，一个手支着下巴，另一个手转了转笔，眼神呆滞的看着黑板
从严明的角度，顾成功的姿势和他右面的季迟完美契合
严明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呕了两声，吐槽“学的是个屁，迟哥比你帅多了”
确实，季迟眼神呆滞，也藏不住黑眸深处的火焰，充满力量感的手指没停歇，他右手转笔极其灵活，能翻出数十种花样
他来上课不睡觉也不打游戏，就这么死盯着黑板
前两节是大课，连在一起，数学课
曾经骂过季迟的女老师被他盯得后背发凉
“你说迟哥不会有那种癖好吧？”
“什么癖好？”严明看顾成功贱兮兮的笑，就知道他脑子没好东西
顾成功低咳了两声，尖着嗓子，一副做作派头，“她是唯一一个敢教训我的女人，她好不一样，好清纯，好不做作，我一定要得到她……这样”
听着顾成功学偶像剧霸道男主说话，严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冲着他“呕”了两声
还带了一句赞叹“你真恶心”
他们说话的时候，季迟呆滞的眼珠动了动，从黑板左下方转移到了正中间
同一道题的两个思路，老师点许瑶和江一上来写两个解题步骤
两个美女上台做题，落在黑板周围的目光瞬间多了
许瑶个子高，又穿着厚底的鞋，生生比江一高了半个头，因为江一穿着校服，显得许瑶的腿比她长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但在季迟的眼里，只有江一，他以前从来没觉得校服这么好看过
许瑶下笔快，江一开始的时候，她已经写了两行，她用粉笔的力度很大，江一为了写的稳，左手按着黑板，右手写
所幸江一运算能力好，许瑶列式子的时候，她直接心算结果写在了最后
她字好看，清楚又秀丽，把x写的像电影里的德文
季迟一开始看她，觉得她背影好看，拿着粉笔的手白皙又软
后来看字，每个x写的都很撩人
最后看她按黑板留下的小手印，他右手有点痒，转的笔“啪嗒”就掉在桌子上，在寂静的教室十分突出
班里大多数人吓了一跳，季迟没心思搭理他们，他就直勾勾的盯着，老师讲完题，那两人回到自己座位，他眼神又转移到了左下角
江一没想到季迟会来上课，她不想跟许瑶争风头，故意写得慢，但是一做题，她习惯性的快速出了结果
季迟眼神盯过来，凉凉的，她怕挨打
老师讲完这个题刚好下课，顾成功凑过去跟季迟说话
“迟哥，许瑶还是好看……哎迟哥干嘛去？”
季迟没搭理他，从最后走到讲台，他将近一米九，一身黑，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样子，在十一班本来就是焦点
他在讲台上站定，低头看快要完全消失的小手印和他总感觉有点暧昧感觉的x
不知道哪来的气，他左手盖住江一的手印，右手食指直接蹭花她写的所有x
说话声音凶又大
“下课没人擦黑板，值日生死了？”
他下来前瞟了一眼自己手印，有点得意的挑了个眉，江一吓的一哆嗦
值日生也吓的不轻，前者虽然听不到，但看着糊了的x怕挨揍，后者听到季迟话语里的生气，也怕挨揍……
江一发现这些天季迟一直跟着她，用一种阴惨惨的视线盯着她
爸爸跟她说过太多少女受害的惨案了
男孩子这个岁数没什么自控力，把人打的头破血流都是小事，何况季迟还是个坏东西
她在站牌等车，握紧了兜里的蝴蝶刀
季迟和一帮男生骑着摩托停在了对面的蛋糕店
他不进去，就背靠在摩托上抽烟，盯着江一，眉毛扬了扬，邪气又坏
一个男生进店待了一会拎出来几个盒子，季迟瞥了一眼抽出几张红票票，把蛋糕往摩托车上一挂
九月多的天还很热，季迟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体恤，他抽烟一会都觉得又热又烦，江一穿着蓝白校服的褂子，里面还穿着夏季的校服衬衫，她不热？
“迟哥，你就别吓唬那小聋子了。”
顾成功看江一被季迟一看，脊背僵硬的直着，绷着小脸，说不出的可怜
“老子吓唬她？”季迟用虎牙叼着烟，眸光有些亮
“不是我说啊迟哥，人家迟早回一班，没惹到咱们啥事，别搭理了。”严明也跟着说了两句。
“不可能”季迟说话平静“老子盯死她了”
季迟一伙人中一个染了黄头发的男生，听到这话，骑着摩托横穿了马路，把车停在了站牌边，轻挑的朝江一吹了个口哨
配上一句流氓话
“妹妹，哥哥带你去玩啊？”
季迟这边的人都激动了
“操”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她听不见”
“脸红透了，真他妈好看”
“真疯球了，有胆”
江一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是能看到轻挑的笑和口哨的嘴型，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侮辱
她红透了脸，快要气哭
季迟这些人就是一帮流氓，臭流氓
那个染头发的男生看着她快哭了倒是愣住了，她那么好看又乖
他其实也有点自己的私心
江一也不等公交车了，背起书包就往家的方向走，她去下一站坐车还不行吗
“小聋子走了，你还在那愣着干嘛”
“滚回来滚回来，走了咱们”
“一会耽误了吃饭”
那黄毛男生才反应过来
“哦，来了”
季迟看着江一红了脸，倔强的抿了抿嘴，两条腿恨不得安上轮子离开他们的视线
有点蠢有点萌
明明之前看过很多男生这样耍流氓逗女孩子
他却不知道怎么了，他笑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辈子江一是怎么又聋又哑，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有关
他们每提一次“小聋子”，他总能想起来上辈子最残酷的那段岁月，像是已经好了的烙印突然开始发热，烫的人皮肉生疼
“她叫江一”
季迟凉凉的声音倒是镇住了大家的吵闹，他一字一顿，倒不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