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晃着身子往家的方向走,没有注意到,萧乘一直目露担忧的看着她。
这个女孩懂事的让人心疼。
从山坡的另一边走出来一个七岁左右的少年。
权臣骋一身干净利落的装扮,哪怕穿着破旧的棉服,身上独有的气质也无法掩盖。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格外吸引人。
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
男孩手里拿着柴火,厚厚的棉服身上没有一点脏。
权臣骋看到萧乘时,一脸不解的走近,“萧叔,你在这里站着看什么?”
男孩说着,顺着萧乘的目光看去,就看到穿着淡薄的女孩背影。
权臣骋撇嘴,了然。
萧叔这是又在惦记别家的小姑娘了。
之前在漠北的家属区里,只要看到小女孩目光就挪不开眼,出了名的女儿控。
权臣骋想着,嘴边轻勾一抹笑,眼中的肆意里,带着一丝痞意。
萧乘回神,咳了两声,寻声看去,“没什么,你又去捡柴了?”
权臣骋应了声:“我输给了东、西两兄弟,就只能出来捡柴。”
他说着,无奈的举了举手中的柴火。
要是在漠北的家属区,他是一个队的头头他们的老大,这事还真轮不到他做。
每次和萧家兄弟干仗,也绝不会输。
萧乘拿过权臣骋手中的柴火,轻笑,“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权臣骋摇头,他和东、西两兄弟是不对付,但是这都是他们男孩子的战斗。
没必要让大人知道。
他沉了沉眼,抬眼看去,“萧叔,我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
萧乘身形微顿,抬手将男孩抱起,语气不明,“他过几天就回来,我们都退伍了。”
好友去做什么,他不方便和孩子们说。
男人只能转移话题,“你看我在村东头的三处房子,有一处就是你爸爸让我建的。以后你和东、西上学方便些。”
权臣骋黢黑的眼神带着期待,嘴上嫌弃,“我爸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修这么早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心里十分害怕,恐慌。
男孩下意识的扣手,这是他无措的表现。
不得不说,当权父回来的时候,证明了权臣骋的这个担心是对的……
萧乘到底是男人,没注意到怀里男孩的神情。
他心里惦记着刚才的小女孩,担心她回去的处境……
肖家村重男轻女的家里很多,萧乘一点都不稀奇这种现象。
只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种现象。
萧乘想着,先把权臣骋送回去,再去大表哥那里,也就是村长萧多生家里问问。
……
另一边。
阮萌刚到家门口,就听到渣爸在里面怒吼:“什么,长本事了!那个赔钱货居然敢这么骂老子,还敢打你……”
女孩麻木的站在门外,眼底一片冰冷,带着十足的恨意!
她强忍着一把火烧了这个家的冲动,哇的大哭出声,“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阮萌哭的震天响,瞬间将周围的邻居惊动了。
同时,渣爸冷着脸,拿着棍子从里面走出来。
阮萌瑟缩着身子往后退,“爸爸,我错了,你不要打我。我已经被哥哥推下水了,我想回去换个衣服可不可以。”
女孩低着脑袋,眼中强挤出泪水,嚎的更加大声,声音娇娇软软的,十分让人怜爱。
往日里,阮根生再怎么毒打她,都不让她哭出声,就是担心有人听到,多嘴和母亲说。
母亲便会和他闹离婚。
阮家此刻的工分还有钱,都是母亲一个人赚来的。
渣爸一点都不想失去这么混吃混喝的美好日子。
阮萌知道,这样的做法会更加惹怒阮有根,会遭来更大的毒打。
可她必须这么做!
现在是八零年代,离婚的权利没有后世那么自由和简单。
尤其是让母亲和这样的家庭彻底决裂的同时,保证肖家村的好事人群也不会劝母亲继续隐忍下去。
就只能拿自己来做筹码,来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