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根生长得黝黑,五大三粗,倒三角的眼在一张驴脸上,更加显得他刻薄。
男人握着藤条的手直抽抽,不耐的磨着后槽牙,挤出两个字,“烦人,哭什么哭。”
他刚从醉酒中醒来,脑子还嗡嗡难受。
这会被阮萌这么一哭,后劲上来了,更加难受。
阮根生语气带着不耐,周围此刻已经站满了人,他不想被人指点说重男轻女。
这个丫头片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就会给他添麻烦。
他冷着脸,“滚回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阮萌佯装害怕的缩了缩脑袋,漂亮的杏眼中写着害怕,“爸爸,你,你……”
她现在一害怕就口吃,一句话都说不完全,给人一种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阮根生最讨厌阮萌这个样子,这不就是心虚的表现吗?
还说他的宝贝儿子冤枉了她,简直胡说八道!
他烦躁的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下摔进门口,“滚回去换衣服。”
阮根生不耐烦,手上的劲很大,阮萌猛不丁被推进去,脚下绊在门檐处,直接被摔了个狗啃泥。
地上铺着厚厚一层雪,衣服原本就湿冷,阮萌整个人扑进雪里,更是雪上加霜。
女孩立刻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她冻裂的小手微微蜷缩,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门外的阮根生狠狠压眉,“装什么?赶紧去换衣服。”
他仓皇的看了眼不再言语的邻居,挥手,“看什么看,孩子打闹有什么可看的,散了吧。”
他说着,赶紧关门,阴恻恻的看着还趴在地上的阮萌。
阮根生的这个做法,完全是掩耳盗铃。
邻居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
只是,毕竟不是自家的事,阮根生还有一个泼妇老娘,他们没办法管。
众人纷纷看着禁闭的阮家门,叹气。
“阮萌那丫头可惜了。”
“素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己这辈子耽误了,连带着孩子也跟着受罪。”
“阮根生那小子没轻没重,要不是阮婆子太不要脸,我一定要管管。”
“都听着点吧,不对劲就赶紧去喊村长。”
哎,如今他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
院子里。
阮根生一脸怒意,大喊了一声,“儿子,给我打藤编来。”
屋子里的阮壮听到父亲的喊声,轻车熟路的从炕上拿出鞭子,小跑到院外。
男孩眼中满是得意,看到被父亲强行拉起来的阮萌,心中十分畅快。
现在还有人能来救她吗?赔钱货!居然刚才一点都不帮他说话。
阮壮打定主意要添这把火,递给父亲藤编的时候,叉着腰告状,“爸爸,刚才这赔钱货瞎喊什么?明明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她直接回来就行了,门口哭,不就是想让邻居看到吗?这赔钱货是想故意给咱们难堪的!”
阮根生心里本就有怒气,听到宝贝儿子委屈的告状,心中的怒火升到最高,再也无法压制。
他脸色铁青,一把夺过儿子手里的藤编,狠狠地对着阮萌抽了过去,“赔钱玩意,用老子的吃老子的,竟然敢这么算计你老子和哥哥,看老子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