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叶为刃,凌厉裹挟着杀气袭来,
傅家大公子傅澄,
素来是清风霁月,温润如玉,
如谪仙一般让人如沐春风,
只有傅晚晚是他的逆鳞,触之则亡,
一把揽过满脸惨白的傅晚晚,傅澄的语气像是寒冰,
“动了我们傅家的人,得付出代价!”
傅澄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君御白,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人在哪里见过,
傅晚晚看着挡在她前面的傅澄,想起了前世兄长被人悬挂城门之上,
暴晒而亡,
那么出尘脱俗,如玉般温润透澈的人竟以那么狼狈的方式死去,
而她甚至在兄长死前都没有见上他一面,
“大哥!”
此刻兄长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傅晚晚张开双臂,使劲抱紧傅澄不撒手,
泪水不要钱似的一滴接一滴落下,
“晚晚,让大哥看看,哪儿伤着了?” ,
傅澄拉着她转来转去查看是否有伤口,眼中的杀气也更加汹涌,
君御白也不遑多让,亦是和傅澄对峙着,
剑气吹动墨色的长发飞扬,心里微微诧异,
傅家人,竟是他小瞧了 ,
一介文官,这位傅家长子的身手和身上的杀气却丝毫不逊于那些武将,
甚至更胜一筹,
二人视线交锋,下一刻,两道身影同时出手,
傅澄却被傅晚晚一把拦下,
“大哥,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这一世,她不能只一味依靠家人,
她不要再当那个躲在家人身后的懦弱的傅晚晚,
上前一步,直直地与君御白对视,
“今日是我的问题,我们择日再战,我让你三招!”,
狂妄而自信,
君御白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傅晚晚摆出一副自以为凶狠的样子,
“听清楚了,杀手殿敢拦我的路,本姑娘端了你们的老窝!”
“是吗?”,
君御白剑眉一敛,邪气一笑,端了他的老窝?
深深地看了傅晚晚身后的傅澄一眼,
君御白足尖一点,很快消失在了二人的眼中。
“大哥你到哪里去了,晚晚想你”
君御白走后,傅晚晚依旧赖在傅澄怀里,亲昵地用脸蛋蹭着他的衣服,一刻也不肯撒手,
傅澄任由傅晚晚抱着,有些不解她今日的反常举动,
这丫头以前一离家就是大半年,这才不过两个月,竟这般粘人,
“你个小没良心”,
傅澄轻轻敲了敲她玲珑秀气的鼻子,温柔地看着这个他从小宠大的妹妹。
“刚才那个人招式凌厉,身份不简单,你怎么招惹他的?”
“就是……以前闯荡江湖时的仇家”,
傅晚晚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家里人只知道她是在外游山玩水,学习本事,
她那几个师父和落月宫的事情一概不知,
傅晚晚暂时还不想他们知道,
等对付那些人的时候,如果有必要,她会动用江湖上的势力,
她在外这么多年,朝廷和京城的确疏忽,这也导致上一世傅家的惨剧和她所谓的痴傻名声,
现在,不会了!
“大哥怎么会到这儿来找我呢?”,傅晚晚提问,
“对了晚晚,”
傅澄突然想起,神情凝重起来,
“宫里来圣旨了”
等兄妹二人赶回家的时候,宫里宣旨的黄公公一脸不快地站着,
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傅家小姐名声不小,架子也大得很呐,让公公我好生久等”
“公公谬赞”
傅晚晚皮笑肉不笑,干脆利落地回击,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成功呛得黄公公本就阴白的脸更加扭曲,
白了傅晚晚一眼,拿出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镇北侯傅靖之女傅晚晚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
今将汝许配御王君御白为王妃,下月为婚。
钦此!”
伴随着黄公公尖长的声音结束,傅晚晚脑中一片疑惑,
御王?
赐婚?
不过这一世她的回归,必然也会发生一些改变。
“臣女接旨”
傅晚晚双手举起,接过那道圣旨。
御王君御白,是先宁王爷的独子,
不过十几年前,在他还小的时候,宁王夫妻不知为何就双双失踪,
这件事在皇室至今还是个谜,
只是她一介痴傻名声,皇帝却将她赐婚给御王,
皇帝此番做法,怕是要以此钳制他,
“御王凶残名声在外,晚晚嫁过去那怎么能行!
我要去找皇上收回圣旨!”
傅景山急得不行,他征战沙场一生,却换来皇帝这种做法,
用他唯一的孙女钳制君御白,
着实让人寒心!
“爷爷!”
傅晚晚拉住傅景山,
“既然下来圣旨,您强行让皇上收回,会惹得龙颜大怒的”,
傅晚晚旋身坐在石凳上,
“我嫁”
前世皇帝亲自下旨镇北侯府满门抄斩,必然是对傅家有所不满,
此时要是再惹怒他,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若是能借御王的势力,她的复仇也会更加容易。
……
傅晚晚依旧整日都在一品楼呆着,
什么大婚,哪有她一品居的生意来得重要,
毕竟只有拿在手里的银子才不会发生变故,
傅晚晚清算着几天来的账目,
满姨不愧是当了大半辈子管事的人,每项账目和收支进账都仔仔细细地标示着,她这个老板都有些清闲了,
正是早上,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傅晚晚倒了一口茶准备暖暖身子,
不料脖子突然一紧,
一把冰凉的刀刃就抵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带着丝丝寒意和浓厚的血腥味儿,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重重地喷洒在她的后脖处,
傅晚晚的身体瞬间紧张起来,微微颤栗,
几乎是被男人提着迅速闪进了柜台边狭窄的柜子,
“敢出声,杀了你” ,
君御白的声音很是疲惫虚弱,扼制着傅晚晚身体的双手却像是铁一样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