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子衿此时却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周围,他需要找一个角落,或找到一个能让白悠悠跑掉的路线。
不过他再聪明,也没办法立马想出一个绝佳的逃跑路线。
“我可以还钱,不过需要时间。”
鸡冠头闻言笑了
“时间,老子给你多久了,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和你商量吧,我现在立马就要!!!”
“那我没有钱。”
鸡冠头想了想
“这样也行,你把那个肥猪婆是谁交代出来,我就给你时间去筹钱如何?”
顾子衿闻言圈紧了怀里的姑娘。手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我不认识她。”
鸡冠头闻言大怒
“这话你骗鬼呢,那姑娘明显认识你才救你。”
白悠悠抬头低声说“要不你把我交出去,然后你跑掉,找人来救我。”
顾子衿低头“我不是一个躲在女生背后的懦夫。信我”
周围的人听不清他们二人在说什么,不过看旁若无人的样子,酸的牙都掉了。
周围人不耐烦了,对鸡冠头说
“老大,问他是不说了,要不就打吧,打完啥都说了。”
鸡冠头就摆手让他们上,顾子衿慌忙护着白悠悠,看到墙角将白悠悠往里一推,自己护着她,形成一个三角形区域,几个人对他拳打脚踢,时不时还有棍棒论在身上的声音。
白悠悠吓的要死,眼睛里只有护着她的少年,他皱着眉头,时不时来个闷哼。
外面的人打的也不过瘾,就想把他拖开,把白悠悠拽出来,只是不知道顾子衿哪里来的力气,挡在白悠悠面前,怎么拽也拽不动。
外面的人打的更起劲了。
白悠悠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人就没了。”
她伸出手,搂着顾子衿。
顾子衿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她,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抚上她的脸,擦掉眼泪。
“别哭…..我…没事”
白悠悠哭着摇头,怎么可能没事,她推了推他没推动。
外面的人打急了眼,白悠悠瞳孔放大倒影着那巨大的棍棒就要落在顾子衿的头上,她爆发了自己的力气,她力气很大的,她抱着顾子衿翻转了一圈,躲了过去,只是这样,她就出了顾子衿给她找的安全的三角区域。
顾子衿已经疼的没办法说话,不过这时鸡冠头也挥了挥手
“够了,我是让你们打他,但是没有让你们打死他。”
鸡冠头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站在二人的面前,脚一抬踩在了顾子衿的手上。
顾子衿闷哼一声,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流下,最后滴落在白悠悠脸上和她脸上的眼泪混在一起,她真的是太无力了。
“怎么样,能说吗?”
白悠悠忍不了了,就准备张嘴说那人是她,可顾子衿盯着她缓缓摇头。
白悠悠没理他,对鸡冠头道
“我认识那个肥婆,我告诉你们,你放了他。”
鸡冠头一听让手下的人拉开顾子衿,顾子衿被人拽着拉开,白悠悠就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看向鸡冠头。
“放了他,我就说。”
鸡冠头这时才看见白悠悠的庐山真面目,之前被顾子衿护着,他一直没看清。
“你们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子衿看着白悠悠站在那里,无力极了。白悠悠推开一个拽着顾子衿的人,自己扶着他。
“你们也只是想要钱,他一个穷鬼,怎么可能有钱,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顾子衿一个看着瘦瘦的人,但终究是一米八几的人,这重量白悠悠心想,实在是太沉了。
“怎么,你能替他还?”
白悠悠也不知道,她家庭也不是什么很有钱的家,也就是比一般的要有钱,但是替别人还债怕是悬。
“你说,多少钱?”
“20万”
白悠悠沉思了一下,“能还,你们把他们家的借条拿过来,撕掉,重新写一张我欠你的。”
顾子衿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白悠悠歪头看他一眼,低声说“我家里有钱,放心,我替你还,就算你欠我的了。”
鸡冠头也不管,他已经要债要好久了,这种替别人还的戏码也不新鲜。
“行。你怎么给我?”
“你们要陪我演场戏,我家在东三路的阳水湾小区一单元二号楼十六楼东户居住。我回家和父母说这钱是我在网上赌博赌输的,欠的你们的钱,你们伪造一下记录应该很容易吧!然后我带父母见你们把钱给你们如何?”
“白悠悠,我用不着你帮忙还,你这么整,你父母不生气吗?”顾子衿气结。
白悠悠不理他,和鸡冠头你来我往的商量细节。
“还完之后,你们就不会再来找顾子衿了吧”白悠悠最后确认到
鸡冠头说“不会,我们要债的圈子里也是有规矩的。”
白悠悠放心了,指着顾子衿“我要求你们现在把他送医院,我和你们走。”
鸡冠头笑了笑说“行,你,还有你给他送医院去。医药费也帮忙掏了,毕竟是咱们伤的。”
“还有借条呢?撕了吧!”
顾子衿鸡冠头指的人强硬的拉走了。
白悠悠强忍着不看他,她其实很害怕,但还是想让他先安全了再说。
白悠悠又重新写了一张借条,署名是自己欠的。鸡冠头也将那个原先借条给撕掉,白悠悠假装镇定的说“那就走吧。”
从她露出脸来,鸡冠头就已经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她了,他觉得她很眼熟,不过现在事情都确定好了,他冷笑一声。
“不急,白小姐,好久不见,你居然瘦了这么多,怪不得那小子护你护的那么紧,你就是那晚的肥猪婆啊!”
白悠悠身躯一震,强作镇定的说“被你看出来了啊,不过你们不去我家要钱了吗?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鸡冠头大笑,“我们现在有了更好的主意。”鸡冠头下巴一扬,剩下的几个人就冷笑着
“对不住了姑娘。”
白悠悠蜷在地上的时候,心想原来这么痛啊。
“当时你让我的兄弟肋骨断了两根,手臂骨折,我呢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也就不那么对你了,打了你一顿。”他顿了顿“把她的手臂也打折这事就算了了。”
顾子衿甩开那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是一个人扶着白悠悠,另一个人拉着她的胳膊,还有一个人拿着粗棍子敲在了白悠悠的手臂上。
随着白悠悠的痛呼,还有顾子衿的“不要。”
鸡冠头斜眼看到去而复返的顾子衿摇头
“真是不乖呢?”
顾子衿连滚带爬的跑到白悠悠旁边,她受的伤比顾子衿更重,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
顾子衿从来都没哭过,父母赌输了打他他不哭,父母丢下他跑掉,留下七十多的奶奶和他,他也没掉眼泪,只是冷漠的盯着他们消失的路口。后来奶奶去世留他一个人,他也没掉眼泪,周围的人都说他冷漠孤僻没良心。
此时的他,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白悠悠的脸上。她的脸也肿了,一个又一个的巴掌印浮在脸上。
白悠悠被痛晕,又被痛醒,看到顾子衿,她张了张嘴,她想说为什么又回来了。
但是疼痛让她叫不出声。
白悠悠心想好看的男孩子原来哭起来也是好看的。
鸡冠头在旁边冷眼看到。
“行了,既然你跑回来了,那便不送了,带着他们,去要钱。”
鸡冠头他们把二人往面包车上一塞,然后上车开着车去白悠悠家。
顾子衿在车上紧紧抱着白悠悠,她身上满身伤痕,哪哪都疼,但看到顾子衿紧张的样子她又很高兴。
她应该在顾子衿的世界里画上了浓重的一笔色彩。
到了小区楼下,周围的人就看见一帮人从车上下来,扶着两个人进了楼,邻居们都觉得这帮人不好惹,把门窗都紧紧的关上。
到了门口,鸡冠头让红毛上去敲门,他们运气好,今天晚上白悠悠的父母工作结束的早,都在家呢。
白母打开防盗门就尖叫一声,外面楼道里站满了人,正面前的是一个尖嘴猴腮染指红发的人。
他让开了身,白母就看见她这辈子永远忘不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