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古法侦探社》程远澜 乔筱婕完整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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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堂。

五人进了屋后,发现屋内已经燃起了檀香。

肇老爷子高坐在主座上,肇明路的夫人在旁边端水给他服药。

“爷爷,爸妈,程家兄妹已经过来了。”肇文丰进门便打招呼道。

原来是要来见肇老爷子,这就是高段位客户沟通的方式吗?

程远澜有些疑惑,见程家兄弟俩都是一脸从容,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似的,她也不敢问,她也不敢说。

肇老爷子吃完药便挥手叫儿媳出去,而肇文丰的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走了。

程远澜见状赶紧稍鞠躬点头问候目送她离开。

“今天也是有缘。想必我请三位过来的缘由都已经知道了吧。”肇老爷子吃完药气顺了不少,倒也开门见山。

程敬雅代表三兄妹点点头,答道,“是,已经都听肇先生和肇小姐说过了。”

“委托的请求既然已经传达到,我就不多说了,那三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这幅画的由来呢?”

肇老爷子含了口茶缓缓道,看着精气神比方才在弘寿堂更好。

见三人礼貌的点点头,肇国章顺了口气开始从头讲起。

“民国时期,有一个叫陆扬平的青年曾潜伏在南方政府做过地下党,后来在一次清除任务中不小心暴露了。原本他以为必死无疑,但是当时带头清除任务的队长正好与自己是同乡,名叫钟严,他念着同乡的情谊上偷放了陆扬平一马。此后他心中便一直十分感念钟严先生的这份恩情。”

程家兄妹听得钟严的名字这么快就在故事中出现,面上均是平静,但是内心一惊。

肇老爷子在说完开篇后,许是老年人一口气说太多话不适应,也可能是故意停下来观察程家兄妹的表情,他咳嗽几声没有继续,肇明路赶紧上去替他顺了顺气。

肇老爷子见三人都没有反应,心中想的也是,昨天才交付的委托,应该还查不到这么多。

他清清嗓子继续,

“后来随着南方政府的退守,陆扬平的名声得以恢复,并在文物局里任职。”

“54年的一天他接到情报,说是在泉江附近有农民发现了新出土的文物,他作为主任带着考察团与警卫前去查看。不料在那里遇到了钟严先生带人前来搬运文物,这才知道那些东西不是刚出土文物,而是当时被偷运走的国宝中的一批东西。”

“交手后,钟严先生那边落败。陆扬平在押解途中悄悄的与钟严先生相认,钟严先生早就将当初救下他的事忘了,但是陆扬平却坚持想报恩。”

“钟严先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不愿为难陆扬平,便只请求他能够帮一个忙。”

“钟严先生诚实的告诉他此行只是为了抓出背叛自己老师的人,并不是为了这些宝藏。”

“为了证明自己的所言不虚,钟严先生将这些年追回宝藏的经历与陆扬平细细的说明了。现在他们找到的宝藏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乃是当年起了贪心的一个农民在帮助叛徒转移宝藏时私自藏下的,同时也得知那叛徒是想要将国宝卖给外国人。”

“虽然如今钟严先生的立场与新政府不同,但是也不愿意见国宝流落海外,所以一直尽力追查,至今还有大部分的国宝下落不明。他这些年一直关注着古董流通的渠道,那批宝藏里的文物都还没有现世,证明那叛徒还没有将宝藏卖出,一个人无法藏着那么多东西,一定还藏在某个地点,必须得国宝被卖出前找出来。”

“而他如今被捕,国宝的事无法再追查。且也没有抓到叛徒,无法告慰自己的老师和长姐。现将消息告诉陆扬平,以让他追回国宝立功为报答,帮助自己找到那个叛徒。因为那人不仅害得自己的老师冤死,还害得自己的长姐为了证明丈夫的清白,同时又不愿连累钟家,在丈夫死后便焚火自尽。这样冤屈与仇恨,他若不抓到那个叛徒,死不瞑目。”

“长姐?”听到此处,程远澜有些疑惑。

尽管她很小声,还是被耳尖的肇文希听到了。

她补充了一句,“钟老先生的长姐与他的老师是夫妻。他们是连襟。”

程舒珩和程敬雅同时转头看了程远澜一眼,这个沉不住气的,就这一句话,就暴露了他们已经知道钟严的事了。

程远澜听到肇文希的回复后发现自己的心思竟然说出口了,又注意到程家兄弟的眼神,赶紧装傻道,“啊?你说什么?”

“程小姐不是好奇爷爷口中说的长姐是谁吗?”肇文希微笑着温柔回复她。

“不是不是,我刚刚走神了,对不起啊。”程远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众人听完她的话,倒是都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有数的早就下了定论。

肇国章趁她插话的空档歇了歇嗓子,见她不说话了,便继续道,

“可是陆扬平却不想钟严先生就这样死了,他将此事写作报告给上级,想让钟严先生找出剩下的国宝来将功赎罪。”

“上级批准了陆扬平的报告,此后几年钟严先生便一直投入到寻找国宝的事情中。”

“65年时初,钟严先生找到叛徒,逼他说出藏宝地点。那叛徒称自己早将剩余的国宝一分为二的埋藏起来,并且为了防止自己遭遇不测,将藏宝的地点意象化后请了一位画师做了画。这样普天之下除了自己没人能破解这个藏宝图。”

“他知道其他人都是为了宝藏而来,不会轻易伤他性命。而钟严先生却是为他而来,要他性命回去交差。所以他为了保命,便提出交出其中一个坐标点,而另外一个坐标点会在自己安全去到国外后,发电报给他。”

“钟严先生以国宝的安全为先,只能按下替老师洗清冤屈的私怨先同意了。”

“可是谁知那叛徒早就被一行跨国走私集团的人盯上,他们在那叛徒逃亡的码头上埋伏他。等钟严先生赶到时已经叛徒已经身亡,没能得到第二个坐标。”

“钟严先生自知现在他的行动一定也被走私集团的人盯上了,为了以防自己被跟踪以及遭遇不测,得到第一个坐标后,便悄悄通知了陆扬平叫他带人寻找,果不其然找到了埋藏的宝物,但只是非常少的一些。不过他也因此立了功,做了文物局的主任。”

“而大多数的文物应该还都在第二个地点,钟严先生没有放弃,决定自己寻访第二个地点。”

“只是那时他并没有将藏宝图之事道出,而是自己私下收藏破解。后又遇到60年代末时遇上混乱时期,不慎遗失,自己又得了怪病卧床不起。才修书给陆扬平,告知此事。”

“陆扬平经过一番努力,重新找回了藏宝图。由于钟严先生因为被怪病折磨好几年,神智时常不清醒,藏宝图便只能由陆扬平自己破解。”

“后来陆扬平说自己破解得坐标,钟严先生知道后也说要和他一起去查探,此后就再没有了两人的消息。”

“等又过了几年,陆扬平的家人收到匿名的一封陆扬平遗书和一副画,说是希望陆家的子孙能好好保存,不可交予外人。”

“这封遗书和画后来由陆扬平的儿子保管,可是不料80时代初,家中失窃,所有的贵重物品都在,这幅画却不翼而飞。本来几番苦寻无果,直到20年前突然又收到了匿名来信,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故事就到这里为止,虽然肇老爷子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已经知道这陆扬平应该就是他的父亲。

三人听完故事都若有所思,没有表态。

若是肇老爷子所言不虚,他的这个故事正好补齐了蒋周振被封印之后时期,钟严在大陆寻宝抓叛徒的经历。

“听完这个故事,想必三位也知道我说的画就是藏宝图。”

“破解藏宝图寻得国宝归还国家是两位先人的夙愿,对于国宝我们绝不贪心。“

“但…却有些私心,想那幅画留在自己身边,作为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肇国章说到这意味深长的看了程家兄妹一眼。

程舒珩想了想,先开头答了话,“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出藏宝图,然后再将藏宝图破解出来,找到宝藏后,就上交给国家,但那张藏宝图我们得留给您,是这样吗?”

肇国章赞许的看了程舒珩一眼,不愧是程家的孩子,自己讲了个故事,短短几句话,就完全明白了意图。

而肇家兄妹和肇明路也是面露惊喜,知道他们没有找错人。

程敬雅见此也不隐瞒了,这肇老爷子心里门清儿,便坦然道,“老爷子也是爽快人,我们自然是不疑你们的,要是真有盗宝的心思,那我听说照片也拍的挺清楚的,你们要破解也不用找原画是吧。”

“程家的人就是不会让人失望。”肇国章笑道。“我说过,我只想要画本身,这是父亲留的遗物。虽说不可交予外人,但我知道这幅画事关重大。要是真能利用其找回国宝,那便再好不过。”

“老爷子这么说了,我们小辈的也不能撒谎。我们昨晚啊,搜了搜家里,刚好也发现一副鹤回山寻春鹿图。”程敬雅直接坦白道,只见程远澜露出了诧异表情,眉眼中都是不解为什么就这么快上赶着给消息了。

而诧异的不止程远澜,还有肇明路和肇家兄妹,他们似乎也不知道原来肇老爷子好像知道画在程家人手中。

“但我想并不是肇老爷子您要的那幅。”程敬雅看到众人的反应,又缓缓补充一句。

肇国章听到这倒是露出了惊异的神情,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这是什么意思?”

“您要的那幅藏宝图是父亲留给您的。但我们手上的画是钟严老先生生前送给我家老爷子的,并不是我们通过其他渠道收罗来的。倘若是同一幅画,那不就意味着钟严老先生便是偷您画那人了吧?我想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肇家人听到此,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话。

程敬雅看他的反应,顿了顿继续道,

“于是我们猜想可能的原因是两人为了方便破解,将原画又复刻了一份。”

“虽说没见过原画,但是现在可以肯定我们手上的便是复刻的那一份。”

程敬雅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为何如此笃定?”这下轮到肇明路不解,若真是这样,那钟严先生作为第一持有人,应该拿的是原画,而陆扬平才会拿复刻的版本才对。

“以刚刚老爷子的故事作为参考,原画的作画时间应该在50-60年代左右。各位都是懂书画的人,碳迹鉴定可以追溯时间。不过我们才知道这事,自然也没有这个时间做鉴定。”

“但我和舒珩从小就是学画的,也有些心得。我们拿到画时便仔细研究过,我们手上的那幅画,纸张是新纸,70年代后做宣纸的技术有革新,与之前的纸张便有了差异。那不管怎么样,原画都不会是70年代后才有的吧。”程敬雅有条不紊的说出原因。

只见肇老爷子一边听着一边面上开始布了愁云。

程舒珩和程敬雅看他脸色似乎不知道程家手上的那幅画并不是自己找的那幅,但如果这幅画不是陆扬平的那一幅,师傅又为什么要拍照复刻的这一份寄给他们?

肇老爷子才沉寂半晌后,缓缓开口道,“那既然这样,就要更辛苦三位了。既然你们手上的画并不是我要的,那我还是要我应得的那一幅。若是你们找到画时,顺带破解了藏宝地点,虽然国宝都是要上交,但是我会给你们相应的可观报酬。”

程家兄弟见这肇老爷子完全没有对于他们的话而感到丝毫的气馁,说不定他家的画早就毁了,却依然不放弃。

“老爷子,你这太抬举我们了吧。我们也就是会点风水堪舆啥的,破解藏宝图这种太尖端的活儿,我们干不了呀。你们20年都没能破解,我们就算了吧。”程敬雅赶紧自谦道,虽然他们也有想要去找的打算,不过不是为了宝藏,而是追查一下关于碎片的下落。但是毕竟他们身份敏感,不打算明着来找。

“不过我们不介意将这幅画贡献出来,给更专业的人才破解。”程敬雅和程舒珩相视一眼,特别有诚意道。

“不行。”听完程家兄弟想把画交出来给别人,肇国章赶紧打断道。不过说完便自觉失言,和气打圆场道,“这幅藏宝图一直没有明着交给官方处理,你们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呀?”程远澜干啥啥不行,提问第一名。

“这幅画钟严先生当年之所以私藏,是打算破解之后作为叛徒的信物带回去烧给他的老师和长姐告慰亡魂的。“

“而如今不能交出去,是因为我们身份特殊。怀璧其罪啊,肇家虽然没有贪墨的心思,可是这幅画一旦被人知道是藏宝图,所藏之物还是国宝,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打击我们。”

“这才一直偷偷的寻觅,不敢声张。我们一直关注着古董流通市场,当年我父亲从钟严先生手上接过国宝名录,里面的东西至今都还未现世。也就是几十年来都无人破解藏宝图。”

“而我们要的只是画,所以一旦找到国宝后,就会安排人处理相关的事物,不会让人查到程家和肇家的身上,希望你们能理解。”

肇国章言辞恳切,让人无法反驳。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这些年确实试图破解过藏宝图,但是一无所获,也知道此事的困难性,并非要强人所难。”

“我想,如若旁人无法解开,那是否能够从故去的人那里得到一些消息?我知道当年有一搜寻队是专门派给我父亲和钟严先生的人。虽然他们早已身故,我们无法追查,但是对于程家来说,可能会有办法吧。”

肇国章话都说到此,程家兄弟要是再推辞就显得可疑了。

而肇家人也早已准备好,将所得资料尽数交给程家兄弟,并表示需要任何的帮助,都可以直接联系肇文丰或者肇文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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