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司婧还在疑惑,不曾想赵海大声呵斥道:
“太傅大人的公子和千金都好生厉害,不仅言语对王爷不敬,还动手伤王爷,待回京我等定会上告皇上和皇后娘娘。”
“赵海无妨,也怪本王一时疏忽,竟让婧妹妹一人留在此处。是本王应该给婧妹妹赔礼道歉。”
“王爷,您就是太惯着她,竟这般——”
赵元齐似有些不耐烦,赵海还未说完,就见他挥了挥手,赵海立即闭了嘴。
柳司婧不屑。
前一世,赵元齐就是这般,不论对错,都无条件包容她和柳家。
如今看来,不过是为了博得她的柳家的信任,演的一出好戏。
这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让柳司婧恍然间冷静下来。
她不能让仇恨冲昏头脑。
如果真的被皇上和皇后知道定然会牵连柳家和哥哥们。
柳司婧眯了眯眼,猛然想到一个办法。
只见她突然发疯般掐住柳毅的脖颈,“去死吧,你这个乱臣贼子,吾皇岂是你能侮辱的。”
柳毅在火光中看到自己妹妹对他眨了眨眼,且动作看似凶狠实际并不痛。
他秒懂柳司婧的意思,假装被掐的十分痛苦的样子,嘴里也不停的呼喊“婧宝,你清醒一下,我是二哥——”。
柳毅也回给柳司婧一个眼神,好似在说看把还是二哥懂你,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柳司婧险些没憋住笑出声。
本是空寂无声的坟头陇陡然发出一声巨响,一棵不知名的老树上摇摇欲坠的枯树枝随着“咔嚓”一声掉落地面。
站在后侧的众侍卫皆有些惧怕。
他们多少都听过关于这座山谷的传说。
今夜又看到柳司婧前后两次的状态和现在说出的话都觉得她是被上身了。
“婧宝,妹妹你这是干嘛,快放开二哥,再掐二哥就要被你掐死了,婧宝!”
柳桑不明所以,也以为柳司婧真的中邪了。
一个是宝贝妹妹一个是二哥拉扯谁都怕受伤,只能不停呼唤柳司婧。
赵元齐在一旁半信半疑的观望了一会。
见三人不像演的,内心腹诽:【若非本王还用得上你们这几个蠢货,今日定让你们命丧于此。】
赵元齐左右看了看,心中愤然。
【该死的黑鹰,既然玩忽职守,监视个人都能不见踪影,该死!】
“妹……妹。”
柳毅因柳司婧的手劲突然加重,当真有些喘不上气。
柳司婧这次很肯定自己并未听错。
虽不知为何,但她好像拥有了上一世一直想要得到的读心之术。
原来所谓的青梅竹马的感情都是假象,赵元齐自始至终都想要他们的命。
柳司婧咬牙切齿,手劲不自觉的加重。
她不解是何愁何恨,让赵元齐数十年如一日的扮演。
柳毅痛苦不堪,他不断拍打柳司婧的手背,提醒自家妹妹不要入戏太深。
不然他真得交代在这了。
柳司婧恍然回神,松了劲,猝然转头,眼神陡然锋利。
赵元齐见状,关切道:“婧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该死!竟用这种眼神看本王,迟早剜了这双眼】
柳司婧听到赵元齐的心声,轻轻冷笑几声。
杀人不过头点低,痛苦一瞬,可诛心就不一样了,来日方长,该她受的罪她都受过了。
这一世她要让赵元齐,不得所爱,万劫不复,不得好死!
赵海在一旁看的发憷,踱步靠近赵元齐,低语道:“主子,婧姑娘怕是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上了身。”
若是平常,柳司婧就算自己受伤,也不舍得让赵元齐伤到一根汗毛。
更别说今日这番诡异的行为。
“婧妹妹,对不住了。”赵元齐上前迅速给了柳司婧一记手刀。
柳司婧瞬息昏厥倒在柳毅一边,还未彻底沾到地面,柳桑眼疾手快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多谢誉王殿下出手相助。”
“无妨,快将婧妹妹送回去请太医诊治一番。”
众人匆匆离开,树林里突然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玩味一笑,“多年不见,甚是有趣”。
“主子,那人要如何处置?”影卫跪地等候男子的吩咐。
男子脸上的笑意尽褪,抬眼环视坟头陇,“传说这片埋着因观天之变死去的烈士,若一心效忠吾皇,在此处久呆便会被上身,不停的想为吾皇杀尽不忠之徒,但早已失去意识的鬼魂,见人就杀,这誉王府上的侍卫和太傅府上的大姑娘都有着一片赤诚心。”
影卫跟随男子多年,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自家主子要帮柳司婧,但也恭敬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翌日清晨。
京城的城门口,一个疯疯癫癫之人嘴里不断喊着“去死吧,你这个乱臣贼子,吾皇岂是你能侮辱的”。
守卫控制他后,被人认出是誉王身边的侍卫。
从此,京城的茶楼的说书先生多了各种版本的故事。
老百姓在茶余饭后,也会说起,太傅府的大姑娘,虽名声狼藉,想不到竟有如此忠君护主之心,连同誉王和太傅都被大肆赞扬。
此事传到皇上耳中,龙心大悦,赏了誉王和太傅黄金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