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山河帜·墓境天策》莽原 汪洋完整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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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内心对曹魁的师傅很是钦佩,他竟然有幸见到了乌金海砚,真是令人羡慕。

我伸出拇指对曹魁说:“厉害!你师傅确实不愧砚王的称号!”

曹魁撇着嘴说:“当年我们也是第一次接触那东西,不当回事,我师傅收回去以后,看着好看还准备摆院子里当茶台。”

我问:“最后怎么知道它的价值?”

“我师傅有一个北京的老客户,知晓了那东西,带着一个人来收走的。我们一直不知道能值多少钱!他们研究了半天说是重器,称它乌金,有可能来自北魏也有可能来自宋辽,具体年头不是很明确。”

垠山北有北魏时期的重镇,也是帝王之地――武州,现在是一个小县城,至于曹魁所说的宋辽,也只能归判到古辽西京道的所辖的北陲要地,同样此地还是这个武州。

我对武州很了解,因为我曾经在那一带下乡走村,各区域都很熟悉。

“反正挺传奇,也不知道那砚台咋流落到了乌集的响水湾……”曹魁纳闷地说着。

我对他讲:“你在那里收过六品官帽,北魏大砚出现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惊奇的。”

“嗯,听你这一说不无道理,这整个乌集全境,当年就是个大聚宝盆!”曹魁感叹道。

“海涛,跟你一起收货的郭大川现在在哪发财?”曹魁突然问起郭大川,我敏感的问他:“怎么想起他了?”

曹魁说:“我那天看见他开着大越野,那车可不少钱了,没个大身价的人谁能开的起那样级别的车子。”

“哦,我对车不是很了解,他在地质队干活。”我随口谎话了过去。

曹魁顿了顿说:“喔,挣了钱了,不是领导也是高层管理,地质队好单位呐。”

“别瞎好奇,就是单位的车,地质队开破车能翻山越岭吗?”我再次圆了谎话。

曹魁瞅了瞅自己车内,自言自语道:“是了,咱们这车也只能进个村,爬个土包趟个水沟,过不了大川大江,有机会也换个拉风的车,过过瘾。”

我跟他说:“知足吧,你这车比起比我那二手面包车强多了。”

曹魁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傍晚时分,泊头镇,古路州村。

我们没有进镇子里去,在镇子西郊国道边一个叫古路州的地方,停车熄火,找了家旅店住了下来,明天一早我们要去这附近的村子转悠。

曹魁说这泊头镇附近,有好多村子在往年有收获,有下面的也有世代相传的,下面是指被盗挖出来的。

这一带大大小小、附近的和偏远的村子,够我们转好几天,剩下五天的时间只够转泊头镇这范围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那契山的传说,又想起了郭大川,他现在不知道人在哪里,人各有志,各是各的道或许他会在某天早早收手吧。

想着想着,我眼睛余光猛然瞅见曹魁的床边,立着一束半透明的暗影,形态飘忽不定,像是不规则人形模样……曹魁在床上打着呼噜,那影子在床边停留了几秒,然后朝门外去了。

我很是纳闷,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它的存在,而他却对我熟视无睹,难道……?玄睛之术,我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个我是知道的,可师傅也没跟我提起过别的东西看不见我的道理……

我跳下床赶紧向门口跑了去,轻轻开门我把头探了出去,左右扫视了几遍,确实没再见到任何异常。

我看着酣睡中的曹魁,心想或许是自己眼花了,产生了幻觉。

不对!有一个地方我没有去看!

我再次开启了房间的木门,目光死死的盯向了门口过道之上,雪白的棚顶一切正常,没有那东西的踪迹。

看来确实眼花了……

清晨,我还在梦里的时候,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了醒来,曹魁还在呼哈的沉睡着,任由自己的电话响个不停。

当电话再一次响起,看他还没有任何动静,我起床走了过去,看见来电显示着四个字‘老婆大人’,我连忙喊醒了曹魁,曹魁迷迷糊糊的看着我发愣。

我对他说:“你老婆来的电话。”他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电话说:“我在梦里还以为闹钟响,懒的理。”说完他接通了电话。

他喂了一声以后,我隐约的听到电话那头,一阵语无伦次很焦急的语气,曹魁脸色大变道:“啥?就咱家的?……都丢啥了?”几秒过后,他说道:“行!……知道了我先回去,回去再说吧。”

他挂掉了电话,神情难受两手挠着头发。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海涛!……我……我铺子让人给撬了!被洗劫了!”曹魁说完,哇的一声呜咽了起来。

“啥!”我瞪大了眼睛!

我们收拾好,来不及洗涑匆匆离开了古路州,往家的方向――岚城急驰而去,就这样我们草草结束了七月的行程,这也是我和曹魁最后一次搭伙外出了。

回去以后他就病倒了,医院查出来他肺癌中晚期,潜伏发病期本可能还有二到三年,因气疾提早突发了。

曹魁发病的第二个月,老街夜里也有了巡防员,再没有发生过任何被盗之事。

曹魁在接下来半年的时间里,他的病情没能有所好转,他被家人拉着在北京和岚城的路上来来回回三四趟,最后一次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也耗尽了多年打拼下来的积蓄。

出于同行又是邻居的情义,我没有像别人那样压价,按市场价接过了他的铺子,虽然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我希望他能好起来。

还没有到年关,唢呐一响断人魂。曹魁,卒、享年四十二岁。

他最终也未能开上郭大川那样大越野车,抛下了妻儿撒手人寰,退出了这熙熙攘攘的老街,远离了我们话剧般的江湖舞台。

可是有时候,我仿佛还能看到他在铺满青石的街道中央,舞动着他的身子,嘻嘻哈哈的进出着各家铺子,唯独不进自己之前的这间……

人呐……生来小土一口气轻如尘埃!

还没有进腊月,我早早的暂停了营业,这个季节的老街,除了门庭冷清就是寒风穿街而过,刮的啥都没有啥。

我开始了置办着年货,往凤城寄去了一大部分。

郭大川也快要回来了,这几年我们都是俩个人一起过春节,他和我一样现在都属于是无亲无故的那种,相互依偎过这团圆大节。

多日后,郭大川回来的了,他说他从燕赵之国穿越而来。看来这半年的时间里,他跟着他的师傅、师兄们把黄河两岸的祖宗又翻了个遍。

这一年即将要过去了,跟往年一样又好似不同于往年。

我给远在南方的师傅去了电话,他身体无恙,山海旅社依旧营业着,一切如初。

唯一的变化就是小豆要嫁人了,男方是一位报社的编辑,属于自由恋爱,这女娃爱看书也算要有个归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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