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
话音刚落,陈相因喉咙咕噜咕噜的响。
“啊!”赵双惊恐万分,不知所措。
本是白皙的脸,渐渐地成了苍白,渐渐地成了褐红色。
猛然间陈相因睁大眼睛。
血红的眼睛如鬼魅般,伴随而来的就是口吐鲜血。
“好……痛……苦……呀!”
几乎出于本能,喊出的话,跟随血液涌出喉咙。
也行她希望自己能在昏迷中早点死去。
“这……对不起……我没能力……来……救你呀!”赵双大为愧疚,自己如果不撞她身上也许就不会死吧。
如此惨状。
提灯的女子,也微微颤抖了下。
“你看得见我吗?”女子问。
“谁稀罕看你!”
“就是没看见?”
“淦,你一来,灯就怼我眼上晃,没把我闪晕!都这样了,害怕极了,谁有心思看你。”
“……”
女子沉默,她在犹豫。
赵双不明所以,甚至要骂人。
突然间一只手按住了她脖子处。
“你干嘛!”
来不及抵抗,瞬间赵双昏迷了。
女子迅速解开自己衣服,解开缠腰的围巾,内层排例着发光的液剂。
“哎!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她感慨道。
“嗯?打什么颜色的呢?”
“红色的吧!”
她讨厌红色。
想着,取出红色液剂装上针头,一把按倒正在抽搐的陈相因,对着心脏位置就是一针。
“听天由命吧。”
说着,女子撕裂床单,捆了嘴,又将陈相因五花大绑。
又将自己的痕迹擦拭干净,关了灯,开了门,就此不知去向。
陈相因仿佛看见光。
“是极乐世界!”
“对!我是好人,死了自然就来了。”她笑了笑。甚至开心起来。
孤单的童年,少年学业得无助,青年工作得失意。
一个大容器,冰冷的外壳;没有感情的配试员,甚至没有温度的自己,就是她出生的地方。
是——她是“试管婴儿第九代技术”培养出来的“近人类”,连自己不育不孕的父母都觉得她是外来人,一件商品。
“光——是——天堂——!”
猛然间一阵强大吸力拽着她撕开华丽的空间,坠入混沌的,不可名状的存在。
——
无数的基因链重组,让她痛不欲生。
她后背长出六只胳膊,撑破了衣服。
样子吓人,但很虚弱,连布条都挣不开。
“大哥!后面有惨叫,好渗人呀!”
“不要多管别人闲事。”
“可是万一,有歹徒杀人呢,不管吗?”
“又没杀你,你急个啥?”
“总有杀到这的时候,别人也不来管?”
“滚!滚滚!不爱待这,就出去送死去!”
“大家如果齐心合力——”
“啪”大哥给了他这不懂事的小老弟一嘴巴子。
“别用你的想象力去挑战歹徒的凶残程度。”
“大家都得死光!”
“那不更好,一起死,谁也别说谁不是。黄泉路上,热闹得很。最怕死我,不死别人,那不公平。”
小老弟还要说些什么,大哥又甩他一嘴巴子。
“大家都捂着伤口不说痛,就你话多!而且那真是歹徒行凶吗?就你胡思乱想,这叫声分明是小鲜肉划伤了手指,杀猪般乱喊乱叫而已。”
如此这般。
陈相因痛苦而凄厉的声音,整整响了一天,没人过来,甚至别人习以为常,只觉得声音打扰了睡觉。
赵双呢?不可思议般,睡得死死的。
404区动车站,发现动车4—2没按时到达,更向中心站报了告。
中心站查看行车记录,
得知4—2动车已从403区站开走了,
估计动车就在403区——404区之间。
更立即向403局,404局通报,在各自辖区内进行核查。
不明原因:
大陆先进的机械电子设备,几乎都无法在此地使用。
也许是:
这名为“海上囚笼”的陆地与“原林大陆”是两个无法调和的文明。
只得人工去核查情况。
404局巡察猛仁,任行屁颠屁颠地去了。
山路崎岖,自行车也不好使,只得步行。
到了车站,两名车巡早已等候。
“辛苦了同志!先喝口水。”男车巡递来两杯水。
“动车上有几个车巡?”
“车长,两车巡,三个锅炉工。”
“车上没人来报告。”
“没!”
“大事不妙。”
“你们估计在哪出事了?”
“应该在小山隧道,那里曾经也发生脱轨的事。”
“事不宜迟。”
这404区真是穷,什么设备都没有,沿着铁路,推着载用医药的自行车,走了一整晚。
天蒙蒙亮。
才到隧道口。
一个车巡被绑着,靠在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